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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白真问旁边的忆生。

“烤ru猪。”忆生夹了一块蘸了点糖给白真,“尝尝。”

“……”白真吃了一口,就很绝望。

陈忆生吃得波澜不惊,白真忍不住问道,“你不觉得腥吗?”

“嗯?不觉得啊。”

白真心道,“好吧,人家这才是土生土长的当地胃。”

接着每人上了一盅鱼翅汤,鲜香美味,白真觉得世界都变美好了。然后上了一盘人手那么大的龙虾,可惜又是白灼的,无甚味道,白真蘸着酱油边吃边想,若是辣炒的该多好。他边吃边给徐方直播发图,徐方回了他一张烧鹅饭的外卖照,白真撇撇嘴表示自己也不爱吃烧鹅,休想刺激我。

白真吃这些席从未吃饱过,都是凑合吃几口。最后上了一盆鱼泡汤,白真喝了一口就不行了,感觉一阵恶心闹得不行,实在是太腥了。

他父母都不是这里人,老爸喜欢吃辣,小时候老妈都是依着老爸的口味做饭的,所以虽说也算从小在这里长大,他的口味却和这里截然不同。后来跟着舅舅舅妈生活,家里烧饭也会迁就舅舅和他,并不会像吃年宴这样这么原汁原味。本来他跟着舅舅一家,口味也多少变清淡了些,可后来出去上学之后,花花世界云云美食,重新唤醒了他的口味,而且他后来从寒暑假回来慢慢变成暑假只回来一两周,寒假有时也迟回早走的,味蕾变越来越不习惯这里了。倒是忆生,毕竟舅妈是本地人,外公外婆各种舅舅姨也大都在本地,住得也十分近,他倒是既吃的了这边的口味,也能随白真他们吃点辣。

年宴年年有,今年似乎特别多,还要加上各种添丁酒满月酒之类的,白真觉得自己除了在肝活儿就是在吃酒,每天头昏脑胀还食不果腹。

不知是今天这块烤ru猪太过惊悚还是这口鱼泡汤滋补过头,白真下午就开始恶心得不行,觉得肠胃涨涨的,到第二天觉得肠子都硬了似的难受。这天还有酒,但白真什么也不想吃,便自己在家待了一天,感觉总算松了口气。乡下没有外卖,他也不想动弹,况且这会儿也只吃得下白粥。他消消停停在家干了一天活,累了就躺着歇会儿,歇够了再起来,倒挺惬意。

这状态又持续了两天,他这肠子一直不舒服,没胃口吃饭,肚子还时不时觉得很疼,舅舅终于看不下去了,把他拖出去看医生。倒也没去远,就在镇上的小诊所找了老中医看的。老医生给白真把了把脉,说是肠炎,开了点整肠丸回来。

白真吃了两天药,感觉好了很多,就是还是没什么胃口。前前后后吃了也有快一周的粥,白真觉得自己快可以改名叫白粥了,可想到什么白灼南方螺蘸蒜蓉辣酱,他还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这边慢慢干着活儿调理着肠胃,徐方那边修罗场了这么久总算也暂告一段落,年前要和客户做个中期汇报,客户公司就在k市所在的省会城市,他要过来出差两天,打算汇报完请几天假在这边玩一下。当然,主要目的是和白真一起。

白真心情颇好地开始赶进度,做这种大项目要有个计划,先平均算下来一天至少要做多少,再根据实际情况调整,比如今天实在好烦不想做了,那明后天就要多做点,或是过几天有事不能做,那么前面就要赶赶进度。当然拖延症除了师哥自律到变态的,大家多少都有。他也曾经因为前面今日复今日的拖延,最后修罗场到每天肝到坐着睡着的苦逼经历。

这几天他带着忆生去市里吃了几次焖锅、火锅之类的,胃口也慢慢回来了些。

☆、第 33 章

33

徐方开了两天会,中期汇报还算顺利,但仍有一些问题尚待处理。临近过年,大家心思也不在工作上了,左右不差这几天,问题便留待明年好好解决。

白真跟家里说有个朋友来玩,他要出去几天。舅舅舅妈倒没什么意见,忆生的脸拉得老长。

“一年到头回来这么几天还天天窝在电脑前忙活,陪我打个球的时间都没有,和朋友出去就能一下抽出几天时间来。”

白真被他这飞天横醋吃得一愣,心道这孩子的叛逆期好像来的有点晚?但这些也只是心里想想,眼看他这宝贝弟弟嘴上都能挂油壶了,虽然搞不清怎么半大小伙子忽然撒娇闹别扭起来了,他还是好言好语安慰了一通,答应回来之后带他去买球鞋每星期陪他打两次球,陈忆生这才不清不愿地放他走。

白真打算带徐方去离这边最近的一座海滨小城休闲几天。这海滨小城在全国来讲无甚名气,但本省人很多还是知道的。风景不错,又没有过于商业化,闲暇时来放松几天是很好的选择。

他们在海边租了间小木屋,又租了辆车方便每天开去市区吃饭。昨天刚到这边安顿了一番,许久未见,两人聊了大半宿,最后相拥而眠一觉睡到自然醒。

白真醒过来只觉得好饿。把徐方晃醒,白真表示带他去吃早茶。徐方这段时间来都没能怎么好好休息,王越还嘲笑他好好的富二代不当非要上这什么鬼过劳死的班,吃饱了撑的,徐方挤兑了一番他这游手好闲的二世祖作风,多年好友,他自然知道王越痛脚在哪里,也实在是他这人痛脚也挺多的,一通挤兑直接把人气得吱哇乱叫的走了。

今天当算是他近期来第一次完完全全放松了下来,睡得根本不想起。白真连拖带拽地把人弄上车,让他在车上再睡会儿,自己载着人去市里。

他找了家网上口碑很好的酒楼,点了一堆他觉得好吃又特色的点心,桌子都快放不下了。

“……”徐方还有点没醒盹儿,看着这一大桌吃的有点懵,“这么多?吃得完吗?”

白真第一次见徐方这种懵了吧唧的样子,莫名觉得有点可爱。“盘子大东西少,其实没那么多。慢慢吃嘛。”

一顿早茶吃到快中午,徐方也早ji,ng神过来了。两人在附近超市采购了一堆食材,晚上想在海边烧烤。拎着大包小包上了车,准备回去先把食材都串到签子上。

徐方没有来过这种南边的三线小城,一路上看着这种混杂着中式与东南亚调调的街景,感觉还挺新奇。

路过一家凉茶店的时候,白真指挥靠边停车,他下去买了两杯凉茶回来。这种街边的小凉茶店往往都是几代传承下来的,各自有自己的配方,不见得有商业化生产的凉茶饮料那么好喝,但至少实打实都是用真材实料煮出来的。

“还可以,不苦。”他自己喝完了一杯,又趁着红灯,给正在开车的徐方举着让他喝了两口。

“先尝尝,好好开车,剩下的回去再喝。”

“……”喝不喝倒都无所谓,可徐方怎么就觉得白真这口吻像在和宠物狗说,乖乖的等会回去给你骨头似的呢?

信号灯变绿了,徐方继续沿着绿意盎然的街道开车。开着开着忽然听到一阵电子音乐声。徐方有点莫名其妙,那音乐一听就是首老歌的伴奏,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歌,但总觉得有点耳熟。

白真也觉得耳熟,可不仅仅是因为这歌是首老歌,还有点别的什么记忆呼之欲出。忽然,他猛地灵光一闪。

“哎呀我靠快关窗!”

徐方一愣,下意识地准备照做,可“哗”地一声,一切都已经晚了。

“……”徐方幽怨地看着前面那辆扬长而去的洒水车,为什么会有侧着洒水的洒水车?

车里一片狼藉,洒水车是从徐方那边经过的,被浇得最惨的自然也是驾驶座。然而副驾驶也好不到哪儿去,白真也半边身体都shi透了。

白真小时候也来过这里玩,当时在车上看到路上的洒水车,就被这里的特别c,ao作给震惊了。一般洒水车都是尾部洒水,这里则是两边洒水,若是从旁经过没关车窗,妥妥的可以洗个澡。

而且这里洒水车的配乐也和其他城市不太一样,一般都是铃儿响叮当、幸福在哪里之类的电子音乐,这里的则是……哦对了,是让我们荡起双桨!白真终于想起来那背景音是什么了。

两人泡在灌了水的车里,一路开回了小木屋。烤串也顾不上串,先去洗了个澡。白真笑了一路,肚子都疼了,徐方很无奈,只觉跟着白真怎么什么有毒的事都能碰上。

悠悠闲闲串了一堆串串,不到5点白真就饿了,两人便早早架起炉子生起了火。白真用锡纸折了个盒子用来考金针菇,调料不要钱似的撒了很多。

徐方不会做饭,但傻子烧烤还是会的,最多判断不出生熟得靠人工试毒罢了。机智如他,先从不用判断生熟只要看好不糊就行的火腿肠开始烤起。

切了花刀的火腿肠很快烤开了花,他撒了足量的孜然辣椒之后先递给了白真一串。白真正忙着给小馒头刷油,张嘴就着徐方的手咬了一口。

“我靠好烫!”白真丢下手里的油刷,捂着嘴坐立不安的转了几圈。

徐方忙道,“快吐出来。”

白真却跳着脚咽了下去。

两人在海边迎着夕阳边烤边吃,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徐方从小木屋里扯了只灯泡出来,挂在一旁的凉亭边照明。

“明天起来看日出吧!”白真吃着串烤豆角,忽然提议道。

“好啊。”徐方正在用夹子给土豆翻面,闻言放下手里的夹子,摸出手机,“我来查查现在大概几点日出。”

断断续续吃到快八点,白真感觉已经撑得有点站不起来了。食材还没消灭干净,他俩实在买太多了。

白真想要今天就把东西都解决掉,省得有些蔬菜放到第二天不新鲜了,因此两人吃吃停停努力消灭自己手贱多拿的东西,结果到底也没能光荣完成任务,反而剩了个不尴不尬的量,也不值得明天再烤一次了。

“我就说吃不完,剩一点扔就扔了。”徐方印象中自己就没吃成这样过,简直了。

白真摇头,“浪费粮食不好。歇会儿,晚点烤来当宵夜吧。”

徐方:“……”

还没歇到能继续战斗,天公作美下起了雨,徐方兴奋地把东西都收了回去。

白真:“……”

白天明明万里晴空的,晚上竟下起雨来了,还越下越大,打起了闪电。在空旷的海边看闪电,壮观到甚至让人有些心生恐惧。

窗外雨声大作,屋里徐方翻了半天箱子也没找到什么顶用的东西,于是自己伸手帮白真捂住了耳朵。

白真本来只是被窗外忽如其来贯彻苍穹的闪电吓了一下,没想到会被徐方捂着耳朵。说是捂耳朵,不知道的人看到可能只会以为徐方在捧着他的脸。

徐方的手宽大干燥而温暖,白真眨了眨眼,安静得保持了这姿势片刻,才笑了一下。

“谢谢。”他握上徐方的手,把那两只温暖的手带了下来,“其实我不怕雨,只是不喜欢雨天坐车而已。以前雨天出过车祸。”

徐方不知道要回什么,只轻轻抚了抚白真的脸颊。白真脸上表情倒是十分轻松,不过也没再细说,徐方也没再追问。

窗外电闪雷鸣黑灯瞎火的,他们也没什么好做的,虽然查了明天是多云,白真还是打算起来看日出,两人收拾了一番便早早睡下了。

☆、第 34 章

34

白真把徐方叫醒的时候外面天色还一片漆黑。挣扎着爬起来洗漱一番,人也差不多ji,ng神一点了。白真出门抬头一望,不禁“啊”了一声。

满天繁星。

白真一路仰着头走,徐方怕他摔跤,只得掐着他一只胳膊。

走到海边,暗色的海浪一遍遍拍打着沙滩。

“……你看这个浪像不像一张嘴?”白真忽然道。

“……”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像。

白真说完觉得越看越可怕,脑子里总过那种一卷几米高的海啸图片,黑暗总能激发人的无尽恐惧,白天看到海只觉得宽广美丽心旷神怡,黑夜看到这宽广反倒扩大了恐惧,一种对于无法掌控的未知的恐惧。

白真拉着徐方又往回走了十来米,这才感觉放心了点。

“……”徐方好笑地摇摇头。

两人坐在沙滩上看星星。墨蓝的穹幕上嵌着点点繁星,碎钻一般的耀眼却不夺目,这是在灯光污染严重的城市看不到的美景。

“我想去沙漠看星星。”虽然这里乡下也能看到,可去了沙漠看到的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了,白真以前看到别人拍的沙漠星空照片,当真浩瀚到无可言喻。

“等你毕业一起去?”徐方提议道。

白真盯着天空舍不得移开目光,喃喃道,“那我要多攒点活儿了。”

天色渐渐有点亮了,海浪也不再那么可怕,白真又拉着徐方挪到了大海近前。天边逐渐镀上了霞光,柔和的蓝中夹杂着阳光的金与云朵的白,然后等了半天直至天色大亮也没看到太阳,白真知道今天这日出是没看到了。

接下来的两天虽然他们也坚持不懈地爬起来等候日出,可仍然是两个y天,终究也没看成海平面上的一幕旭日东升。

徐方回了a市,白真也回了家。

年关将近,年宴也越来越多,白真又肠炎了,伴着肠炎赶着活儿,白真只觉得人生好艰难。

徐方除夕晚上回了芝兰庭。

图灵毓对着一大桌佳肴,慢悠悠喝着红酒,桌上的菜一口未动。见到徐方进门,她看了眼旁边墙上挂着的ji,ng致挂钟,“还挺早。”

徐方坐到图灵毓对面,给自己也倒了杯酒,举杯示意了一下,一口饮尽。然后开始埋头吃菜。

两人吃了一顿沉默的年夜饭,满满一桌菜至少还剩下三分之二。

除夕夜徐方会留下来住。餐桌晚点会有人来收拾,图灵毓坐到了茶桌边,端起桌上的小保温壶,在漏杯里注入滚烫的开水,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等待咖啡一点点滴在杯中。

半晌,一杯咖啡终于滴完了,图灵毓将漏杯放到一旁的小托盘里,慢条斯理地开始搅拌杯中的炼ru。最后从桌边的小冰箱里的冰桶中夹了几块冰放进杯中,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徐方将一张卡推到了图灵毓面前。

“朱飞羽给你的。”

图灵毓挑眉道,“那是谁?”

徐方一滞,显然没想到图灵毓竟然会不记得朱飞羽。其实图灵毓记不清的只是朱飞羽的名字,有这么号人物这事她自然是不会忘的。看到徐方的表情,图灵毓恍然道:“哦,对了,那男孩好像是这个名字。”她晃了晃杯中的冰块,“旧爱回头,十分动摇?”

徐方没说话,图灵毓继续道,“可新欢怎么办呢?”

徐方愣了一下,“你监视我?”

“当初要死要活的说是真爱,现在发现也不过如此?还是暂时的意难平,利用现在的这个麻痹自我?”

徐方眯了眯眼睛,“你监视我。”

“想多了。”图灵毓笑了一下,“知道一点你的小小动向而已,谈不上监视。我还能在你身上装监控不成?没必要,我也没这个兴趣。”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卡,“怎么,他现在钱也还了,没有顺便解释一下什么苦衷?苦命鸳鸯翅膀也硬了,怎么没有双宿双飞呢?”

徐方握紧了拳头,“我的事不用你管。”

图灵毓放下杯子,凑近徐方,一双含情的眼睛含着笑看着他,“还不肯承认吗?你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喜欢他,他也不像你以为的那么喜欢你。否则当年也不会是那个结果。”她抚了抚徐方的脸,“现在是要重温旧爱还是怎样,都随你。但是你要记着……我告诉过你的话。”

徐方闭了闭眼睛,“不要再cha手我的事。”

白真的除夕是在忆生的外婆家过的。舅妈有三个哥哥,也都在本地,每年过年都十分热闹。他们吃过晚饭,又在楼下用砖头搭成简易的烧烤槽,一群人搬着矮凳热热闹闹的烧起烤来。忆生有个堂哥很会烧烤却又不爱吃,便不停地听到有人喊他帮忙烤个生蚝烤个茄子烤串脆骨之类的。

忆生也拿了串玉米让他帮忙烤,不一会儿烤好了,忆生接过后递给了白真。白真美滋滋地啃起玉米来。

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放起烟花来,他们也买了些,小辈们闹着要放炮,忆生和几个堂哥就带着小孩子们玩去了。

乡下买的烟火也不是什么多高级的,都是很普通的那些样式。不过乡下不禁放,家家户户只要想,都可以在家门口放,这会儿砰砰声不绝于耳,谈不上多漂亮,却足够热闹。

白真拍了个短视频发给徐方,附上一句新年快乐。

热闹了两天后大家也各自回归小家庭了。白真那天随口提了句想吃荔浦芋头蘸糖,今天舅舅就买了回来,又顺带买了蟹膏肥满的小蟹蒸了,舅妈又煲了一锅红烧翅中,十分下饭。

吃饭时舅舅舅妈问他留学钱够不够,要不要再带点什么,好去置办。

白真表示不用c,ao心,奖学金够了,东西到那边再买,到时买点调料就好了。

忆生只关心他还回不回来,“阿真哥你到时是回国工作吧?”

得到肯定答复后,忆生便满意地继续啃ji翅了。对他来说,白真在外读书也是一年回来一次,这次出国留学也就是一年,没什么差别。

他今天格外能吃,一砂锅ji翅几乎都被他一个人吃掉了,舅舅舅妈拢共一人吃了两个,白真大概吃了五六个,忆生面前的骨头堆的老高。

ji翅为了照顾白真的口味,煲得很入味。到了晚上,忆生口渴得不行,半夜爬起来喝水。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手有点不听使唤,倒水时一个没拿稳把暖壶打了。

家里人听到动静,都起来到了厨房,看到这一幕俱是一愣。

舅舅最先反应过来,要去拿钥匙送他去医院。谁知舅妈忽然厉声制止,“不行!不能去!”

作者有话要说:jj手机浏览器上没法把文贴上更新,只能用电脑更新。我现在用手机写文比较多,所以cp那边会更得快一点,这边可能隔一段统一搬运一下。

☆、第 35 章

35

舅妈踉踉跄跄冲过去抱着忆生,颤抖着摩挲着忆生的脸,颤声道,“阿生……阿生……”

热水撒在了忆生的腿上,这会儿被碰到,他疼得下意识地一躲,哪知更刺激了舅妈,她大叫着拉着忆生,声嘶力竭地叫着“阿生”。

忆生不明所以,忍着疼道,“妈,你怎么了!我没事,就是烫到一点!”

舅舅和白真的脸色都不太好,忙过来想把舅妈拉开。舅妈反应很大,他们三个男的竟然都制不住他,最后舅舅一个手刀把她劈晕了过去。

舅舅去安置舅妈了,白真把忆生抚到客厅坐下。那壶水不是滚烫的,忆生反应也快避开了大部分,腿上的烫伤没有特别严重。

白真找了烫伤膏帮他涂上,“明天再去医院看看。”

忆生点点头,“老妈怎么了?你和老爸怎么也怪怪的?”

“没什么。你先休息吧。”

“我哪里还睡得着?快告诉我啊!”

白真摇摇头,“明天你问舅舅吧。”

忆生正要再说什么,主卧里忽然传来叮铃哐啷的响动和舅妈的大叫声。白真面色一变,忙跑过去,门被反锁了,他拧了几下无果,拍门叫道:“舅舅!舅舅!”

忆生也拖着一只腿过来了,“那边抽屉里有备用钥匙。”

白真正欲去找钥匙,门开了。舅妈先冲了出来,一眼看到白真,直扑过来掐住白真的脖子晃着喊道,“还我阿生!还我阿生!”

舅舅身上一片凌乱,脸上还挂着几道被抓出的血痕,跟着冲出来要拉开舅妈。忆生惊呆了,看到白真傻站着任凭她掐着,反应过来后也顾不上腿疼,赶忙冲了过来。

舅舅用绳子把舅妈捆了起来,又翻了个药瓶出来要给舅妈灌进去。忆生拦道,“爸你要干嘛?妈怎么了!”

舅舅没答,只道,“赶紧帮忙。”

药喂下去过了一会儿,舅妈才渐渐安静下来睡着了。忆生浑身脱力坐在一边,看到白真还站在一边出神,又起身单腿蹦过去拉着白真看了一圈,他的脖子被掐出了一圈红痕,忆生心疼的摸了摸,“阿真哥……”

而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颤声问道:“……阿生是谁?”

方才他以为老妈只是关心过度,虽有些奇怪,却也没太多想。可现在这一系列诡异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单纯的关心过度。他又忽然想到老妈刚刚一直在叫阿生,但是现在仔细想来,除了同学偶尔有叫他阿生的,老爸老妈白真,包括所有亲戚,都没有人这么叫过他。

白真的眼珠转了转,看向忆生,目光中透着化不开的悲伤。

陈忆生忽然有一种寒毛倒竖的感觉。

一大早,舅妈就被送进了医院。忙活了一上午把手续都办好了,忆生的两个舅舅也来一起帮忙了,中午随便找了个馆子吃东西,大家都没胃口,桌上一片烟雾缭绕。

第6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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