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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从窝上找,去天正教要人。
居然敢窝藏李雁,这天正教,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蒋子文躺在床上,看着眼前厚重的帐顶,往下压着,他伸手,打出一道灵气,帷幔的从钩子上垂下,将整个床笼罩了起来。
幔子上绣的凤凰,眼珠子动了动,死死地盯着他,就像是他的列祖列宗,用一种极其不满的眼神盯着他,循着他有什么错。
然后暗中又是一场风暴。
他裹住了自己的毯子,蜷缩成了一团。
被子里,好冷。
暖被子的狗太监怕死得紧,根本不敢躺上来,生怕留下了气味,莫名丢了脑袋。每日里只敢拿暖炉糊弄事,根本暖不过来,热一块凉一块。
蒋子文的鼻尖,带出了一丝血气。
不是那种腐烂的味道,而是甜甜的,没那么让人讨厌——就像是,李雁身上的味道。
下次让这狗东西来暖床好了。
蒋子文想,我一定不会突然就忘了床上有个人,一定不会拔剑杀了他!
【作者有话说】
搞事业:大家新年快乐~
话说新年刚来就上这么一段是不是不太好?
这一段是小侯爷协助蒋子文平叛后的故事,和李雁去北邙山时间平行。蒋子文平定叛乱后立刻去了北邙山,找到了李雁。
我就是单纯交代下攻在干啥……
珠 玉
第39章 听戏
那马扬起蹄子就要给李雁来那么一下——电光石火之间, 李雁已经窜到树上。
也难为他背个人居然能窜那么高!
眼看着马突然来那么一下,蒋子文一时不察,被惊了一下, 好在他骑术精湛,压着马头,没有多大晃动。
若是别人,此刻说不定就被晃下来了。
蒋子文冷漠地抬头, 正巧对上李雁在做鬼脸。
李雁立刻乖巧地收回舌头。
可没敢忘之前有人想吃舌头呢。
“下来。”
李雁疯狂摇头, 感觉自己要被揍。
“要我请你?”蒋子文的脸色越发山雨欲来,
李雁只能抱着树干, 磨磨蹭蹭地往下拱, 像只挂在树干的毛毛虫。
蒋子文突然抬手,右手一转, 一柄飞刀对着李雁直射而来——
李雁瞪成了斗鸡眼, 手一松,直接从树上掉了下去, 摔了大马趴, 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口, 差点把他呛死。
他哀怨地看着蒋子文:你也太小心眼了。
这么随便就要人命, 你会没朋友的。
蒋子文一句话不说, 转头,示意他赶紧跟上来。
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我只需要畏惧。
不像你, 宁可自己摔个大马趴, 也要护你那师叔祖周全!
真是情真意切。
蒋子文该庆幸李雁又送了个把柄到他手中, 可他高兴不起来。
李雁这个狗东西, 居然愿意为了别人赴汤蹈火?面对我的时候, 天天心不甘情不愿的,委委屈屈跟个小媳妇似的,总的要挟他才肯动一动。
这世上愿意为我死的人多了去了,蒋子文心道,不差你李雁一个。
李雁哼哼唧唧半天才爬起来,正对上蒋子文丢出的那把飞刀!
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将那条蛇死死钉在树上。那蛇三角形的脑袋被飞刀扎在树上,后半条高高隆起,蓄势待发,睁大双眼,死不瞑目。
李雁呼吸顿了一下,背了一下邓通,蹑手蹑脚跟上蒋子文。
他这会儿也不敢提什么把邓少爷放上他那匹高头大马的事,蒋教主的脸色已经够难看了,再提些非分之想,估计他的柳叶刀要直接上手了。
李雁这会儿衣服也不干不净,发丝缭乱,脸上刮了两道,狼狈至极。
蒋子文居高临下看着他,真是丢了修仙人的脸。修仙之人,最是讲究仪态,一个去尘咒的事,脸上那口子哪这么容易留下。
果然这家伙最狡猾,惯会装可怜。
不过他依旧大发善心,没有扬鞭疾驰,赶着他的马,慢悠悠走了起来。
李雁跟在他身后,所幸没走多久,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啊,不对,是两个。
小灰驴以及被它诱拐的枣红马。
看那枣红马满脸的心虚劲,李雁基本上可以认定,一定是小灰驴将它给诱拐走了!
不过看这小灰驴的表情,一脸理直气壮,仿佛在说,幸好我没留下来等你,要不然我早就饿死了!
李雁将邓通放到枣红马上,转头,就看到了小灰驴两眼放光,凑到那匹银毛马边上。
李雁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小灰驴啊小灰驴,你这见一个爱一个,前两天还对着邓通的枣红马献殷勤,现在看到更好看的,立刻就开始转头了?
没看到蒋子文那马根本就不搭理你吗?
“畜生和人一样。”蒋子文说。
李雁怒:怎么感觉是在骂我?
蒋子文眼睛斜他:你觉得呢?
李雁惹不起他,只能那小灰驴出气,拍着它的长鼻子:“你就不能争点气,你看看你,要懂得欲擒故纵,想要那牲口跟在你屁,股后面转,就得先吊着它。”
小灰驴对着他吐口水,李雁摸摸自己脸上带着一股子说不上来味道的口水,直接在它的毛上蹭了起来。
对上银马嘲笑的眼神,他再次怒上心头,顺手抄起路边的树棍子,就往小灰驴身上招呼。
蒋子文的马立刻拦在了小灰驴身前,回护之心昭然若揭。
李雁顺着马蹄子缓缓抬头,蒋子文居高临下看着他,逆着光,只见一片漆黑,深若古井。
他登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小灰驴能被您这大马罩着,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我也不敢打的,也就这么一个马,怎么也不敢打坏了。”
蒋子文赶着马,直接扬长而去。
李雁琢磨了两分钟,蒋教主还没让他退下,他还是跟着好,再说回城就这一条道,就算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他也能假装是偶然同路。
他硬着头皮,爬上小灰驴后背,幸好银马没继续拦着他,要不然可真是一点脸都不剩了。
他握着枣红马的缰绳,看着那马凑在小灰驴身边,心中暗叹,这也是个贱骨头,没看到小灰驴这么喜新厌旧么?上赶着往小灰驴身上凑。
小灰驴的耳朵摆了好几下,都不用李雁催的,自动跟在银马身后。
到也省了李雁赶马的力气。
他在心中小小盘算,好歹顺了点黄金出来,也不算空手而归了。
不过那随侯珠……
诶,李雁夹了夹马腹,小灰驴不满地哼了一声,前面的银马又停了一瞬。
吵死了。
蒋子文轻轻拉着缰绳,这李雁也太会叽叽歪歪了。他按向了怀中的小珠子,随侯珠在他的手心里闪了一下,谄媚得和李雁一模一样。
他手下一紧,那随侯珠立刻发出嘤嘤嘤的求饶之声。
“让本座饶你一命?”蒋子文低声问。
李雁耳朵尖:“什么?”
原来我一直没下他的暗杀名单?
蒋子文没搭理后面那个人,李雁这狗东西,就该被紧一紧皮,不提心吊胆,他能翻上天。他看着手心的珠子,那珠子发出谄媚的光。
他冷哼一声,手中一道暗流打入,那珠子立刻灰了起来,像是做饭的厨子,不小心手一滑,把糯米团子掉进了煤灰中,在偷偷捡起来,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放回菜里头。
随侯珠又掉进了他的须弥袋子里,悄无声息。
若是快马加鞭,日中就可以到上阳城。
蒋子文这会儿不紧不慢,李雁也不敢越过他,心急如焚,抓耳挠腮死命暗示,蒋子文都不为所动。
李雁长叹一声,知道蒋子文是故意,只能划破手指,再给邓通喂上一口指尖血。蒋子文听他一直嘀嘀咕咕说自己血都要被放干了,心里一阵烦躁,开始快了脚步。
李雁大喜,一直在给银马说好话。
蒋子文:我还不如一只牲口?
他幽幽轻拍着马头,银马摆了摆脑袋,走得更快了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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