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将军不装了(双重生)(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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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殊澜知道他还心有余悸,便配合着待在屋里, 希望能让他早些放下心来。

屋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江殊澜乖乖窝在临清筠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临清筠的头发。

方才她作乱取下了临清筠的发冠, 让他的头发也像自己的一样散落下来, 随意地搭在身后。

人前的临清筠总是衣冠整齐,一丝不苟,处处完美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但江殊澜偶尔会很想让他在自己面前变得更加随意甚至懒散一些。

临清筠也可以有不那么完美的时候,而这一面只有她能看见。

想起方才临清筠说他曾下山进了一趟宫, 江殊澜轻声问他:山下都还好吗?

自上山以后江殊澜便没再关注山下的事情, 全都放心地交给了临清筠。

近来临清筠从未与她说起过山下的情况,但江殊澜忽然想起那些还未解决完的事情, 便想随意问问。

可江殊澜几乎立刻便感觉到临清筠拥着自己的手收紧了些。

她还听见临清筠贴在她耳畔,声音低低地问:与我待在一处时, 还在挂怀别的人吗?

澜澜分心了。

觉察出他话里隐隐的委屈意味,江殊澜恍惚觉得临清筠像是成了她平日里撒娇时的模样。

江殊澜失笑,从善如流地劝哄道:只是忽然想起来便随口问问。

她轻轻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柔声说:里面只放着你呢, 分不了心。

临清筠似是很快便被哄好了, 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揉按着江殊澜敏.感的耳垂,耐心地和她说着山下那些事情的进展。

他毫无保留地把江殊澜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她,还说了些称得上是秘密的事情。

江殊澜也是这才知道,临清筠近几年虽远在边境,却也对京都的事情了如指掌。

他的手下暗中监视着京都动向,即便是难以安插人手的地方,也会有擅长伪装与掩饰的人将其中某些适合的人取而代之。

在京都,临清筠的情报网无一处缺漏,即便是皇帝与皇后身边也都有临清筠的人。

你前世也有这些周密的安排吗?江殊澜问。

临清筠摇了摇头,如实道:前世只额外多派了些人关注公主府的情况,其余地方则维持着先帝原本的安排。

那张暗探网是先帝交到临清筠手里的,临清筠前世时并未过多改变这些暗探的布置。

但这一世,临清筠在先帝崩逝后便有了要更加全面地监视京都城中动向的念头。这是之前不曾有过的。

或许自那时起,临清筠心里便已经隐隐有了些与前世相关的记忆,只是还埋得很深。

直到领兵回京的路上,离江殊澜越来越近,也离前世那个巨大变故越来越近时,临清筠脑海里才开始出现那些与江殊澜共同经历过的记忆片段。

江殊澜忽然又问:公主府里也有你的人吗?

她从没想过这个。

临清筠并不隐瞒,有。

但他们应该已经被我换了?

回到这一世之后,为了清理江黎和江柔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江殊澜很快便分批把公主府内的人都换了,一个不留。

嗯。

见他安静下来,江殊澜隐约有了个猜测:后来换进府里的人,也有你的手下?

临清筠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江殊澜的神情。

江殊澜的确有些意外。

那些人以邢愈为首,都是江殊澜的父皇特意留给她的手下,之前一直以十分平常普通的身份隐藏在各处。

江殊澜没想到其中也会有临清筠的人。

她猜应也是有人被取代了。

那些原本的人死了吗?

被取代的人若还活着,便只会徒增暴露的隐患。

临清筠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稍稍加重了一点揉捏她耳垂的力道,语气温柔地反问:

若我说为了能让手下混入其中,我杀了他们,澜澜会怎么想?

江殊澜有些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应答。

那些人本是孤儿,自幼便被江殊澜的父皇派人养育,一直都以保护江殊澜为己任。

前世江殊澜曾看着他们或为了保护她、或为了替她寻药而伤亡,到最后已没几个人剩下了。

江殊澜并未认识他们中的每一个人,但她实在无法心安理得,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们因她而死。

江殊澜知道临清筠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才派手下混入其中,但他们也都是活生生的人。

临清筠已从江殊澜片刻的犹豫中看出她的回答,黑沉的眸子在江殊澜看不见的地方暗了暗。

他的澜澜善良心软,但临清筠却并不愿意她把这些心软分给别的人。

他无比希望江殊澜能再也看不见其余任何人。

她是他的,无论是怎样的她,临清筠一丝一毫都不愿与别人分享。

杀的是该死之人。

夏问陆续查到了先帝留给你的人,也密切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在你让人去禁军营调用邢愈他们那日,其中有几人动了歪心思,想把先帝给你留了手下一事揭破以换取利益。

我的手下取代的便是他们几人。

临清筠无声叹了口气,有些难掩低落道:原来澜澜以为,我会为了安插手下而滥杀无辜吗?

听出他话里的难过,江殊澜心尖猛地一颤,有些慌乱地说:对不起,我不是

江殊澜顿了顿,随即自责地咽下了还没说完的话。

她无法为自己辩驳。

因为她方才的确没想过,临清筠杀的人并不无辜。

江殊澜意识到,不知为何,自己方才竟觉得临清筠会为了她抛弃原则和是非,去杀无辜之人。

她明明应该最清楚,临清筠不是会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临清筠缓缓摇了摇头,故作轻松道:无妨,应是我做得不够。

临清筠深知自己并非什么好人,为了江殊澜,无论杀谁他都不会犹豫。

若是没有那几个背叛江殊澜的人,他也会命人选出适合被取而代之的人,让他们彻底消失。

但这并不妨碍他抓住此时江殊澜对他的愧意和歉疚,更多地蚕食她心底的位置。

我没有往心里去,澜澜不必道歉。临清筠低声道。

知道自己让他难过了,江殊澜心底的自责渐深,安静地埋首于他怀中。

临清筠越善解人意地体贴她劝慰她,江殊澜便越觉得自己方才不该那样想他。

她甚至觉得自己辜负了临清筠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

可她明明那么爱他,江殊澜想不明白自己方才那一瞬间为何会把临清筠想成那个陌生而冷血的模样。

天色逐渐暗下来,雨声渐小,江殊澜仍依赖地窝在临清筠怀里。

早些歇息吗?临清筠温声问。

今日她服了三次药,其中都有些安神舒缓的药材,临清筠发现她渐渐有些倦了。

但江殊澜摇了摇头,先沐浴。

服药施针后江殊澜发了一身的汗,烧也早已彻底退了。

虽说临清筠为她换下衣物时曾帮她擦过身子,但喜洁的江殊澜还是没办法就这么睡。

知道江殊澜的习惯,临清筠不愿让她不舒服地入睡,又担心她会再着凉。

他默了默,轻声道:稍等一会儿。

江殊澜乖乖点了点头,盖好薄衾等临清筠。

临清筠起身后先燃起了几个炭盆放在屋内各处,才打了算得上有些烫的热水倒进浴桶里。

为了以免刚退烧的江殊澜又见风,屋里不能开窗。于是为了避免有炭毒隐患,待屋内的热气足够时,临清筠便把炭盆移了出去。

临清筠试了试浴桶内的热水,确认不会让江殊澜着凉后便洒了些江殊澜喜欢的花瓣进去。

把江殊澜沐浴时需要的寝衣等物都备在一旁后,临清筠才走回床榻边,连带着薄衾抱起江殊澜。

被放进温暖舒适的热水里后,江殊澜微仰着头,用氤氲着水雾的眸子望向临清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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