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是我前夫(5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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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人来人往的,牟大夫说不适宜他养伤,便让人专门腾出这么个小间来。

容舒出去叫了椎云与常吉进来。

他二人一直在小殿守着,也就容舒进来喂药时,方会离开。是以容舒一唤,立马便进了屋。

主子!

顾长晋嗯了声,道:梁将军那头如何了?

椎云道:梁将军已经击落了差不多二十多艘四方岛的海舰,海寇也死了至少五六千人。要搁往常,损失如此惨重,这群人早就退回去四方岛了,不知为何竟然到这会都还不退。

梁将军与廖总督联手布防,用大胤的海舰在近海处设下一条防线,四方岛想要冲破这条防线委实不易。尤其是眼下在海上飘荡了大半月,带来的粮食快要耗没了,再不回四方岛,很快便要弹尽粮绝。

顾长晋略一思忖,道:乌日达的两个弟弟想替他报仇。

乌日达的两个弟弟,一个叫乌日明,一个叫乌日辉,乌日达能在四方岛横行霸道那么多年,他这两个弟弟功不可没。

常吉好奇道:他们如何得知乌日达已经死了?

椎云瞥了他一眼,接过话,乌日达没能与他们里应外合,我们又迟迟不拿乌日达做人质,除了他已死,再无旁的可能。

四方岛的海寇快坚持不住了,那群乔装成落难渔民的海寇之所以跑进内城,便是为了抢粮食。 顾长晋揉了揉眉,道:我今日便回去大营,还有一些事要查。枫娘子同我道,大胤里除了廖绕,还有一人在与水龙王勾结。水龙王被杀前,正在替那人采买火器。那人十分谨慎,蛟凤到如今都没摸到那人的身份。

想到肩上被火铳打中的伤,顾长晋面色渐渐冷下。

这次四方岛用的火器,不管是鸟铳还是红夷大炮俱都十分精良,比神机营研制出来的火器还要先进,那人要水龙王购买的大抵是同样的火器。

衡量一国的战力,不仅要看有多少兵,多少能将,还要看手里的武器,一把精良的火铳能抵十个悍不畏死的兵丁。

那位通过水龙王秘密购买火器的人,起的分明是造反的心思。

上京里有造反心思的人可不止一个人。

便是六邈堂

椎云与常吉的心沉沉下坠,嘴唇几番翕动,终是咽下了到嘴的话。

有些事,只能想,不能问。

思忖间,常吉忽又想起一事,道:六邈堂那头的吩咐,主子可有对策?

徐馥在顾长晋离开上京时吩咐下来的两件事,一是杀梁霄,二是嫁祸给廖绕。

主子领的皇命便是调查廖绕,如今蛟凤被招安,又有乌日达死前的那番话,不管廖绕如何狡辩,一个通敌罪是跑不掉的。

徐馥想将梁霄的死嫁祸给廖绕,不就是为了扳倒廖绕么?廖绕落罪,徐馥交待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一半。

只杀梁将军这事,主子定然不会做。

梁将军不死,六邈堂那头还不知要如何惩罚主子。

常吉担心的是徐馥的手段。

顾长晋垂眸看了眼肩上的伤,淡声道:此事我已有对策,你们不必担心。

主仆三人刚说完话,牟大夫已经提着个药匣子来到小殿外。

顾长晋朝他身后看了眼,那里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无。

他微抿唇,神色平淡地收回目光。

容舒是在下晌那会才知晓顾长晋离开了。

路拾义巡逻归来,对着她不停地感叹道:听说是有重要的事要回去同梁将军商量,这才连伤都顾不得就要走。好在梁将军那里也有大夫,就是那里头的伤兵实在太多,未必能时时照看顾大人。

他说到这,便顿了顿,道:那日顾大人在酒肆与你单独呆了片刻,出来后就昏死过去。你同拾义叔说说,那日,你们都说了甚?

容舒才不愿同路拾义说这些,拎起案上的团扇,十分拙劣地岔开话题。

我听常吉说,四方岛的海寇快撑不住了,至多半月,那些海寇便要退回四方岛。我正想着给阿娘去信,拾义叔若是得空,替我找个镖师送信,可好?

眼下扬州受困,驿馆只送官府的信函,老百姓想要送信,还得找镖局的人才行。

果然,路拾义一听这话,也没心思打听容舒与顾长晋的事了,把佩刀往桌案上一拍,呷了口茶便道:我早几日已经让人给你娘递了口信,说你一切安好,让她莫担心。你若是想要给你娘报平安,倒是没必要特地捎信了。

容舒摇着手里的团扇,道:我想让阿娘来一趟扬州。

路拾义一愣:让你娘来扬州?

容舒嗯了声,说起了郭九娘曾经与她说过的话,道:郭姨说得不错,这些事我不该瞒着阿娘,若舅舅当真利用沈家做了不该做的事,阿娘才是那个最想要亲手大义灭亲的人。

路拾义不知想到什么,忽地一笑,道:沈一珍那人,该手狠的时候,的确不会手软。成,送信这事便交与我。

酉时六刻,顾长晋回到守备都司的大营。

正是金乌西沉、晚霞如火的时候,海上的炮火声与前些日子相比,竟是消停了些。

梁霄刚从舰上下来,见到顾长晋便道:顾大人伤势如何了?七信公公昨日才派人过来,说大人至少还得再养个五六日,四方岛的海寇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大人便是在内城养伤也无妨。

顾长晋拱手行礼,道:下官已无大碍,劳将军挂心。

他此时的面色着实不好,梁霄也是把受伤当做家常便饭的人了,一见顾长晋的面色多少猜到他的伤势有多重。

但他也明白顾长晋为何要来。

若是他梁霄受伤,大抵也会同他一样,只要一口气在,便不会离开战场。

他叹了声,道:本将也不劝大人回去养伤,只顾大人要答应本将,伤好之前莫要上海舰。

顾长晋见他面色凝重,颔首应下,道:听说四方岛的海寇这两日在疯狂地攻打廖总督的船舰?

乌日辉和乌日明心知他们坚持不了多久,想着要在回四方岛之前为兄报仇,这才咬着廖总督的船舰不放。乌日辉昨日已被廖总督击毙,乌日明也受了重伤。只是

梁霄声音微顿,看着顾长晋道:廖总督对敌时,腹部也被火铳打中。眼下钢珠虽取了出来,但伤势却不见好转,血止不住。

火铳威力极大,顾长晋肩上中了一击,差点就没了半条命。

廖绕中的是腹部,那里正是五脏六腑勾连之处,自古伤在肺腑之症,惯来难治。

廖绕,怕是活不了了。

数百米之隔的营帐里,廖绕的确是出气多吸气少,只他面上并无半点将死之人的消沉之色。

柳元正在给他换药,他躺在榻上,也不知是想到了甚好笑之事,蓦地笑出了声。

便见他斜眼看着柳元,道:柳公公与顾大人来扬州,本是要将廖某押回京师问罪斩首。如今却不得不拼命救我,可会觉得憋屈?

柳元狭长的眸子轻轻一转,定在廖绕面如金纸的脸上,道:咱家怎会觉得憋屈?廖总督这伤是为大胤而受的,咱家若是能救,定会尽全力救。

廖绕闻见此言,先是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腹部霎时涌出一大团血。

我只是瞧乌日家的人不顺眼,乌日家盘踞在四方岛这么多年,伤天害理的事儿没少做。若是可以,我还想亲自去狄罗国,将乌日一族满门屠尽。廖绕边笑边喘着气道。

柳元并未接话,只平静地给他换下布条。

廖绕也不在乎,咳了两声,忽然话锋一转,又道:你说那日范锦书不在马车里,那我问你,她如今在何处?

他那两位心腹去过出事的地方,只看到一辆被炸成碎片的马车残骸,范锦书还有她的两名婢女却不见踪影。

这么多天过去,始终杳无音信,连尸首都找不着。

柳元垂下眸子,气定神闲道:廖夫人还在养伤,廖总督可有话要咱家带给她?

营帐里沉默了几息。

廖绕闭上眼,笑道:不必了,我与范锦书早已无话可说。

柳元定定看着廖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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