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争暗秀在线阅读(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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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对方用生硬的英语回答道,我是担心你被球砸到。

可能是做贼心虚,为了证明他们真的是初次见面,小男孩又添油加醋地问:你新来的交换生吧,喜欢打排球吗?

许江同选择性回答了第一个问题:抱歉,我是这个学校的教职工。

那你看起来好年轻!小男孩不忘把戏做足,嘴角扯出一个尴尬的微笑,拉着队友飞快逃走。

许江同看两人孩子气的模样,拉上口罩,无奈地笑了声。随后他打开企业微信,输入了TXH三字。

很幸运,全校仅此一人

【物流2202 陶希洪】

本文时间线是2023年9月,陶希洪现在大二。

AHCI为艺术人文引文索引,是大家常说的SCI的姐妹篇,此外还有SSCI(社会科学引文索引),都是由美国信息研究所创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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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翘课,点名,活该

假期结束后,许江同找教务处要了份学生名单。老师知道他的中文不好,还贴心地标注了拼音。

名单很长,掐头去尾共103行。许江同按照专业分类,很快找到了目标。

物流专业一共有18人。许江同记得他总是和队友同进同出,回忆了一番,发现自己竟然对另一个男生没什么印象。

估计是那天被陶希洪气晕了,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

看完名单,许江同打开课件回看大纲,修改了几处用词,确定无误后才洗漱休息。

拓展类选修课一共2学分,32课时,分两学期上完,平均到每学期就是四周八节课。许江同教的西方美术史排在周二晚上和周五下午第二节 ,都是翘课的好时候。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第二天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晚课的教室,他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以容纳一百二十人的阶梯教室里大概只坐了一半,还都乌压压地挤在最后几排,桌前摆着电脑和课本,像是来补作业的。

许江同站在讲台上反复确认,陶希洪和他的同学都没来。

上课铃敲响,吵闹的教室依旧没有安静的趋势。他打开麦克风,清了清嗓子:Okay, class begins.

短短三个单词,发音饱满清晰,还拖着一丝慵懒的尾音。

大家终于注意到讲台上的老师。

哇,好帅!不知是谁小声喊了句,我们学校居然有这么年轻的外教?

许江同没听见,低头捣鼓课件,自我介绍道:我的名字叫GianCarloGraziano,是本学期西方美术史的任课老师。本课程采用全英文授课,以及中英双语课件,所有资料和课程回放都能在学校的选课系统里查看。希望我们能度过快乐的四周。

才怪。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水课的上座率。

从读博开始走上讲台,他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这是我的简历。然后是每次开课前的必备环节介绍自己的学历、作品集,发过多少论文,影响因子如何。

底下窸窸窣窣地议论起来,显然被他高产似母猪的科研成果狠狠震撼了。

展示完毕,他换到下一页正式开始讲课。

如果说给一个人32小时,让他讲清楚西方五千年的审美变迁,那绝对不可能。许江同打算从雕塑入手,由点及面地厘清艺术变迁中人类文明的进步。

讲课过程十分顺利,许江同回想起千年来自然、宗教、政治与艺术的交融纠葛,很快沉浸其中,将晚课的疲倦忘得一干二净。

距离下课还有五分钟时,手机的振动提示铃响了。他抬手看了眼表,意犹未尽地呼出一口气。

今天的课先到这儿,不知道同学们能否接受全英授课的模式。这是feedback,希望大家都能填一下。

说完,他翻到课件的最后一页,用激光笔指了指二维码。

这不是变相点名吗?众人一片哗然。

欧美高校的教育以严谨出名,大家对外教的印象就是死板难说话,挂科不捞人,连水课也不好过。

许江同环胸坐在讲台旁的高脚椅上,观察着学生的表情。

五分钟很快过去。下课铃刚打响,他就关掉了课件,断开电脑与投影仪的链接,进入后台导出问卷的Excel格式。

表格是按填写时间排列的,许江同懒懒地靠在桌上,鼠标只滚动了一下,便看见一个刺眼的名字。

陶希洪的大名赫然在列。

他盯着屏幕,足足愣了半分钟,又扫了眼填表人数92,剩下11个人估计在这个学校里,是真的没朋友了。

行吧。他自我安慰了一句,果然只有在点名的时候才能体会到学生对艺术的热爱。

许江同坐着休息了一会,收拾东西回办公室。准备回家的时候,正巧碰到岳洋从外面进来,两人打了声招呼。

小江老师,晚课辛苦了。

他确实有点累,笑着点点头。

我刚打完羽毛球,果然坐久了就该出去走走。相比之下,岳洋很有活力,捋着头发问道,小江老师平时喜欢运动吗?

许江同被堵在门口,不得不接话:还行。

打球吗?还是跑步?

就随便玩会儿。他不想细说,找借口搪塞过去,说了句早点回家便离开了。

回到家,舒舒服服地洗完热水澡,许江同换上睡衣靠在沙发里,又想起刚才岳洋提到的话题。

其实他会打排球,还是曾经大学校队的主力。前天走进排球馆,多少唤起了一些学生时代的记忆。如果没有被陶希洪伤透心,他或许会认真地看他们打一场比赛。

但现在,许江同只想点名警告他。

三天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周五。这次走进教室,他明显感觉学生多了三分之一,还有不少人坐到了靠前的位置。

但还是没见陶希洪的人影。

许江同把签到挪到了课前,选几道简单的题目出了份小测。等了几分钟,他又在已完成列表里看到了陶希洪的名字,气得闷咳了一声。

因为班里人比较多,短短四周时间我没办法认全你们,今天就抽几位同学认识一下吧。说完,他笑眯眯地打开了学生名单,还装模作样地滚动鼠标,认真翻了几页。

等前戏做足,他清清嗓子,念出了早已想好的名字:陶希洪,请说一下我们上节课讲了什么?

此话一出,同学们纷纷抬头,眼神里写满了震惊,因为他念陶希洪的中文名,语调非常标准。

我再问一遍,陶希洪,在吗?

没有回应。

许江同为难地皱眉:既然不在,那刚才的测验又是谁填的呢?

众人愈发沉默。

学校开设选修课的本意,是拓展知识、放松身心。我的课没有期末考核,所以希望大家能主动出勤。许江同收起笑容,摆出老师的架势,班上有能联系到陶希洪的同学吗?请提醒他一下,在下次上课前来我办公室一趟。

好狠。

陶希洪的队友章成,通风报信时手都在抖。

而此时,当事人陶某正在图书馆的公共电脑上火急火燎地赶专业课作业。得知自己被点到名,当场裂成两半。

你怎么都不帮我喊到?他愤怒地质问。

因为他问你上节课讲了什么,这我哪敢回答。章成心虚地埋头敲字,而且,这外教好像会说中文

什么?!陶希洪彻底绷不住了,你他妈没幻听吧?

至少他把你的名字读得非常标准。

陶希洪的第一反应是完蛋。

外教又不懂中文。彼时自信的言论还在耳边盘旋。

所以之前两次相遇,他究竟听懂了多少两人大声密谋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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