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是我前夫(2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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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得飞快。

何谓世间情动,何谓情不知所起。

他是真真尝到了个中滋味。

兴许也不是真的情不知所起。

顾长晋有些认命地睁开了眼,似看皮影戏一般一点一点回忆着他与容舒相处的点滴。

成亲半年,他们说过的话,一起做过的事,委实是少得可怜。

然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当他有心去回忆时,竟清晰得如同发生在昨日一般。

潜意识里,他一直在记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而这,不仅仅是因着对她的提防。

顾长晋抬手按住怦怦直跳的胸膛,想起除夕那夜,她将那和离书递来时的决绝与释然。

她大抵是喜欢过他的。

她问起了嘉佑一十九年的中秋夜,便是从那时开始的么?

那她又是从何时开始不再心悦于他了?

叩叩

叩门声令屋子里的男人心神微微一震,似是诧异着他竟也会有这般思绪万千愁肠万分的时候。

简直就像一个初堕爱河的毛头小子一般。

顾长晋缓缓放下手,微抿唇,待得脑中那些纷乱的思绪散去后,方提脚去开了门。

门开的瞬间,立在廊下的少女抬眸冲他温然一笑,进屋后便福身见了一礼,道:顾大人。

一行一举皆落落大方,俨然方才被惊得呛红了脸的人不是她。

顾长晋目光在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定了定,回了声:容姑娘。

我来是想同大人道一声,二月初阿娘便要回去侯府操办容涴出嫁之事,届时我少不得要回去给阿娘帮把手。

其实容涴的婚事有容老夫人与裴姨娘操办,根本不必沈氏费心,也不必她回去帮衬。

只容舒到底不愿意留阿娘一人呆在侯府里,这才想着阿娘一回侯府,她便也跟着回去。总归对顾长晋来说,她回去顾府,他还能清净些,两厢都好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顾长晋原还以为她是为了还那几碗汤饼的银子来的,没曾想是为了回侯府的事。

心思缜密如他,怎会瞧不出来这姑娘并不喜欢留在梧桐巷?

不,该说,她不喜欢留的是顾府,是他的身边。

心口微微一窒,顾长晋落下眼帘,淡淡嗯了声:多谢姑娘告知。

容舒来书房也只为了知会这么一声,说完便离去,干净利落极了。

她一走,顾长晋便捡起一份案牍看,可看了半晌,目光始终凝在第一个字不动弹。

脑中空空,思绪放得极慢,心口闷沉沉地痛。

偏生那颗心,依旧跳得疯狂。

这般一动不动地坐了足有大半个时辰,顾长晋终是放下手上的案牍,抄过大氅,往门外去。

常吉知晓顾长晋又要回刑部,整个人一怔。

主子明明同左侍郎大人请了半日假回来梧桐巷的,怎地又要回去了?

开口欲问,可抬眸一瞧顾长晋的脸,话又顿在嘴里。

主子的面色并不好。

常吉不再多言,立即去备了马。

把顾长晋送入刑部没多久,横平便来了内大街。

承安侯府那位二姑娘来了梧桐巷。

二姑娘容涴?常吉皱眉,双手拢着袖间,道:她与少夫人关系又不好,来寻少夫人作甚?

横平想起容涴一脸怒容的模样,面无表情道:那位姑娘应当是来寻少夫人麻烦,你可要进去同主子说一声?

常吉唇动了动,迟疑道:算了,主子今儿心情不大好,方才又急匆匆地回来刑部,想是有甚要紧事,少夫人的事等主子下值了再提。你好生盯着松思院,莫让少夫人出甚意外。

横平与常吉的这番对话顾长晋自是不知,一忙便忙到了酉时三刻。

离开刑部回到梧桐巷时,天已暗下,大雪稀稀落落地下着,可惯来灯火煌煌的松思院却并未掌灯。

顾长晋脚步一顿,望着松思院的月洞门不语。

她这是今儿便回去承安侯府了?

一边儿的常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想起横平说的事,赶忙道:今儿少夫人的庶妹来了趟松思院,少夫人便同她出去了。主子放心,横平一直盯着,不会让少夫人出事。

自打听横平说,主子将少夫人带去了秋山别院后,常吉便知晓了,主子信任少夫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主子惯来的作风。若不然,就玄策那妖僧,谁愿意同他打交道?

是以,常吉对容舒也多了份信任,这才让横平盯着。以横平的性子,便是他不说,大抵也会偷偷去护着少夫人。

顾长晋听罢,思忖半晌,道:可知她们去了哪儿?

临江楼。

临江楼。

男人皱眉忖度了几息,旋即下巴往垂花门一抬,道:去临江楼。

临江楼,天字号房。

在这屋子坐了一个多时辰,容涴的耐心几乎要告罄,站起身道:你说蒋家哥哥已有心上人,又带我来这等了半日,怎地如今一个人影都见不着?

容舒吃着果子茶,慢悠悠道:急甚?这不是天才将将擦黑么?你那蒋家哥哥大抵是在去接人的路上了。

你容涴气急,她是不信容舒说的话的。

她与蒋盛霖见过几次面,那样端方温润的君子,在已有婚约的情形下怎可能会与旁的女子勾搭痴缠?

她会跟着容舒来临江楼,不是为了捉蒋盛霖的现行,而是为了戳破容舒的谎言。

殊料这会天都黑了,她还这般嘴硬。

容涴粉面含霜,气鼓鼓地落座。

成,她就好生看看容舒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容舒心里也有些没底,别看她这会胸有成竹,实则前世的好些记忆都渐渐变得模糊。

只记得临近婚期之时,蒋家那位表小姐病了一场,蒋盛霖心疼表妹,接连几日带她出来散心。

容舒有一回还撞上了,隐约记得就是在上元节后几日。

彼时她还不知晓那人便是容涴嘴里时常挂着的蒋家哥哥,直到后来那人来侯府迎亲,方认了出来。

今儿带容涴来,也是在碰运气。

总归容涴日后也会知晓,今儿便是遇不上,迟迟早早都会知道她所言非虚。

至于为何非要提前让她认清这一点,这事还要从下晌容涴来梧桐巷的事说起。

大抵是父亲同容涴说了要从清蘅院出嫁的事,也大抵是裴姨娘猜到这事是她提的,容涴便一肚子暗火地来了梧桐巷。

容舒本没打算要同她多纠缠,只她言之凿凿地说是阿娘抢了裴姨娘的正妻之位,还抵死不肯从清蘅院出嫁,也断不肯给阿娘斟茶磕头。

既如此,容舒又何必给她留脸?

索性便带她这位心高气傲的妹妹去见见她未来的夫君是如何与他那位小表妹郎情妾意的。

她倒是要瞧瞧,她这位妹妹有没有成人之美的雅量。

临江楼,楼如其名,临着沧澜江的一处支流而建,从天字号房的窗户从外望去,能瞧见江上一艘艘华丽的画舫。

常吉将马车停在沧澜江边,横平上了马车,一五一十地说了容舒来这临江楼的缘由。

为了蒋家那位大公子?

顾长晋轻叩案几,刑部的那位黄知事最爱在各衙署之间窜门,上京里好些勋贵豪族的密辛他都知晓。

下晌那会还听他叨了一嘴,说蒋家那位大公子偷偷让人在沧澜江定了一艘画舫。

你们去查查蒋盛霖在何处,想个辙逼他去临江楼。

常吉一听便知顾长晋打的什么主意,这种事他最是拿手了,忙抢过话头,道:这种小事交与我便成。

说着脚底一抹油便去了。

顾长晋问横平:少夫人在哪间天字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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