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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祁夜辰……暴躁和兇悍大概是他处世的经验积累,这样可以保护他自己,也可以让别人顺从他,而他的内心根本支撑不了这麽强悍的外在,只要别人取得他一点点信任,他就会将自己对人的柔软和善良发挥的很充分。
面对这样的小狮子哥哥,棠溪明不由得心里一软,于是他轻轻道,“听你的。”
听着这骤然放软的语气,祁夜辰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棠溪明,月光踱步进车子,踩在他的脸上,他笑的那麽欠揍又让人不得不承认的好看……
真是长了一张狐貍精脸!祁夜辰定了定神,转过头去专心致志开车。
鼓楼这个监狱,修了大概没几年,铁栏杆还是程亮的,祁夜辰叼着一根烟,大喇喇的靠着墙,歪头看着里面的童鑒。“第一个是韩知韫、第二个是楚瑶镜,第三个人到底是谁?”
“你们查清了吗?刘明正他,是不是一个庸医。”童鑒避开他的问题问道。
“是。”
“你们贴告示了吗?”
祁夜辰眯起眼睛,觉得他问题忒多,不耐烦道,“这是警察的事,你未免关心的太多了。”
“呵呵,那你们就永远别想知道第三个人是谁。”
棠溪明奇怪道,“你为什麽执着于将刘明正是庸医这件事昭告天下?你自己完全有能力为韩知韫报仇,他地下有知也可以安息了。可你却费尽心思引导我们一步步走向真相,非要利用我们的手来查出背后的曲折,难道……他也曾用你的名声威胁过你?”
“人活一口气,要名声有什麽用。”童鑒不屑道。
棠溪明灵光一闪,“难道他用的是韩知韫的名声?韩知韫为人仁善、美名远播,只有一个传闻……”
童鑒激动地抓住铁栏杆,手铐撞击铁杆,发出刺身的叮当声,“你瞎说什麽?!韩知韫他清清白白,他,他喜欢楚瑶镜,”童鑒手指攥的泛白,手背上的血管根根暴起,再开口,声音低沉了许多,“楚瑶镜都为他殉情了,你连这个都没有查到吗?”
“我都没说是什麽传闻,你激动什麽?”棠溪明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童鑒,看得他眼神飘忽躲闪。棠溪明叹了一口气,心里泛起一丝怜悯,低声问道:“刘明正是怎麽知道的?”
童鑒和韩知韫都是世家大族,最是在乎名声,不会那麽不小心。
童鑒颓败的靠着牢狱门坐下,那时候童鑒刚结婚不久,韩知韫又得知自己患了肺痨,双重打击下,他也不怎麽好好吃药,开始自暴自弃,淋雨、沖冷水澡,好像病的越厉害,他的心里也越得意。尤其看到童鑒满脸愧疚的时候,他就像一个取得胜利的沖锋军,得意洋洋的摇晃着旗帜。
韩知韫的胜利,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后来有一天晚上,韩知韫突然打扮的精致得体,就像从前一样约童鑒出门。
童鑒正在家里跟母亲吵的不可开交,他已经成婚半个月还没跟妻子同房,见韩知韫找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韩知韫带他来到鸡鸣寺,高大的山门矗立在石阶之上,两边苍翠的树木模糊在一片夜色里。
韩知韫扯着童鑒问道,“你看这里像不像你拜堂的地方。”
童鑒听闻这话,心里绞痛不已。
“你说句话嘛,像不像,”韩知韫指着山门笑道,“燃烛、焚香、拜高堂,你看这里,两边这麽高的路灯给我们做龙凤烛,里面还有万千香火为我们祭拜神灵,百年松柏作高堂,寓意我们的爱情千秋万代。”
韩知韫拉着童鑒拜下去,“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夜风瑟瑟的从两人头顶刮过,周围的树木发出飒飒的声音,还真有点喜堂里的热闹。
“夫妻交拜,入洞房——”韩知韫拉长的声音隐没在爱人的亲吻里。
“别,会传染。”尽管他渴望这个拥吻已久,可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却让他将童鑒推开。
“你当知我心。”童鑒再次覆了上去。
那双黑亮亮的瞳仁,即使在浓稠的夜色里也清晰可见其中的坚定。多日以来的辗转反侧、痛苦绝望在这一瞬间化作极尽热烈的纠缠,让韩知韫完全的沉溺其中。
黑夜像一块让情绪迅速发酵的酒曲,连年来的克制自矜尽数坍塌。那一晚,两人将世俗声名所有的一切都抛诸脑后,清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也是那一次,被一早上香的刘明正撞了个正着。
“佛门圣地,你们、你们竟然!”刘明正颤抖着手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童鑒,你不是刚成亲吗?”
成亲二字狠狠刺痛了韩知韫的心,将忘情的两人拉回现实,他拢上衣服跑掉了,再也没回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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