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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慢慢变成了宝剑。
李雁不得不转身去应付那些被操纵的本命剑。
纵然他修为远高于那些人,可双拳难敌四手,这么多人,他依旧有些吃力。
“你先走。”李雁说。
这句话,蒋子文听过。
他记得,李雁的幻境中,他甩开他的手,沿着大路往前跑的。
这会儿,只要换条路,说不定就是不一样的结果。
他四下一看,有一道裂缝,正好能容得下一人。
“蹲下!”蒋子文一声暴喝,一把炸药朝后扔去。
轰的一声,身后扬起一阵土石,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蒋子文拉着李雁朝小道挤进去。
两个人挤在这条小道中,越来越窄,李雁疑心,自己是不是要被挤死了,蒋子文猛地把他踢到深处。
李雁还来不及尖叫,便被踹到在地上——
在地上?
李雁一抬头,居然是一个天然的地下溶洞!
“发什么愣,还不快把本座拉过去。”蒋子文恼羞成怒。
李雁看了看,那裂缝太细了,蒋子文被卡主,过不来了。
他差点偷笑出来。
顶着蒋子文的怒火,他伸手,用扇子在洞壁上拍了两下,洞壁裂了个缝。
蒋子文手腕一转,那缝边裂开,大块石头落下,他挤了出来。
李雁看他灰头土脸的样子,偷偷捂着嘴。
看不出来蒋子文,你居然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蒋子文斜了他一眼,笑吧,一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
李雁立刻板起脸,可若仔细看,他的眼中依旧带有一丝丝笑意。
两人在这溶洞转了一圈,地面上有水,李雁伸出两根手指伸了进去,水流细细从他的指尖穿过,看来是活水。
“水往那边流。”李雁指着一个方向,看着蒋子文道。
蒋子文毫不迟疑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太过于安静,连钟乳石上的水珠滴下来,都能传的老远。
有些毛骨悚然。
“天正教里,也是山头林立,大家也不是铁板一块。”李雁看着走在前面的蒋子文,咽了咽口水说。
蒋子文走在前面,他踩在水中,没有丝毫的声响,不像李雁,故意踢踏,学着孩子,玩起了路边的水。
“有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因为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死了,那太无辜了。”李雁看着前面这个人的背影,依旧不动如山,“可是,那些人中,总有无辜之人。”
吃着喝着天正教的,出了事,转头就说自己是无辜的?
怎么可能无辜?
蒋子文裂开嘴,没有漏出一丝小声。
他怕笑的太大声,吓到李雁。
这家伙胆小得很——不,他胆子大得很,居然能为一群将死之人求情。
蒋子文想,那些人,跟你李雁有什么关系?
天正教山头林立,难不成,你要给一个总是和你作对的人求情吗?
原来,身边有一个菩萨,真是如此讨厌,特别是他的小脑袋瓜子里,全是别人的时候。
“自有圣上定夺。”蒋子文道,“绝不会冤枉一个人。”
反正没一个是冤枉的,都得死。
【作者有话说】
搞事业:突然觉得,蒋子文和李雁在一起之后,幸运值也降低了……
第99章 逃
李雁得了他的保证, 松了口气。
天正教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最要紧的, 是怎么逃出去。
那些追兵,追不到人,一定会仔细搜寻,不出意外, 很快就能发现那道裂缝。
两个人必须尽快逃出去。
前面露出温暖的橘黄色, 在这黑暗中显得给外不祥。
两人屏住呼吸,蒋子文抽出随身的剑, 横在了李雁身前, 猛地上前两步——
洞口,一个人, 盘腿在一节石座上。
两侧火把的光照在他的脸上, 盘根错节的脸上写满了精明与算计。
是一灯大师!
怪不得后面没人追来,原来都在出口等着他们。
李雁拉了蒋子文腰侧的衣服, 示意他赶紧回去。
“你知道, 隧道里是什么。”一灯说罢, 轰隆一阵巨响。
蒋子文一言不发, 暴起, 挥着剑刺向一灯。
李雁焦急地跺了跺脚,最后长叹一声:“蒋子文,我真是欠了你的。”
他抄起自己的扇子, 对着一灯躲避的方向旋转了过去, 结结实实砸在了一灯身上。
一灯的衣摆撕裂一条口子, 整个人连晃都没晃一下, 徒手接下蒋子文的剑, 挥手一拨,蒋子文便朝后飞去
蒋子文借力,向后飞去,整个人瞬间消失在了外面的密林中。
李雁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目瞪口呆:好你个蒋子文,就这么把我丢下了?
一灯转过头,一双眼睛如同饿狼,闪着嗜血的光。
李雁绕着他走了半圈,警惕地盯着他,这人能接下蒋子文的一剑,怎么都是元婴之上,他李雁不过是个金丹,就是骑着八匹马也追不上。
一灯负手而立:“你师傅是怎么教你的?”
我师傅?
李雁听到一灯满口嫌弃,心中生出些不满:“我师傅好着呢。”
“居然到现在,还只是个金丹。”一灯大师冷声道,“若非他不肯教,便是你不肯学!”
李雁:说的好听。
我可不是你这老和尚,我有一大家子要养。
钱难挣屎难吃你不知道吗?
哦,你不知道。
李雁看着他高高在上的样子,就算不知道他真实身份,也能看出来,这是个位高权重之人。
那颐指气使的态度,天生以为这世界就该绕着他转。
“自是和您这种闭关二十年的不能比!”李雁讽刺道,眼看就转到了洞边,只要趁着老和尚不备,他就能马上飞出去!
这老和尚牢牢钉在门口,半天不挪。
李雁没把握。
“我不过一介草民,人微言轻,您留我恐怕是没什么用吧。”李雁转了转眼珠,指着那片黑暗说,“你不去追他?”
“这狡猾的性子,倒是很像我。”一灯大师说,“当年留你一命果然是对的。”
李雁眨眨眼:“大师这是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一灯冷笑:“装傻也没用!李雁,你早知道我是谁了!”
同样有着预言能力,除了因为淌着相同的血脉,不做他想了。
李雁终于正视起眼前这个人。
他是自己的祖父。
就是他,杀掉了自己的儿子。
自然也可以杀掉自己的孙子,反正手上已经沾了一条鲜血,多一个也无所谓了。
“我师傅可是尽心教我的,你可不能怪他。”李雁叹了口气。
虽然他师傅,只是把他当成故人的影子。
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诈死,把他独自扔在外面。
“你被他教的很好,你被他教的太好了!”一灯大师盯着他说,“该教的不教,全是些仁义礼智信,直到那些东西有什么用?那是给人听的,不是要你这么做的!”
李雁说:“你的这一套,对我师傅来说,也太难了。”
他是一个好人,自然也只会教我好人的行事方式。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灯大师看着李雁的样子,恨铁不成钢。
还是不该指望这小子,应该早点让他留下个种,然后就送他去西天!
李雁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浑身突然一哆嗦,好似中了什么算计。
“你成了什么大事?”李雁嘟囔。
一灯面露凶光:“你说什么?”
“我说天下大势,还是顺着来好。”李雁大声嚷嚷,“好容易安定了,没人想跟你去死。”
他这话,简直就是直接往一灯心上撒盐——
光复祖先的荣耀,在李雁眼中,居然显得一文不值?
什么天下大势,我命由我不由天!
一灯袭来瞬间,李雁只能勉力躲开——
轰!
岩壁上被震了一个洞,碎石不断落下,李雁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两圈,赶在一灯第二掌拍来之前,飞快往林子里冲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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