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歧煦(49)(2 / 2)
钟月明打断她:都是一路人,别搞这套了。
她淡声道:打掉孩子,我给你钱。
徐寅怔了一会儿,咽了咽口水:给多少?
钟月明微微挑眉:你愿意打掉?那也是你的孩子。
徐寅说:是我的孩子没错,但不是我跟爱的人生的孩子,这个孩子生出来我一定不会喜欢他,他的爸爸坏的人尽皆知,他一定过得不快乐,而我也会因此不快乐。
钟月明看她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难以捉摸。
她想到自己的妈妈。
如果妈妈有选择的余地,她会不会生下她?
如果妈妈有一个安稳的人生,一定不会像当年那么无助。
她痛恨的是妈妈从没有独立的思想,从不知道反抗暴力其实是正确的,她被驯服成一个奴隶,只知道满足他人的需求。
钟月明很多次夜里都在想,系统如果真的无所不能,那可不可以给妈妈一次从头再来的机会。
如果可以,她宁愿不是女主角。
徐寅悄悄观察她的脸色,道:那你会给我多少钱?
钟月明垂下眼皮:钟东临的全部财产都会是你的,包括这个宅子。
徐寅大惊。
她脑子瓦特了???
为什么突然会这么大方?
两人下楼。
钟东临躺倒在轮椅上,闭着眼睛,像是没声气了。
徐寅瞪大了眼睛。
钟东临不会死了吧?
她害怕不已,但又有点兴奋,脚步停下来。
钟月明眼睛往后一瞥,孩子打掉了跟我说一声,顺便把报告发给我。
徐寅讷讷点头,然后看到钟月明眼神轻蔑的把轮椅推了出去,逐渐消失在月色中。
*
孙特助是来汇报有关智圣科技的信息,但是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发现老板没有回应。
她试探着问道:钟总,平安夜那晚孟小姐托我查的,我想应该跟咱们公司有关,所以就找了一些资料,只是这家公司很隐蔽,信息藏得很深,能找出来的就这些了。他们刚刚发了逃生综艺的邀请,您和孟小姐要去参加吗?
钟宜声默然许久。
孙特助有些忐忑。
一分钟后,钟宜声才说:你把这些信息都发给她,让她做决定。
孙特助声音雀跃:好的。
又磕到了。
钟宜声挂完电话后没有立即进屋,她打算先在这里等,等孟轻晗看完那些资料以后再进去。
但是很快,孟轻晗就开了门出来,朝着她招手,电话都打完了怎么还不进来?外面那么冷。
钟宜声踌躇几下,温吞走过去。
孟轻晗把她拉进屋里,关上门,这才看起资料来。
声声你看,这个公司真的很像那种刷单诈骗公司,信息这么杂乱无章,他们怎么做出综艺来的,还要邀请我们?
钟宜声刚才已经听孙特助形容过了,所以很能理解她的心情,那你,要去吗?
孟轻晗想了想,道:咱们先晾几天看看。
钟宜声:好。
听她说出这个答案,姜雪词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最后又作罢。
钟宜声低着头,很久都没说话。
因为蒋觅的冰雕事件,姜雪词不打算做饭了,但是生日照样得过。
姜雪词把她们带去一家烧烤店。
这是县城里最火的一家,口碑很好,据说已经开了二十多年了,大家眼睁睁看着老板从一个青春小伙变成两个孩子的爸爸。
姜雪词一股脑点了两大桌,光大盘鸡和烤羊腿就一人一份。
老板也想跟她解释一下,这个大盘鸡不是一人一盘
看她们的打扮和长相,有北方人的轮廓感,但各个肌肤赛雪,像是没经过风吹雨打的温室花朵,估计不是大西北出来的,所以不太知道这里的菜怎么吃。
姜雪词没听他的唠叨,您上就成了,吃不完我们打包,绝不浪费!
老板见她这么说,也只能照着单子上了。
当四盆大盘鸡放在桌上,再加了四碗宽面皮时,孟轻晗有些许凌乱。
她道:你看上去像报复型消费的人,可不像会报复性饮食的。
姜雪词盯着热气腾腾的盘子,大块土豆里面拌的青椒看上去青翠娇嫩。
眼眶湿了一些,她拿筷子挑起面条,蘸了点大盘鸡里面的汤汁,喂进嘴里时,熟悉的味道让她的泪腺差点崩溃。
很多年前,她无数次站在这家店门口流过口水。
那时候这个店还是砖瓦盖起来的。
孟轻晗每次给她一块加了红糖蜜的饼时,她都会在心里发誓,以后一定要带晗姐天天吃这家店的大盘鸡和烤羊腿。
以后一定会让晗姐过好日子。
但是她没做到。
她曾经对未来满怀希望,她想让晗姐跟街上那些热血青年一样骑着摩托车纵横街道,想让晗姐爬上山顶时只是为了看风景,而不是为了遣散内心的无助。
她想过太多太多。
眼泪砸进碗里。
她想到半年前那次商宴。
本来她无须参加,但是钟宜声告诉她,孟轻晗有了一些变化。
她推了那晚的活动,自己开车过去。
会想起她吗?
她们握手的时候,她掐了她的掌心。
就像小时候她们去摘麻椒,总会偷偷摘下树上的扁刺放在掌心,假装要跟对方握手,然后扁刺的尖端就会扎到对方。
蒋觅拨弄羊腿,抬头时发现其他三个人都沉默起来,她着实愣住了,疑惑地道:这里吃饭前要无声祷告还是怎么?
孟轻晗道:你问我?
蒋觅转头去问姜雪词:需要吗?
姜雪词低着头:不用,快吃!
蒋觅哦了一声,抓起羊腿啃。
孟轻晗始终盯着姜雪词看,这姑娘不对劲啊。
怎么回事?
是不是她生日一过就二十八岁了,让姜雪词也联想到了自己的年龄,所以在以泪追念自己逝去的年华?
吃完饭后,孟轻晗跟钟宜声回到四合院那边,姜雪词跟蒋觅则是去宾馆。
此时是晚上九点,街上的路灯费力的照亮这条路。
回到院子,孟轻晗推门进去,随意往院里一瞥,发现屋檐下坐着一个老人。
她闭了闭眼,又去看。
真有个老人坐在那儿。
她往后退了好几步,抱住钟宜声:我们跑吧,真的有鬼。
不过最后一个字没说出来。
那个老人见她们回来,立即起身走过来,道:是小钟和小孟吗?
孟轻晗傻了。
钟宜声嗯了一声。
老人走近几步。
孟轻晗这才发现他就是那个人偶店的爷爷。
他看起来身体健康。
活的。
我一直在等你们,对不起啊,这屋子我们自己没住过,但没客人的时候也会往这边放放东西,今天我孙子过来提土豆,看到你们院子里的那辆摩托车,还没上锁他就自己骑出去了。
孟轻晗:
老人说:不过他自己活该,街上都是冰,他技术又不好,摔医院去了。
他还挺不好意的,我让他发个视频给你们道歉,赔偿的事情好商量。
孟轻晗看到他手机屏幕上出现一段视频,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头上裹着纱布,胳膊和腿都吊起来了。
她一惊:这没摔出大事儿吧?
老人说:那没有,都是外伤。但你那个车
孟轻晗道:这车我本来就不知道怎么处理,我自己又不会骑。赔偿就不用了,但是您转告一下小孩,不能随意动别人的东西,万一遇上难缠的麻烦就大了,还有,路面这么滑就不要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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