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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在他们之中来回扫过,突然将目光定在了最左边的小四身上,迈步缓缓走到他面前,:“你很热吗?”

小四微微哆嗦了下身体,连满脸的汗珠都不敢伸手去擦,跪趴在地上:“不是我,东家,真不是我下的毒。”

“我有说你下毒了吗?你为何流这麽多汗?”

“小,小的紧,紧张。”

他自小胆子就不大,一紧张就会流汗,这会来到公堂上更是被吓破了胆。

赵云澜定定看了他一会,突然余光一闪,脸上的凝重散了一些。

转身向苏幕遮倾身行礼:“大人,我虽不是兇手,可兇手却是我食鼎楼里的伙计。”

见她说得如此笃定,苏幕遮眉头一拧:“你可有证据?诬蔑也是要坐牢的。”

赵云澜擡手一指:“证据就在他身上,大人可派人搜身。”

伙计福贵一见赵云澜将手指向他,心里顿时慌乱起来,“砰砰砰”地磕着脑袋:“不是我,大人明察,真的不是草民啊,大人……”

“是不是你,一搜便知。”

苏幕遮轻拍惊堂木:“来人,搜身。”

“是。”

两名衙役走上前,压着福贵摸索起来,不一会便从他的袖子暗袋里找了半包粉末。

苏幕遮见之,站起身来:“仵作,赶紧检验。”

“是。”仵作接过那半包粉末,小心翼翼地将其拆开。

被压在地上的福贵顿时挣扎起来,双目赤红,青筋突爆:“还给我,快还给我,那是草民的金疮药,快还给草民。”

仵作仔仔细细地检验了好一会之后,才看向苏幕遮:“大人,此乃一剑封喉,属于急性剧毒,服下之后,不到片刻,便会立马身亡。”

“啪!”

苏幕遮拿起惊堂木用力一拍:“你不是说这是金疮药吗?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弄本官,说,人是不是你毒死的?还不快如实招来。”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这还用说,人定是他毒死的,都搜出剧毒来了,还想怎麽狡辩呢?”

说完,苏暖朝他爹翻了个大白眼,堂堂县令竟还要别人自己找兇手,也忒无能了些。

视线一转,冷不防对上赵云澜那双藏着笑意的眼睛,苏暖擡手捊了捊发丝,眼神四下乱瞟着。

赵云澜眼尖地看见她脸上的那抹红晕,眼底笑意更深了些。

而苏幕遮又一次被自家的宝贝闺女给怼了,虎目往人群中一瞪,随后用力一拍惊堂木:“来人,将兇手关进牢房,好好审问其中细节。”

“是。”

衙役拖着福贵就要走,岂料原本一直沉默的範礼突然扑到福贵面前,对着他拳打脚踢起来。

“你个杀人兇手,你还我夫郎,还我夫郎啊~”

衙役赶紧将他拉开,带着範礼匆匆离开公堂。

範礼跌坐在地上哭得好不悲伤,他跟他夫郎成婚三年,恩爱有加,他听说食鼎楼有戏班子在唱戏,心向往之。他夫郎知道后,便省吃捡用存了二两银子带他来食鼎楼看戏,却不料这竟成了夫郎的葬身之地。

赵云澜见他这般,眼里的笑意慢慢消失,她大概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谁之手了。

苏暖见她脸色突然阴沉起来,心里有点担忧,在衙门门口等了会,待赵云澜被当堂释放出来之后,向前走两步迎了上去。

“你如何了?”

“什麽如何?”

赵云澜一脸莫名地看着她。

“你心情如何?被下属背叛很难受吧?也不知他为何要这样做?”

苏暖觉得她肯定是伤心了,所以才会突然沉下脸来,要是她手里养出个白眼狼,她也会伤心的。

本来想说没事的赵云澜,在看到她隐含担忧的眼神时,一句:“难受。”便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她就知道,怎麽可能不难受嘛,她光是想想都觉得憋得慌了。

苏暖靠近她一步,想做什麽,她自己也不知道,大庭广衆之下能做什麽呢?况且她爹爹还在公堂之上虎视眈眈地盯着这边呢。

朝她爹爹瞟了一眼,规规矩矩地站直身体,“恩公若是难受就去,就去逛街买东西吧,我会陪着你的。”

闻言,赵云澜眼里闪过一抹诧异,这小娘子竟要陪她去逛街散心,这算是安慰吗?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赵云澜郁着张脸:“逛完街,心情就会变好吗?”

“呃,大概吧,我以前生气都会去逛街买买买,买完气也就消了。”

“那就逛来试试吧。”

苏暖带着赵云澜来到礼献街,这里是全县最大的集市,摊贩多不胜数,什麽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有。

不过这里她只来过一次,还没好好逛过呢,也不知道这里有哪些好玩的,不过赵云澜应该知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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