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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都要归咎于所有的兴衰都是有一定的周期的,荷尔蒙下来了,生理上就躁动不起来了,尤其是这几年,他越来越有一种在年老色衰后在鄙夷的目光中送出自己曾经的社交王座,在后悔和鄙夷中度过余生的预感。
尤其是现在觉得自己孤独寂寞的时候,他竟然发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现实,就是他连一个可以卸下防备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身边的朋友都有自己安稳的家庭,很少会陪他出来,而那些通讯录上的女人,也只是睡过的交情而已。
而对于他自己呢?他能解决什麽问题?婚姻的问题?婆媳的问题?亲子的问题?
每到想到婚姻里的焦头烂额,他都觉得自己无比失败。
就是这样,阈值高了,一切都看淡了,苏延现在就想折一枝走入自己心中最深的那朵玫瑰花了。
可是,这一切都值得吗?他好像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他不知道,不确定,不明白……
而在手机的另一端观看着现场直播的余文静,却狼狈地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双手疯狂地撕扯着,仿佛所有的委屈都在此刻爆发了出来,浑身也都止不住地在瑟瑟发抖。
过去那些闯入性的回忆像魔咒一般一帧一帧挤入她的脑子里,三年前苏延和栗姝的聊天记录,亲密照片乃至视频,那些甜蜜的画面不断地在她脑海里旋转、放大并蔓延,让她痛苦不堪。
而那些不过是冰山一角……
真正杀人诛心的是隐藏在日常甜蜜中的那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苏延这些年来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看手机时候时不自觉的笑,沉默时情不自禁地撇嘴,打电话时的迟迟不接,每一次的加班和晚归,以及她没在他身边的每一夜……
每一次余文静都在竭力地去杀死那个什麽都知道的自己。
可是即便是这种淩迟之痛还不算够!
她还会情不自禁地反複思量最糟糕的结果,比如她被苏延抛弃,让衆人皆知她知三当三,她不被爱的人生可怜兮兮地孤独终老,父亲继母和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会狞笑着把她所有的财産归为己有,甚至连楚粤也複活了来找她索命,所有的这些拼凑在一起,组成了一种极为可怕的“世界末日”,这几乎要吞噬了她。
而在每一个貌似甜蜜的夜里,她还在不断地崩溃、不断地自愈中反複循环,她会在每个夜深人静的失眠时分,近乎发疯似地问自己为什麽躺在身边的那个他,原本就是自己从头到尾唯一爱着的,会这样残酷地对待自己!
余文静痛苦地闭上眼睛,试图摆脱心头的混乱和绝望,却感觉自己仿佛被无情的潮水卷进深渊,无力挣扎,无法呼吸。
可是当她睁开眼睛,看到从卧室里走出来的苏明明的脸,依如从病床上死去又活过来的楚粤,那种想在悬崖边推下自己的恐惧感几乎彻底摧毁了她。
她对苏明明向来都很好,可是此时苏明明的眼神中那种无动于衷的冷漠,仿佛对她的痛苦毫无怜惜,甚至还有一丝欢欣鼓舞,这令她心中涌起一股极为彻底的无力和绝望。
为什麽都要这样我?为什麽?
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她再也撑不下去了!
当苏延轻轻推开房门后,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
他看到余文静狼狈地坐在地上,衣衫淩乱,头发散乱,眼神中还闪烁着一种无法自愈的疯狂和绝望。
苏延的心髒瞬间被揪紧了,向来乖巧的余文静,怎麽竟然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种与楚粤如出一辙的行径,在一瞬间让他知道自己压根就是在重複生活中的悲哀。
“你刚才做什麽去了?为什麽给你打电话不是打不通,就是没人接,你去哪里了?”
余文静从来没有如此低气压地和苏延说过话,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努力地僞装着,可是如今她已经不能自控了,因为她的伤痛从来没有像今天这麽具象过。
苏延的心沉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恢複了平静,毕竟这种场面他已经应付了无数次: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麽样子吗?简直和楚粤当时一模一样!真是太可怕了!”苏延知道此时想要稳住局面,就必须要以攻代守。
“告诉我你刚才做什麽去了,是一件很难堪的事吗?”余文静嗓子都哑了,发疯似地追问着。
可即便如此,苏延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慌张,仿佛无意却略有失望的无辜表情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驾轻就熟地说道:
“我只想说,以前每次她问到这个问题,都会处于你现在这个情绪之中,每当这个时候我就知道我该闭嘴了!因为不管我再说什麽,做什麽,都是错!你也什麽都不会信,只会一直追问下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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