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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通一招制服:“我可比你爸爸辈分大多了。”我是你师叔祖!

李雁深呼吸两口气。

今天上门,是有求于他,让他别告发小金,可别一气之下动手,把他给打了。

虽然邓通脾气好,难保他不会翻脸。

“咱们别论辈分。”李雁说,“说说随侯珠。”

“你从我这儿偷走的东西,还给我不是应该的?”

“你讲点良心好不好。”李雁戳着他的胸口,“我可是替你做主,拿这个东西换了你的命!”

邓通哼了一声:“要你多管闲事?——我倒是宁可去死,你只要把这东西带回教里就好。”

啊是是是,权势更重要行了吧。

李雁就看不得他口是心非的样子:“然后我拿着本该属于你的赏赐娶了本该你娶的姑娘?”

“你休想!”邓通恶狠狠地说,“你以为你能得了好处?”

李雁眼睛一亮:“那你以为,天正教就能得了什么好处?今上找的,可不只是随侯珠呐。”

什么看不清,无非是自己钻进套里,不肯出来罢了。

邓通明白了,他说的是,既然随侯珠可能在天正教手里,那和氏璧难保也在天正教的手里!

可和氏璧真在天正教手上?

到时候天正教交不出和氏璧,会是怎么样血流成河的下场呢?

邓通背后冒出了冷汗,那些久居高位的人,可不会听你辩解,他们只会认为,你是有心藏匿!

“那你现在……”就不怕这随侯珠带来灾祸吗?

邓通咽下了后半句话。

李雁的脸上,是他看不懂的高深莫测。

那个笑眯眯的李雁,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自然是,有人,大概已经确定了,和氏璧的下落!”李雁说。

邓通一把抓住他:“谁?他在哪?”

李雁垂着头。

“你知道?”邓通问。

“邓通,你好好想想。”李雁一字一顿地说,“既然这随侯珠是在前朝的坟里刨出来的,那么,有没有可能……”

这下邓通彻底醒了——

“你是说,从开国开始,就没找到过传国玉玺?”他压低声音,快要连自己也听不见。

怪不得,这天下一直不太平,难不成是……天命?

“你以为,大将军大司马将你从九重天打发出来,是真的为了探查北邙山的异动?”李雁低声笑了,“不,他确实是想要知道,北邙山的异动,只是他不知道,这次北邙山中会有如此大的‘惊喜’。”

邓通惊愕,他居然把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猜了个底儿掉?

是有人在后面指点他,还是……他从前就是如此能掐会算,把一切都看透,却又在冷眼旁观?

“李雁,你……你好……”陌生?狡诈?无情?

不,应该是,空心。

一个内里什么都没有的人,自然什么都不在意。

这世上就没什么能进他的心!

几十年的交情,一瞬间变得虚无缥缈起来,那些靠着情感链接而成的利益相关,似乎能一击即碎。

邓通不经脱口而出:“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交情吗?”

“自然是有的。”李雁说,“要不然,我大可以把这随侯珠给别人。”

“随侯珠在你手上?”邓通问。

“不在。”李雁干脆地说。

邓通惊异。

“你别多问。”李雁心中琢磨,自己这就夸下海口,到时候蒋子文不把东西给他怎么办?

那岂不是还要半夜去偷?

“你也知道,随侯珠可是这天下的钥匙。”李雁说,“所以有些事儿,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一句话,堵了邓通的嘴。

留邓通自己琢磨。

“所以说,这事儿还没有别人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把东西给我?”

“暂时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李雁高深莫测,“我说不准是什么时候。”

就算下次遇见蒋子文,蒋子文也不一定随时把宝贝都揣在身上。

要偷,也没那么容易。

红莲教已经被灭,他还能有什么地方可去?

——也不对,他对红莲教并不上心,想来还是有别的身份别的居所。

之前一直被蒋子文胁迫着往前走,今日李雁才能盘算,怎么开始反击。

呵,呵。

邓通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疯狂的执念。

他原本以为,只是传国玉玺中,丢了随侯珠,没想到,是整个传国玉玺都不见了!

当年前朝覆灭,很多人说,玉玺丢了。

可那开国祭天上,所有人都看到了,今朝的开国之君,双手捧着玉玺,跪在最高处。

天上也没有降个雷,劈死他!

李雁看着他兴奋到燃烧起来的眼睛,旋地站起身,本能地从他身边溜走,抓起搭在衣架子上的衣服,扔到他脑袋顶上:“你给我清醒一点!”

男人,呵,都是追逐权力的动物。

听到随侯珠流落在外,就是山最低贱的公猴子,也在心中做梦,有朝一日,这东西落在我手里,我是不是就能问鼎天下了?

“这玩意要是有用,前朝就不会被灭族了。”李雁坐到桌上,晃着腿,低着头,看着他。

他和这些世家的人不一样,他从来不信这些东西。

“天命所归处,便是人心向背。”邓通说。

这东西吧,不可不信,又不全信。

那未曾劈下的雷,不也是承认,就算是一方假印,也能成为真的“玉玺”?

这天下,是一盘棋局,怎样让棋子听话,却是棋手的本事。

站在棋盘外,也能发现,这执棋之人的位子,没那么好坐。

李雁的眼前一片灰色,邓通的脸再次笼罩在灰雾之中。

“你也不怕被压死。”李雁感叹,他眼中金光一闪——

邓通躺在地上,四周一片漆黑,林子里传来野兽的声响,忽远忽近,蝙蝠从圆月间飞出,远处似乎有人。

自己手执长剑,警惕地看着四周。

人和野兽,到底什么更可怕,此刻已经说不清了。

没丢下邓通自己跑路,说明躺在地上的邓少爷还没死,多少还能抢救一下。

李雁用一种极为复杂地眼神看着邓通,这位多少也算是个福星了,走鬼门关前转了几圈,进不去,多少也算有本事。

嘴上依旧硬道:“你要想死,可别拉着我!丹陛之下,埋得都是骨头,我怕我哪天也被你埋进去,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我当然没那个想法。”邓通从衣服堆里爬出来,老老实实整好,手伸进袖子里,“我只是觉得,说不定能混个从龙之功。”

“从个鬼!”李雁恨不得把他脑袋打爆。

这些男人的脑子都不正常!

从龙之功?没听说前几日九重天血流成河么?

李雁冷漠地想,哦,你那会儿还晕着,在三重天这边,自然不知道。

“还真不要命啊。”李雁说着,想到了那日李大总管告诉他的话。

纵然那些龙子皇孙,天命贵胄,也与那看店的小二无关!

血洗的台阶上,没有一滴,是那些门户紧闭者的血!

“自然是惜命的。”邓通看着床顶的帐子,上面有一只鸟翱翔九天,应该不是凤凰,而是孔雀之类的,“我这辈子,想要的太多,舍不得放不下。”

李雁对他比了个拇指:“这才是人生的好态度,谁不是靠着自己的执念活下去啊。”

欲望,让我们异化,变成了欲望本身。

【作者有话说】

搞事业:多少真心,就假装在不经意间……

李雁:拒撩,我现在一心只想复仇和搞事业!

第63章 隔壁死了个王二狗

我想要的, 和你以为的,大概不是同一种东西。

邓通想。

如果这世界永远一成不变,那我只能看着你越来越远。

如果我爬到更高的地方, 是不是还能在不同地方守着你?

或者我想的更多一点……邓通的眸色暗了一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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