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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一刃瑕执意逼她回“鸦”,五十弦当然也不想惊动凤曲。

可同队之中,商吹玉不精近战,秦鹿更是跟一刃瑕结了梁子,她自己又打不过,总不能让穆青娥去打一刃瑕吧?

“说这些话,你都不羞愧吗?”但她还得刺两句三更雪,“一直以来可没见你受什麽伤,那些伤都让我和大师兄受尽了。”

三更雪微笑道:“伤在你们身上,还不是疼在我的心里?”

五十弦翻个白眼:“那你就该劝住大师兄,你看,他跟boss这麽一打,俩人伤口又得裂开了。”

平心而论,一刃瑕到底伤在何处,五十弦还没问过。

只是从她看过的剧情和秦鹿表现出的态度推断,一刃瑕多半是中了秦鹿的“杀手锏”——那东西对精神的打击,应该远胜过肉眼可见的外伤。

三更雪听了她的劝,果真懒洋洋对一刃瑕喊话:“大师兄,五师妹叫你停手呢!可别真打坏了倾少侠!”

但很明显,他完全不觉得一刃瑕会吃亏。

不如说,在“鸦”的门生眼里,大师兄已经接近了无所不能。除却神出鬼没的门主曲相和,一刃瑕从未输过任何人。

包括此刻,三更雪也只是笑眯眯地安抚五十弦:“放心,大师兄有分寸的,只要你听话回家,没有什麽不能商量。”

“三更雪,让你侥幸掐準了一次,就飘飘然得有些过度了吗?”

秦鹿同样笑眯眯地看向了他。

两只狐貍的视线于半空中交锋,激烈得五十弦都幻听了火花噼啪的声响。

商吹玉则专注地看着战局:“老师会赢。”

-

经过未央的调教,凤曲的武功的确大有进益。

但要和一刃瑕这等经验老道的刺客动手,刚一接触,凤曲便感到极大的压力。他还有一身未愈的外伤,稍微动作,又要迸出血来,将青衣染得暗红。

一刃瑕也不轻松。

自从和秦鹿交手之后,他便长久困在梦里。日日神思恍惚,眼前总有衣香鬓影、摄人心魄,稍不留神,就会全心全意只记得那双金色的眼眸。

和回忆同时漫上心头的,还有陌生的燥热和渴望。

一刃瑕半生与杀伐为伴,除了同门亲友,就不曾接触过旁的感情。对这洪水猛兽一般的私欲更是闻所未闻,他只觉得是自己失了自持,根本不敢向熟人请教——

也就五十弦窥出一点异样,在他刚刚转醒的半夜,亲自翻窗过来苦口婆心教授一番。

他的师妹,居然这麽懂!

那岂不是说明,秦鹿这帮人已经对他师妹下手了?!

一旦有了这个猜测,一刃瑕的怒意越发高涨,看向凤曲的眼睛也是怒火熊熊。

这三个男的都长得妖里妖气、狐媚心窍,连他都中了诡计,女儿身的师妹怎麽可能逃掉!

所以眼前这小子看似仙风道骨,私底下肯定跟那秦鹿一路货色!

「退。」

金鈎扎进树干,一刃瑕借力飞踢。阿珉换了身体,剑招随之一改,方才还显得轻灵飘逸的“醉欲眠”一瞬变得杀气凛凛。

他没有再用保守的格挡去面对一刃瑕,而是将身往树下一沉,状似坠树的瞬息,身体又柔韧地反弹而回,一剑刺向了刚刚扫过,正背门大开的一刃瑕。

剑走偏锋,一刃瑕却也拼着中他一剑的威胁,猛地向后飞踢。

二人都收了先前试探的意思,一人因着秦鹿靠近而头痛欲裂,一人拼着一身血淋淋的外伤,四目相对,却都冷冷的一片,除了对胜利的渴望,就不剩下其他。

一刃瑕又感到了一股邪火窜生。

可他再也不会分心去恨秦鹿,而是迫切地注视着眼前少年。

这是第一个同他缠斗到三百回合的剑客。

若能折下此人……

另一种兴奋替代了秦鹿遗留的欲望,一刃瑕的眼睛转也不转,哑声说:“你,很不错。”

阿珉淡淡地擡一下眼:“我知道。”

-

胡缨曾经说过,他的大忌便是对敌相持之际难免心急,一急,就会疏于防範,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阿珉不曾反驳,也因为胡缨确实点穿了他的问题。

前世他的武功一半来自对杀戮的习惯,一半来自“醉欲眠”本身的玄妙。但这两者都对他各有利弊,前者使他难耐兇性,后者又让他太过依赖“醉欲眠”相伴的心法轻功。

一刃瑕便如一面天赐的镜子。

映出的,就是那个兇性勃发,心燥如焚的他。

杀欲是他门的法宝,也是他门的障门。

如果能像凤曲那样不带杀气地出剑,他就能藏住真正的杀剑。

但他不是凤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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