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是我白月光(重生)——菁芸(7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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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光闪烁,沐夕沄的左腕上,红线亮了起来。心中似乎有什么在挣扎,一团小小的白光,顺着手臂来到手腕,与红绳融为一体。

以魂为绳,注灵入心,驻一人之身,护一世之安。

刹那间,一幕幕场景在沐夕沄眼前闪过:

天机峰,梅树前,当自己回忆起青桥的笑脸,胸中腾起的小股力量

狐妖的尖刀刺进心胸的一刹那,挡住刀刃的小小白光

内府中,白光化作红绳,缠绕他的手腕。

阿沄送我东西,我当然要回礼才有礼貌啊!

每次我到你附近,它都会亮起来,这样你就能找到我了,好不好?

你本应是魂飞魄散的,但不知是什么包裹了你的魂魄,让我能及时将其收入玉瓶

原来,你一直信守承诺;原来,你一直陪在我身旁,从未远离。

红绳化作小小的青桥,轻飘飘地离开手臂,绕着他缓缓飞舞。突然,小小的身影伸出双臂,贴近他的脸,轻轻地凑上嘴唇。

一滴泪沿着脸颊滚落,落在神魂的手心,化作一颗明珠。

像是捧着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小青桥将那粒明珠郑重地放在胸口,飞回青桥身边,融入神魂之中。

灵魂变得完整,轻轻闪着白光。沐夕沄看着青桥的灵魂慢慢上升,飞向那血红的眼,默然退出内府。

外界的阳光很亮,古青桥的身体很凉,眼睛仍安静地闭着。沐夕沄伸手轻轻摩挲着他的眼睑,也许,你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我是谁,但只要你还好好活着,我便欢喜。

第111章 证据

内府之中千年,现世不过一瞬。

高台上,郑慨然一脸正气凛然,向黄泽霖索要证据;台下,几家大仙门难辨真伪,选择了沉默,几个小仙门的掌门带着弟子,闹哄哄地帮腔,场面一时难以控制。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起,起哄的众人疑惑地转头,山路上,一袭宝红袈裟慢慢走近,慧摩大师一手托着紫金钵,一手转着佛珠,来到众人面前。

近百年来,修仙界一直由几大家族共同管理,宝通禅寺超然世外,并未插手其中的事务。

但不插手并不代表着不能插手。

宝通禅寺历代出高僧,又心系百姓,降妖除魔救死扶伤,在中原深得人心。

这慧摩大师,则是其中代表,一年十二个月,有十个月都在人间行走,见妖收妖,见魔斩魔,所到之处,阴邪魔物无不闻风丧胆。

郑慨然笑道:没想到审一个魔种,竟来了这么多高人。慧摩大师可是来助我除魔的?

善哉,善哉!慧摩上前施礼,面向众人:老衲几个月前,在峰林镇女怨山收得一只怨灵,乃是五十年来,失去孩子的母亲所化。今日说起以童血炼丹之事,与这怨灵倒是大有渊源,大家不妨听听她怎么说。

慧摩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敲了敲紫金钵,钵体发出悠扬的当当之声,一缕灰雾从钵中缓缓升起,落到台上化作一位妇人。

那妇人似刚刚苏醒,还未弄清发生了什么事,睁眼见到郑慨然站在眼前,怔了一怔,纳头便拜:恩公!

郑慨然暗暗叫苦,不知这怨灵会说出什么来,但慧摩正站在他身旁,也由不得他下手处置,只得装作大吃一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恩公,您不记得了吗?当年您让我收集那些孩子的魂灵,放在山城之中,还帮我建立结界,隐藏山城,您赠与我的傀儡符,救了小杰,闻娘永世难忘。

台上妇人感激涕零,台下的各大家族心里却咯噔一下。孩子失踪的消息他们也曾得知,往常最简单的追寻办法,便是招魂。招来被害孩童的灵魂,有何遭遇,是何人所为,一问便知。然而五十年来,他们接到的多桩孩童失踪案,都蹊跷得很,极少能找来孩童魂魄。而如今听这怨灵一说,竟是有人将那些魂灵都禁锢了起来,这不是存心扰人查案吗?

顿时,台下人看郑慨然的眼光都有了变化。

郑慨然冷然道:大师不会就听着这妖怪的一句话,就认定郑某人与易魂丹一事上有所牵连?

阿弥陀佛,慧摩低喧佛号,这怨灵对孩童之血十分敏感,贫僧带她来此,若她寻不出易魂丹,郑掌门自然清白自证,无需烦恼。

这一席话,说得郑慨然哑口无言。他本就想要撇清关系,此时又如何可以拒绝?

慧摩轻敲紫金钵,悠扬的敲击声中,怨灵浑身一震,妖气突然增强了不少。

仿佛毫无意识似的,怨灵开始在台上飘荡:恩公,您身上怎么有孩子的味道?话音未落,她又化为一团灰雾,在台上绕着众人转起圈来。

黄泽霖此时已将原先托在手中的丹药递给了慧摩大师,那怨灵经过他时,停了一停,叫道:童血!你的手上有童血!

台下众人眼睁睁看着灰雾绕着沐夕沄与古青桥转了一圈,却没有任何表示,径直又向郑宇得飘去。

还未到郑宇得身边,怨灵突然呼啸起来,万千母亲的灵魂震怒出声:凶手!你的手上,沾满了孩子的血!

灰雾直冲而下,直逼郑宇得的面门,万千冤魂同时出声,他吓得大叫一声,向郑慨然跑去,叔父救我!

郑慨然一挥手,一道强劲的灵力射出,怨灵大叫一声,似全身起了火焰,呼地一下烧了起来,片刻便成了灰烬。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论台上台下,都救援不得。

郑宇得冷汗涔涔,兀自抱着郑慨然的靴子,吓得发抖。

郑慨然心中低叹一声,心中颇有不舍,但随即便大声喝道:劣徒,你竟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说完,一掌向郑宇得的天灵盖拍去。

这一掌毫无留手,郑宇得还未反应过来,头顶已遭重击。慧摩大师疾步上前,却也慢得一线。

郑慨然冷着一张脸,转向台下:今日郑某才得知,劣徒竟做出这样伤天害理之事,如今只得当众清理门户,日后定当彻查此时,赔偿受害家属,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他这是先下手为强啊!方瑞悄声对邓冼道。

闻子期在一旁叹了口起,现在没了人证,怕是不好追究了,可惜

慧摩沉默地看着郑慨然,智慧的双眼带着愠怒,过了一会儿,他又施一礼:阿弥陀佛,施主大义灭亲,亲手处置爱徒,让贫僧心疼不已。幸亏贫僧刚才上山之时,碰巧遇到几人打斗,顺手救了个人,否则,怕是郑掌门会更加伤心。

郑慨然双眼杀气顿显,狠狠地盯着慧摩。

台下人群散开,一个人快步走了上来。

君子剑苏言君。

此时的君子剑,却有点狼狈。束发的玉冠微微倾斜着,衣衫上几道剑痕,还隐隐洇着血迹,最惹人注目的,却是他此刻面如死灰的脸色、乌黑的眼眶、凹陷的脸颊以及脱水干裂的双唇。

君子如玉,君子剑的脸上也总是带着温润的笑,有谁见过他此刻模样?

师父!苏言君深深注视着郑慨然,眼中没有一贯的崇敬,却带着恐惧与万念俱灰的痛。

与秦乐赶往西北后,苏言君帮助秦家安抚了疫情,因为担心摩云山弟子的安危,在以最快的速度巡查了最后两座法阵后,苏言君在三天前回到了摩云山。

苏言君上山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天魁峰上很安静,连平日里巡山的岗哨都未曾看到。他以为瘟疫蔓延到了山上,导致人手不够,不由得心急如焚,脚下又加快了几分。

就在快要到达天魁堂的时候,眼前突然闪了一闪,苏言君本能地一顿,隐匿了身形,悄无声息地潜到天魁堂的窗旁。

堂内,巨大的法阵正微微发着光,郑慨然坐在阵中,一道道黑气从阵中蜿蜒而出,将大堂内的烛火遮得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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