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夺爱 十七月夜(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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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待到他们凑足了所有的物什,已经是子夜时分。

月亮孤零零的挂在空中,遥望着这片死寂的大地。

南宫将那些东西装进一个瓶子内,然后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滴了进去。

又晃了晃,瓶内之物很快融化了。

望了望那个破木桶,现在你把他们三个的尸体扔进去。

夜翼没有动,而是道:我说的是秘方!我又没有你的血,以后如何做得?

什么秘方!这不就是秘方么!南宫十分不耐烦,我的血只用第一次就够了!

就这么简单?

那是,当然。南宫有些支支吾吾,转而道:快点吧,我都快困死了。

夜翼知道他心里有诈,可也没多说,将三具尸体扔进了木桶里,南宫走到桶侧,将瓶中的鲜红的液体一点点倒在尸体身上,但听丝丝拉拉的声响,随着瓶中的液体倒净,那三具尸体也转眼之间化成了一滩脓血。

映着惨白的月光,黯沉而诡异。

你就每天在里面泡上两个时辰,七七四十九天后,自然就可以恢复元身。

哦夜翼挑挑眉,那多谢了,我这有棺材,你可以去睡觉了。

什么?!南宫瞪大眼睛,你竟然让我睡棺材!

不愿意是吧,那就去睡狼窝好了。

南宫一咬牙,在哪?

随我来。夜翼将他带到一个漆黑的山洞中,山洞的壁顶倒挂着黑压压的蝙蝠,四下阴冷潮湿,喏,就在那。

一口艳红的棺材。

这个颜色正好适合你,简直就是为你而造的。夜翼道。

哼!南宫此刻也没余地去反驳,掀开棺材盖,迈了进去,刚想躺下,忽然警觉的问:那你呢,你又睡在哪里?

我还要去肉白骨呢,怎么,没我睡不着么。

夜翼就在澜觞面前斯文羞怯的如同少年,在别人面前,那是十足的尖刻。

南宫冷森的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躺进了冰冷的棺木。

这简直和他的寝宫霄壤之别,他越想越恨,真恨不得将澜觞千刀万剐。

夜翼从山洞中出去,来到那个装满血水的木桶前,望着月色下殷红的色彩,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他没有泡进去,而是绕着那个木桶转来转去,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确定南宫睡着了,他突然对着黑暗的虚空沉声道:出来吧。

随即,从树后面闪出一个人影,月光打在他面目全非的脸上,一抹令人毛孔悚然的狰狞与恐怖。他的脸已经烂掉了半边,露着森森的白骨,不仅如此,他袒露在衣袖外面的手腕和双手也都白骨森森。

泡进去,刚才我们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夜翼冷冷的话语没有一丝温度,我助你恢复到原来的容貌,你也要助我一臂之力。

那个浑身溃烂的男子发出模模煳煳的声音,当然了,我恨不得他死!不!他死都不足以平复我心中之恨!我要让他功亏一篑,我要让他万劫不复!

进去吧,大概需要一段时日,这是你我二人之间的秘密,切莫让第三个人知晓,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堪!

那个恐怖的人发出诡异的笑声,因为嘴唇和口腔大概已经全部溃烂,所以他说话和笑声都显得含煳不清,缓缓褪去衣衫,胸膛亦是大片的烂掉,将自己淹没在血水中。

夜翼心道是,让他先试试效果也不错,扑扇着翅膀窝在树杈间,安然睡去。

此间无话。

北荒大汉这边,司徒彝感觉有点火烧眉毛,似乎藏在暗处的危机在这几天全部浮出水面,但有一点是不可逆转的,就是此次战役将是决定究竟谁是云夏霸主的决战!

无论是为了天下,还是为了他妹妹,这个墨炎都必须死,可是说句实话,他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雷格他们已经按照既定计划去找族里的巫师,也就是萨满,因为他与墨炎之间的距离太远,所以无法第一时间得知那六十万大军行进何处。

司徒彝说到底还是有些血性,不想以澜觞最为要挟,而且他们的关系也随着雪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按常理论,澜觞就是他的妹夫。

至于那盏三界之灯么,司徒彝早有打算,只要澜觞在他的禁锢之下,还怕灯不是自己的么!

整个大汉帝国好像在一夜之间陷入了一种黯沉的紧张状态。

风,仍是唿啸而过。

雪,仍是一望无边。

可,有什么东西正在暗中滋长,势不可挡。

而此刻最为波澜起伏的恐怕就是澜觞了,那种心底无法平息的渴望与希冀,让他彻夜难眠。

经过一番表面安之若素,内心针锋相对的对峙后,似乎他和雪儿,还有司徒彝的关系就如同冬天的湖水一般凝固了,沉沉的静止在那,谁也不肯退步,谁也不肯破冰。

又是一天黄昏时分,如血残阳将绯红的色彩浓墨重彩的泼洒在天际。

澜觞望着窗外落霞逐云的苍穹,心底反复轻声念着那个人的名字。

这时,一个青白色的身影静悄悄的出现在门口。

雪儿倚着门框望着窗棂旁那个美轮美奂的男子,心想他就要是自己的夫君了,少女的心思单纯而充满憧憬,虽然他心有所属,可是她总相信,终有一天他会爱上自己的。

澜觞正出神,并未察觉到雪儿的到来,而是小狐狸尘尘发现了她。从床榻跳到地上,用毛茸茸的小脸蹭了蹭澜觞的云靴。澜觞回过心神,回眸的瞬间望见雪儿,只是冷冷道:你有事么。

你,你吃饭了么。

澜觞没有回答,而是落寞的一笑,语气尖刻,你的哥哥今天还没有饮过我的血呢,何时来饮?

他再不会了,他要是再敢喝你的血,我,我就不认他!

呵呵。澜觞继续望着外面,夕阳在一点点沉落,那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你。

我我,我真的是想雪儿后面的话声音小得像蚊子,想跟你好好在一起的

澜觞久久没有说话,他在心底极度的厌恶自己,为了墨炎,他抛却了一个男人的所有尊严,而如今为了活下来,为了保住腹中的孩子,他又使用了如此低级的手段。曾为海国太子的他,从被自己的弟弟出卖以后,就如同从天堂一下子跌落地狱。

见澜觞不理睬自己,雪儿轻声道:要不,我给你拿些晚膳来?你这样总也不吃东西,对,对身体不好的不过是几句话,已经说得她面若桃花。

不必。澜觞冷冷回绝,俯身将地上的尘尘抱在怀里,轻抚着它的嵴背,给它弄点吃的来吧。

哦,我这就去。雪儿急忙去了。

说到底,澜觞终归是个温柔的人,即便对雪儿充满了敌对,可话语上仍是保持着一定的风度。从某个层面讲,他们皆是命运轮盘上的一枚棋子,任由宿命摆布,身不由己。

为了讨他欢心,雪儿拿来了最为上好的晚膳来给尘尘吃,尘尘自从来到这个地方,还没吃过这么丰盛的晚餐呢,那可谓是狼吞虎咽,澜觞蹲在它旁边,轻笑着道:慢点,小傻瓜,没人跟你抢的。

雪儿看着澜觞对待一只狐狸都这般温存,心里更是徒增一缕悲伤。

她都恨不得自己是那只狐狸,那样就可以得到他的温柔和关爱,日日夜夜与他为伴。

窗外的天光在一点点黯沉下去,渐渐呈现出苍凉的灰白。

雪儿就一直傻站在那,似乎丢了魂儿一样。

尘尘吃饱了,又跳到床榻上睡懒觉。

澜觞看看雪儿,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想看看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澜觞下意识覆上自己的下腹,感觉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轻轻的,那般柔弱。你大可不必如此,即使我不愿意娶你为妻,可也容不得我选择。

几句话跟冷水一样泼在雪儿心头,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是因为我哥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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