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将军不装了(双重生)(3)(2 / 2)
都是没影儿的事,这么好的日子别瞎说!
叶嬷嬷带着侍卫穿过人群赶着回府时听见这些议论。
若公主昨夜那些画里的人是临将军,那说一句天人之姿也不为过。
她原本以为公主是情窦初开,但方才公主那般大胆直接,情意更像是早已深铭肺腑,浓重得让她一刻都不愿耽搁,眼里只看得见他一个人。
临清筠把花篮递到江殊澜手中,右手持马鞭,左手虚绕过她的纤腰牵住缰绳,轻夹马腹,骏马重新慢悠悠地往前走。
临清筠克制地保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可以及时护着,却不会唐突了她。
殿下可知今日与末将同乘一马后,京都众人会如何议论?临清筠淡声问。
大启民风开放,男女之间的正常相处并无太多限制。但他们此刻仍算是很亲近暧昧了,往后有关两人的猜测不会少。
江殊澜半真半假地问他:将军可是已有心悦之人,担心她听了这些议论会吃醋误会?
临清筠顿了顿,殿下在试探末将。
江殊澜猜到临清筠能察觉她的意图,但没想到他会挑破。短暂沉默后,她直截了当地说:对,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喜欢
没有。临清筠打断她的话。
得到这个答案,江殊澜才不动声色地轻轻倚靠在他胸膛上。
虽还隔着冰冷坚硬的铠甲,但她已经重新感受到了被他拥在他怀里时才会有的安心。
发现她的小动作,临清筠呼吸乱了几分,凝视着她红透了的耳尖,问:那殿下呢?今日之事,可是负气之举?
什么负气江殊澜怔愣了几瞬,旋即仰首难以置信地反问他:你以为我是为了气范明真才来接你?
临清筠没有说话。
那就是默认了。
江殊澜一时有些气闷。
虽说在第一次和临清筠对话时就表明心意,确实是江殊澜有些操之过急了。在他看来可能有些反常。
但他怎么能以为她这么做是为了气范明真呢?范明真算个什么东西?
这一世临清筠应只在宫宴上远远见过她一两次,未曾和她接触过。可一想到被自己的爱人误解,江殊澜还是有些挫败和委屈。
她侧首看向临清筠,故意说:临将军骑马怎的比我平日走路还慢了?要不换个位置,我送你回将军府?
临清筠知道自己惹她不悦了,声音不自觉放轻了些,冬日天寒,马跑起来风大。
江殊澜点点头,了然道:原来临将军比我还畏寒。
临清筠低低地笑了。
留京的手下说她这几年待人变得冷淡了很多,但他觉得她分明就还和当初那个明艳少女一样。
殿下当心些。
话音落下,临清筠挥动马鞭,促身下的马跑了起来。
第五章
以前江殊澜常和父皇一起去骑马,但她已有很多年没听过疾风在耳边怒号的声音了。上一世的最后几个月,她甚至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某些长久沉寂在她灵魂深处的东西突然都苏醒过来,马奔跑得越快,她便越觉得亢奋欢欣。
他们很快就超过纪怀光到了队首。道路两旁都有侍卫拦着人,积雪也早已被铲净,宽阔的长街上畅通无阻。
再快些!她转头看着京都街景和人群不断后撤,毫无顾忌地朝身旁的人喊,清筠,让马跑得再快些!
听到她唤自己什么,临清筠心跳微乱,几息之后才顺着她的意思加快了速度,也一直注意着护她周全。
马上颠簸不止,冰冷的风像刀子似的打在江殊澜脸上,还不住地往她衣服里钻,但她丝毫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内心一片滚烫。
她真的活过来了。
没有中毒,不用四处求医问药,不需要躺在床上做个无力自己吃饭穿衣的废人,更不会早早离世留临清筠孤守一生。
她深爱的人此刻就在身边。
江殊澜从临清筠手里拿过缰绳,控制着临清筠的战马往公主府的方向奔去。
临清筠并非第一次见江殊澜骑马。
他曾无数次隐在猎场一角,欣赏她驯服那匹漂亮烈马的画面。
但他从未见过她此时的模样。
恣意,张扬,不羁,坚定。
很美。
到了公主府门前,临清筠先下马,又伸手去接江殊澜。冰凉柔软的小手放进他手里时,临清筠下意识想收回。
常年握刀剑,他手上的茧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但江殊澜不仅并未皱眉,还小猫似地轻轻用指尖挠了挠他的掌心,又轻轻牵住他的手。
你的手好暖和。她说。
殿下。临清筠沉声唤她,薄唇微抿。
江殊澜见好就收,乖乖松开手,好了,不耽误你,先去忙你的吧。
领兵回京后,主将要进宫面圣。她不希望龙椅上那人抓住机会找他麻烦。
临清筠没再多言,翻身上马,很快便带着那篮子红玫瑰离开了。
看着他挺拔的身影越来越远,江殊澜却觉出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印象里,临清筠总是沉着冷静的。
只是牵了一下手,他怎么却好像有些无措了?
言谈举止间不难体会到他一如既往的温和态度,可那半副面具让江殊澜很难像以前一样捕捉到他情绪的细微变化。
两人相识之前她的身子便已十分虚弱,成婚后便不曾做到夫妻间亲密的最后一步,但总归还是同床共枕了一年多的夫妻,他们都很熟悉彼此。
现在忽然摸不准他的反应,江殊澜重新有了些情窦初开时的新奇和忐忑。
下马后便被她悄悄藏在身侧的右手隐隐作痛,江殊澜看了看,果然是被缰绳磨破了,伤口正往外渗血。
江殊澜甫一转身便发现不远处的雪地上有血迹。她想起之前范明真就是被押在这附近堆雪人。
怎么回事?江殊澜抬手唤了名守门的侍卫询问。
听侍卫说完前因后果,江殊澜沉吟片刻,吩咐了他什么之后才步入府中。
叶嬷嬷赶回府后便看见有侍女正在帮公主上药,她连忙上前。
殿下!
江殊澜抬头朝她笑了笑,不在意道:一点小伤,很快就会好的。
叶嬷嬷仔细看了看那些伤口,担忧地问:是牵缰绳了吗?
江殊澜轻轻嗯了一声。
临将军他怎么叶嬷嬷欲言又止。
临将军常年在军中,应是不了解殿下的情况,才没拦着殿下。
虽喜骑马,但殿下的手太容易受伤,以往都会先戴上先帝特意按她手的大小制作的狐皮手套。今日突然徒手操控缰绳,肯定要受些罪。
殿下自幼便不爱喊疼喊累,可叶嬷嬷越看那些伤口就越心疼。她换下侍女的位置继续仔细上药。
殿下还是要以自己为重。
好,嬷嬷放心。
江殊澜知道嬷嬷其实很想问和临清筠有关的事,但仍最关心她的安危。
等侍女从寝殿离开,江殊澜才说:嬷嬷,他真的很好。
脸上带着怎么也止不住的清澈笑意。
这么喜欢?
见过一面之后竟如此欢欣,此时的公主不再那么清冷沉默,像是回到了以前更鲜活灵动的时候。
江殊澜确定地点了点头,若是父皇和母后还在,也会很喜欢他的。
先帝和先皇后以前,是很喜欢他。想起了什么,叶嬷嬷意味不明地说。
不是对骁勇善战的武将那种喜欢,而是
江殊澜顿了顿,还是略带羞赧地说了出来:是对女婿的那种喜欢。
叶嬷嬷上完药,没忍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先皇后若是还在,定会取笑殿下心急。
刚说完,叶嬷嬷心里就难掩难过。
当年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已经出落得越发绰约若仙,还有了自己倾慕的人。可惜先皇后看不到殿下此时的模样,不然定会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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