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将军不装了(双重生)(3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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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只以为云月公主被寝宫的火伤着了, 今日一直作壁上观的墨玄峤却知道范明真对江柔做了什么。

我与四皇子似乎并无仇怨。范明真嗓音沙哑着说。

的确,墨玄峤认真点了点头,所以本王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范明真蹙眉看着墨玄峤。

他仍被绑得紧紧的, 浑身湿透, 凌乱的头发上也缠了荷花缸里的杂草, 眼睛被水刺激得发红发疼,整个人像是条丧家之犬。

而他眼前的墨玄峤也好不到哪儿去。

鲜血已经洇湿了墨玄峤胸膛的衣料,他风轻云淡的神情也掩不住周身浓重的血腥味。

受了重伤,墨玄峤却并不急着处理伤口,反而留在这儿与他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墨玄峤的手指慢慢在荷花缸的边沿徘徊着,像是为迷路孩童指路的好心人似地告诉范明真:

今夜在宫宴上,唯阳公主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先帝留下了一道赐婚圣旨,认下了当年先帝为她指的婚事。

范明真一时有些怔忡,她怎么会

难怪临清筠忽然想杀了他。

墨玄峤耐心道:如今也只有她手里那道圣旨,能从皇帝的杀意之下保住你的命。

范大人,你想活吗?

还是说,其实你已经甘心烂在这口缸里,不准备往外爬了?

不待范明真回答,墨玄峤悠然抬手,用方才临清筠施加在他脖颈上的相同力道禁锢住范明真,掐得他无法开口说话时墨玄峤才又循循善诱道:

想活的话,就去求她,去当她的狗,乞她再怜悯你一次。

见范明真被窒息和羞辱逼得面色通红,目眦欲裂,墨玄峤才俯首在他耳畔轻声道:

去试试,看你能斗得过她身边那条恶狼吗?

当然,若你觉得已没必要再垂死挣扎了,我也可以送你一程。

定会比临将军的方式温柔些。

*

暗夜里,四处阒然无声。

临清筠从夏答那儿拿了药物迅速重新处理好伤口,确认看不到任何血迹后,才循着江殊澜的方向过去。

找到江殊澜时,临清筠发现她正蹲在一条宫中小径旁,低垂着脑袋不知在看什么。

邢愈肩上正扛着一具被装在麻袋里的尸体,沉默地守在离江殊澜不远的地方。

临清筠经过他时低声道:继续去做公主吩咐你的事。

邢愈低头应道:是。

临将军来了就好。

从冷宫出来后没走多远,邢愈就发现公主的状态有些不对。

先是默默站在宫墙下的阴影里流了会儿眼泪,又有些脚步不稳地往御花园的方向走。

但经过御花园时公主并未进去,而是越走越偏,最后在这个分岔路停了下来。

邢愈不能逾距去干涉公主的事,又不放心直接离开,便只好不远不近地护卫着。

临将军来了后他就可以按照公主的吩咐,把这个太监的尸体送去皇后的寝宫。

临清筠垂眸看了会儿江殊澜孤零零的背影。

她正抱着膝蹲在一株不知名的花前,背对着一切,把脸藏在阴影里。

临清筠感觉得到,她很难过。

像一只可怜的,被遗弃在路边的受伤小动物。

可她这么难过失落的时候,也没有选择回到他身边,而是宁愿待在这里。

临清筠眸中情绪沉敛,难以抑制地回想起墨玄峤那些刺激他的话。

他没有拥有过完整的她。

是因为他也并未用最完整真实的自己面对过她吗?

临清筠缓缓松开紧攥已久的手,无声迈步走近,在江殊澜身边蹲下后温声问她:

怎么了?

嗅到她身上微乎其微的血腥味,临清筠眸色渐深。

甫一听见他的声音,江殊澜眼神有些涣散的眸子里便落满了细碎的星芒。

你来啦?

她心里升起欢喜,说话时的尾调也不自觉微微上扬。

但临清筠发现她现在的状态和平时不太一样,神情放松而慵懒,原本白皙胜雪的面庞上带着些酡红。

娇妍无比。

方才她身影里透着的落寞和低落也立时被明媚的笑容替下。

许是之前在宫宴上饮了酒,这会儿酒意上来了。

宫宴上供给女眷的酒都比较柔和,江殊澜虽饮了几杯,应也不会晕乎太久。

我都等你好久了。

这句有些委屈。

临清筠心里一顿。

她是在这里等他吗?

澜澜,你在等谁?

他诱哄着问。

江殊澜靠近,抬手环着他的脖颈,临清筠便顺势拥住她纤细的腰身带着她站起来,让两人之间再无空隙。

他听见江殊澜贴在他耳边,轻轻吐气道:

我在等夫君。

又轻又软的那两个字一落入耳中,临清筠还未来得及觉得喜悦便浑身一僵。

她从未这样唤过他,他们也并未成婚。

她在等的人会是他吗?

临清筠不受控地收紧怀抱,克制着心里疯长的种种念头,试探地问:

他是谁?

似是不满他的疑问,江殊澜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控诉道:

不是你让我这样叫你的吗?

明明是临清筠总哄着骗着让她叫他夫君,怎么这会儿又反过来问她呢?

临清筠眉间紧蹙,心底各种恶劣的猜想不断翻涌。

他从未让江殊澜这样叫过自己,或者说,还没来得及。

控制着手上的力道,临清筠握着她的肩,温柔地追问:

那我是谁?

许是觉得他这个问题太奇怪了,江殊澜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昏昏沉沉的思绪清楚了些,看清他的脸后理所当然地柔声回到:

你不是临清筠吗?虽然还是戴着面具,但我不会认错的。

你不是在延乐宫等我吗?江殊澜想起了什么,怎么到这儿来了?

声音里裹着柔软的撒娇意味。

临清筠顺着她的话问:你呢?怎么也在这里?

我想去看那两株玫瑰,江殊澜指了指不远处的分岔路,但我不记得路了。

今日她只跟着临清筠走了一次,离开时也并非原路返回。夜深之后这边没什么灯笼,黑漆漆的看着哪儿都一样,是以江殊澜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边走了。她就蹲在路边,想回忆起白天是怎么走的。

临清筠沉吟片刻,耐心地问她:我带你过去好不好?

江殊澜抬眸望了望他,乖顺地点了点头。

临清筠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手揽着她的腰肢,轻盈地抱起她往白日里去过的僻静处走。

他的确需要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可以让她助他平息心里那些汹涌沸腾的思绪,或是让那把火烧得更旺。

感觉到自己被临清筠稳稳地护在怀里,江殊澜全然信赖地倚靠在他胸膛上。

这条小路像是被人间的灯火遗忘,只有夜色与月光缠缠.绵绵,相依相伴。

临清筠的视线却似乎并不受影响,仍步伐沉稳地往江殊澜想去的地方走。

江殊澜微仰着头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无比熟悉的人。

她还记得,方才从冷宫里出来后自己身上带着还未干透的血迹,她不愿就这么去见临清筠,便一路慢慢朝延乐宫走着。

走过能通往御花园的一个路口时,江殊澜想起那两株被临清筠移栽到更自由的地方的玫瑰,便一时兴起想过去看看。

越走脑子越晕,江殊澜脑海里关于那条小路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才蹲在路边慢慢想。

但她还没想起来,临清筠便忽然出现在了她身边,一如以往很多个她需要他的时刻。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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