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跑路后皇子追妻火葬场了(39)(2 / 2)
眼前并没有任何人,刚才的场景只是梦。
这个认知让燕沉潇稍微清醒了些,他动了动身体,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何时躺在了床上。
哥哥你醒啦?疆歌欢快的声音传来,感觉怎么样?
尚可。燕沉潇缓慢地眨了眨眼,声音还有些虚弱,我什么时候上来的?
疆歌也眨了眨眼,快速而欢乐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是甘姐姐把哥哥抱上去的。
燕沉潇一怔,什么?
疆歌重复道,是甘姐姐抱你上来的。
燕沉潇:
跌入谷底的心好像又活跃了起来,他手指微动,她去哪儿了?
疆歌摇了摇头,不知道。
鸦婆婆不让我去打扰甘姐姐。
闻言,燕沉潇再次沉默,半晌道,嗯,我知道了。
他并没有清醒多久,在吃了早饭没一会后便又疲惫地睡了过去,等他再醒过来,在他面前的是热乎乎的晚饭和又一桶更加热乎乎的药水。
哥哥。疆歌有些累,他喘了口气,该吃晚饭了。
燕沉潇看见他在大冬天却冒着热汗的脑袋,低声道,多谢。
嘿嘿。疆歌笑得开心,不用谢。哥哥快吃晚饭吧。
晚饭也是他来伺候燕沉潇吃的。
燕沉潇嚼得慢,脑海泛空,没一会便转到了某个人身上。
他记得的,她说过只有他喂她,她吃东西才能尝出味道
而最令人难过的,便是她的话还是真的。
为了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他试探过她,一碗苦得发凉的菜和咸的发干的肉,她自己吃着,一口一口,面色平静,丝毫没有波澜,直到他夹起来喂了她一口,她却一瞬间差点吐出来,颇为恼怒地看着他。
燕沉潇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没一会也觉得自己口中的饭索然无味,味同嚼蜡了。
两人直到第五天都没有见过面,准确来说,是燕沉潇没见到甘棠。
她总是在他不清醒的时侯才来看他,也不愿停留,等他醒过来,屋子里也没有了她任何踪影。
疆歌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愿去叫甘棠了,愁眉苦脸,唉声叹气,远不如前几日那般活泼,看着燕沉潇时欲言又止。
燕沉潇心中的不安和疑虑越发深重。
在这看似漫长实则不久的等待里,燕沉潇心中对她的矛盾早已消磨掉,取而代之的是苦涩、后悔与并不明显的期盼,复杂得像一张大网,把他缠得密不透风,几乎要喘不过气。
他总是在做梦,梦到她说她太累了,不要他了。
每每到这个时侯,燕沉潇便惊醒过来,眼前似乎验证了梦中的场景,她不在。
他试图安慰自己,甘棠还是来的,只是在他并不清醒的时侯。
于是他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晨初时分,他的意识在挣扎,却抵抗不了药物强烈的作用,只朦朦胧胧能感知到有熟悉的气息袭来,让他安心又让他惊慌,疲惫不堪。
药浴十分有效,燕沉潇渐渐有了力气,身上的疼痛也缓了些,在清醒的时侯,他可以自己吃饭,甚至可以下床走动,即使走得不多。
他常常站到窗口,晒着并不暖和的阳光,眼神落在不远处的偏房上,一动不动,却没见到任何人出入。
第八天卯时,在药浴过后,他第一次没有晕过去。
仍是闭着眼睛坐在药桶里,他没有丝毫动静,尽管不想承认,但心中的期待比往日都要高扬。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屋内屋外都很安静,往常在这个时间过来的甘棠如今却不见踪影,燕沉潇的心也一点点冷下来。
他有些恍惚地想,难道她知道自己今天不会晕过去?
眼圈逐渐泛红,燕沉潇咬牙,她就生了这么久的气吗?分明这些天他一分一秒都没有和凌云相处。
燕沉潇喉间微涩,脑袋有些发热,他自己站起了身,悄无声息换了衣服,颤抖着打开了门。
凭什么只有她能看自己,自己却不能看她?他不管,他就要去找她。
今天好像格外的冷,北风呼呼吹着,太阳也没有出来,整个天地还是灰暗的一片。
燕沉潇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和披风,在看见偏院微弱的灯光时,心里好像也破了一个大洞,叫北风吹进来,冻得他从头到脚都冷得颤抖。
原来她起来了,是真的不想找自己。
脚步缓慢地靠近这间屋子,他的目光有些凝滞,最后站在在门前停步不前。
只差一步。
甘棠惊醒了过来,今天的解药似乎并不怎么管用,她心口极痛,好像肋骨都被打断了,呼吸发颤,喉咙和心肺都很干涩,感觉一扯就会撕裂。
除了心口上的痛,她浑身泛着冷,骨头好像在被上万只蚂蚁啃食,密密麻麻而钻心的痒和痛,甚至让人产生一种如同在山崖坠落的失重感。
呼呼她在呼吸,睁开痛苦的眼隔着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天还没亮,可是好像已经到晨初时分了,但她没有力气起来。
燕沉潇要怎么办呢?
她花了两秒钟思考这个问题,最后决定放弃。
她都这样了,真过不去了,他自生自灭吧。
微微翻个身,她却一下子跌落床底,身体的痛更盛了,即便是她也忍不住哀叫了一声,她觉得她的身体在出血。
手撑着地面,她喘了一口气,还没用力站起来便哇地一声吐出来一口血,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花一般绽开。
甘棠一怔,看着这血花不敢再动。
吱呀推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极其缓慢的,冷风也跟着进来,吹得甘棠身体颤了一下。
本就微弱的蜡烛被这么一吹,竟然直接灭了。
屋里唯一的光没有了,外头便比屋内亮了许多。
一个影子投射在甘棠前方,又高又长,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灰暗中。
甘棠怔怔地看着这道修长的影子,内心想到,这不是鸦婆婆。
你在做什么一道极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甘棠一惊,转过身去,一眼便看见燕沉潇。
他一双眼睁得极大,死死地看着她,泪水在眼圈里打转,咬着嘴唇,面色惨白。
甘棠他又叫了一声,尾音颤抖。
你怎么来了。甘棠问,有些不敢置信。
我。燕沉潇终于忍不住,眼泪大颗落下,他几步走过去,毫不犹豫地跪在甘棠旁边,看着她惨白的脸和下巴鲜红色的血,喉间梗塞,伸着手想触碰却又不敢动,崩溃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甘棠试图离发疯的他远一点,我没事。
燕沉潇恨恨地看着她,没事没事没事!
这怎么会叫没事呜呜呜呜他掩面痛哭,为什么这样
吐出了那口血,甘棠其实好多了,她伸出手碰了碰不停颤抖的燕沉潇,殿下
我真没事。
我吃了药的,吐出来就没事了。
燕沉潇还在哭,转眼却伸手抱住甘棠,面颊贴着她的面颊,呜咽着,怎么办啊呜呜呜这么多血!
甘棠被他勒得死紧,拍了拍他,反过来安慰道,殿下,我真的没事。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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