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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 李雁一个字都不信。

蒋子文从来没信过他,身上的杀意,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李雁, 你现在可是在走钢丝呢,当心, 别哪天脚下一滑, 摔个粉身碎骨!

李雁才不会傻傻地直接同意他的交易。

蒋教主, 肯定不会做蚀本生意, 谁知道这下答应了什么, 没准就把自己给卖了!

“只要蒋教主别总想着杀我,就是最大的诚意了。”李雁假意苦笑着。

蒋子文一阵恼怒,我是说过想杀你, 可我动过手吗?

你现在可不是好好地活着呢。

你看, 我甚至愿意在战场上救你!

蒋子文觉得, 自己简直对李雁好到了极点, 可李雁这狗东西, 居然如此不知好歹!

“呵,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杀你吗?”蒋子文笑着,又给自己添了一点茶。

李雁被他这笑,惹得脊背发毛,脸上不禁挤出惯用的笑:“自然是在下知情识趣,说话好听。”

蒋子文斜了他一眼:“这天下说话好听的人,多了去了。”

我知道不差我这一个。李雁在心里直哼哼,小爷都这样求他了,这蒋子文还真就是软硬不吃啊。

但李雁好容易抓到机会,不能就这么认怂:“难不成蒋教主真的看上在下这张脸了?”

蒋子文捏着他的下巴,仔细打量一番:“勉强算是清粥小菜吧。”

“只要不是鸡肋就行。”李雁笑眯眯地说。

我怎么又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了?

蒋子文盯着他的眼,仔细端详着,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不信你依旧能喜怒不形于色!

“你说你被族灭。那你知道,你为什么被族灭吗?”

李雁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他不知道。

他倒是有心问过师傅,可师傅一直不说。

他能感觉到,师傅是不想让他报仇的,又不忍心,浇灭他心上的那团火,怕一个过激,把他给浇死了。

所以过世前,一下子把他指到三重天,说是要躲是非。

现在别说躲是非,是非主动找上门了。

——若蒋子文拿这伤口上撒盐的事当玩笑,他定然不会轻易揭过。

蒋子文冷笑,手下一用力,李雁杀猪似的叫了出来:“疼死爹了,疼死爹了!”

嘴上叫得惨兮兮,心里满是不服气——李雁心中的那点子小九九早就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蒋子文听出来,李雁这是在口头上占他便宜,想当他“爹”呢。死按着李雁的手不让他往回抽,“想当本座的爹,也不看你够不够格!”

李雁嘿嘿笑:“在下怎么敢呢,就是单纯疼的想爹了。”

他的生平,蒋子文早就见过,这兔崽子从小和娘一起长大,还没车轮高的时候就被送到天正教认了师傅,一年回不了家几次。

说他和他爹有什么感情,那纯是瞎扯,谁能对一个从未谋面的人有什么感情啊。

蒋子文偏要拆穿他的表面话:“那你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话有点诛心了,李雁微微张了张口,随口道来:“我爹是个盖世大英雄。”

“那本座怎么不知道?”

“死的早。”李雁挥斥方遒,“这天下,英雄辈出,两天不见,就是新人换了旧人,几十年前的人,不知道也正常。”

蒋子文:“你这么说,本座倒是对他有了那么些兴趣。说来本座听听,到时候本座也能差人给他做个传记。”

李雁:就知道你蒋子文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信你没查过我的生平记录。

我本来还不信,现在可以确定了,你早就查到我仇家是谁,就是不肯告诉我!

李雁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急迫。

他闭上眼,拼命压制心中翻涌而起的熔岩。

这种迫切,会成为一个把柄。

蒋子文必然会好好利用的。

他在心中暗戳戳地想,要怎么才能跟蒋子文这儿套出点话。

表面上却只能一声苦笑,适当地示弱:“算了算了,我还是继续修心去吧,做了这么的菩萨,却听到我爹两个字就开始心绪不宁,心中生出无限仰慕思念。”

你说你思念你娘,我信,思念你爹,骗鬼呢。

蒋子文说,你见过你爹么?还思念?

“你爹什么时候死的?我看看与我搜到的消息可能对上?”蒋子文也虚情假意地说。

“我也不知道,每次问起来,我娘也不答话,我也不好再提及她的伤心事。”李雁长叹了一口气。

“后面的事蒋教主不都知道了嘛,我爹被我仇家所杀,那仇人不放过我家任何人,我娘带着我东躲西藏,后来还是被发现,一家上下死了个干净,连看门的狗子都没能留下。”

“可是本座怎么听你同门说,你爹是病死的?”蒋子文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用盖子刮了刮水面上的浮沫,吹了吹,猛地抬眼。

李雁只觉得被一道闪电劈中。

有些人,不怒自威,光是一个眼神,就能把人盯死!

“那不是怕仇家上门嘛。”李雁抓了抓鼻子,“蒋教主这么关心我爹,看来是真找到我仇家了。”

蒋子文把杯子放在桌上,没用力,只是稳稳的接触声:“倒是有一点眉目,只可惜说与你听,你大概不乐意。”

李雁:“怎么会不乐意?蒋教主说给在下听听,在下后半辈子一定给蒋教主做牛做马。”

“想要给本座做牛做马的狗东西多了去了。”蒋子文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这个戒指也是个须弥戒指,那日看到邓通手上有一个,他便做了个更华贵的。

连上面镶的白玉都温润了百倍,边上还众星拱月的一圈翡翠也是透明得能看见底下戒托的红莲图。

只不过,邓通那个只能装死物,这个,能装活物。

地方有点小,要是把李雁硬塞进去,也不是不行,就是有点挤了。

“那只有以身相许了。”李雁叹了口气。

蒋子文居然点了点头:“我觉得李雁你精打细算,可算是一把管账的好手,以后我的后院交给你打理,我放心。”

李雁:……

火气上涌。

“你说,他们是怎么找到你娘的?”蒋子文看着他有火发不出来,心中暗爽,慢慢引诱,“你娘可是一直在天正教的庇护之中,哪这么轻易就被找到?”

严格来说,得天正教庇护之人,只有李雁。

李雁他娘只是在外山隐居,并没有得到天正教的庇护,许是错过了修仙的最好时机,许是银子没够,反正他娘也只是借住。

只不过人是在天正教死的,算是打了天正教的脸。

当年的事情,李雁和他师傅都指认是红莲教所为,那当然上下一心。

“大概是……露了财?”李雁迟疑地说,“我娘当年可是带了一大笔钱财,投奔天正教的。”

“你就没想过,天正教夺财越货?”蒋子文道,“我可是从外门弟子口中得知,天正教向来不宽裕,为了收银子,招了一群徒弟,现在外门弟子,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

李雁摇头:“不可能,他们为什么没把我给……”

不,他们差一点就把我给杀了。

“可我娘已经将所有的身家都给了天正教。”

蒋子文脸上浮现了挖苦的笑。

“你一直以为的好人,正是杀了你一家的人。”蒋子文慢慢逼近,在他的耳边说,“你师傅,迫不及待把你从九重天赶走,不过是怕你遇上行凶之人,徒生尴尬罢了。”

“我不信!”李雁双目通红,“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

蒋子文不屑一顾。

有些东西,你看见了又如何,都是可以现做的。

就像这玉玺,有没有真的,已经不重要了,九重天做了一个新的,只要他说是,就没人敢说不是!

“自然是有,只是你要找,那是另外的价钱。”蒋子文说,“我打听到这些已是不易。”

李雁手心攥紧:“我以为我们已经谈好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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