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是我前夫(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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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皇后狠狠闭上眼。

桂嬷嬷说得对,闻溪会离开十有八九不是承安侯府的人相逼,而是萧馥安排的。可她总觉着不安心,总觉得还有甚不好的事在等着她。

五日后,依据钦天监挑好的吉日,帝后二人携朝廷诸臣前往太庙祭告天地、祖宗,正式昭告天下,顾长晋皇二子的身份。

祭拜结束,嘉佑帝册封皇二子萧长晋为大胤储君,顾长晋于十月廿三入主空了二十多年的东宫府邸。

顾长晋被立为太子的消息传出后,在顺天府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容舒比百姓们早几日知晓这消息,见来传话的常吉又是高兴又是担忧,便笑着道:顾大人认祖归宗乃是好事,眼下戚家已经兴不起风浪,刑家因着行刺一事也不敢再轻举妄动。顾大人有几位重臣拥护,还得百姓拥戴,没有人能动摇得了他的位置。

她与常吉几人就在宛平县,常吉每日都要往上京传消息,自然也比一般人早知晓顾长晋入主东宫的事。

容舒虽不明白为何本该发生在嘉佑二十三年七月的事会提前到嘉佑二十一年的十月,想来是与扬州府的事有关。

但不管如何,总归是好事。

顾长晋入主东宫后,便能有一队东宫护卫,听说嘉佑帝直接将金吾卫还有勇士营的人都拨到东宫去了。

如此一来,他也不会动不动就受伤。

思及此,容舒不免想到了他上趟受的伤。

也不知晓他身上的伤好了没?二人上回在山谷的木屋分离之时,他还起着高热,后背的伤口也还在淌血,一路奔波回上京,想来不好受。

容舒在心里感叹了几句便不再多想,也没注意到常吉那一脸的欲言又止。

那庄头明儿便要离开庄子,可安排好了埋伏在路上的人?她问道。

都安排妥当了。常吉忙道:这庄头每月都要出门去上京,明儿只要不跟丢,便能知晓侯府里与他接头的人是谁。

常吉说到这,还不忘给自家主子再刷点儿存在感,又道:姑娘放心,主子训练出来的人绝对不会跟丢的。

容舒颔首,正色道:只需要查出来接头的人是谁便可,莫要打草惊蛇了。

仔细叮嘱了几句,容舒便让常吉下去准备明儿的事了。

盈月、盈雀进来伺候她洗漱。

她二人还是前两日顾长晋特地派人去鸣鹿院接来的,容舒委实是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他都这般忙碌了,还会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只她能见到盈月、盈雀自然是开心的,主仆三人头一日夜里说了半宿话才歇下。

知晓张妈妈给她下毒后,盈雀气得破口大骂,骂完又与盈月一起啪嗒啪嗒地掉眼泪,心疼极了自家姑娘。

姑娘与张妈妈的感情那般好,亲手刺伤张妈妈时,她心里得多难受?真恨她们二人不在扬州,盈雀宁愿是她动手刺伤张妈妈,也不愿意是姑娘,她实在不想姑娘一辈子都觉着愧疚。

容舒好一阵劝,再三保证她已经无事了,这才将二人的眼泪劝住。

两人蔫了一日,今儿才又终于恢复如常。

洗漱停当后,盈月给容舒搽香膏,手擦过她脖颈时,不小心勾到她脖颈处的一条红绳,扯出里头一个小指大小的玉佛珠子。

姑娘这绳子都褪色了,可要奴婢给您再搓一条?

这玉坠子通体洁白,晶莹剔透,小小一个竟然雕刻着六张佛面,可谓是巧夺天工。

容舒垂眸望着那玉坠子。

这玉坠子从她有记忆时便戴在身上了,挂这玉坠子的红绳子还是张妈妈亲自给她搓的,不知不觉都已经戴了十多年。

前世她为了查侯府的事,四处奔走打点关系,将自个儿的嫁妆耗得一干二净。

最后一次去大理寺狱见阿娘时,那狱卒嫌她递过去的荷包太轻,不肯通融。她不得已将这玉坠子取下,塞入那看门的狱卒手里,这才顺顺利利见了阿娘一面。

葱白细指摩挲着那颗光滑剔透的玉珠子,容舒惯来是个念旧的人,只这一次,她却淡淡道:再重新给我搓一条红绳罢,这条到底是旧了。

这一世,她不会再让阿娘落入大理寺狱,这玉坠子也会好好地留在她这,而从前的旧绳却不必再留了。

第七十九章

翌日一早, 常吉带着十数个暗桩化身成一队商旅缓慢地行走在官道里,容舒头戴着幞头,着一身天青色直裰, 隐身在这队商旅中。

朱氏庄子里的庄头姓邱名石杨, 生得五大三高, 行走时飒飒带风,俨然便是一行伍中人,此人心细如发, 行事谨慎,架着一辆牛车在官道上左拐右窜,方悄悄地往一处尼姑庵去。

这尼姑庵就在宛平县去往上京的路上,位置偏僻, 香火不旺, 今儿更是见不着半个香客。

邱石杨将牛车停在寺庙门口,抬头望了眼刻着莲福寺三个烫金大字的匾额,随即往左右一瞥,方用扁担挑着两大筐时令蔬果健步走进寺里, 好半晌都不曾出来。

莲福寺附近有一处供商旅歇脚的茶寮, 茶寮掌柜听令于常吉,一早便给容舒安排了一处视野宽阔的厢房。

容舒立在窗边, 掀开竹篾帘,目光一瞬不错地盯着对面的官道。若是有人要去莲福寺,必然会经过那官道。

只这会他们等了快一个时辰, 除了邱庄头的牛车, 便再无旁的车马经过。

等了好半天皆不见人影, 落烟忍不住道:姑娘, 今儿那邱庄头会不会只是单纯地去那莲福寺送东西?

再等一会。容舒轻轻放下篾帘, 回想起大伯母每次出门归来时那一身淡淡的檀香,道:辰时出发,从承安侯府出门,便是一路顺畅无阻,到这里至少也要两个时辰,约莫半个时辰,就该有人来了。

正如容舒所料,小半个时辰后,一辆半新半旧的青篷马车从上京的方向嘚嘚行来,经过茶寮后,马头一转,便往莲福寺去了。

容舒望着那辆熟悉的马车,慢慢抿直了唇。

青篷马车里,朱氏正靠着车壁闭目养神,她的身旁放着个木篮,篮子里放着一摞手抄经。

马车停在莲福寺门口,朱氏睁眼,掀开车帘子朝外望了一眼,见外头一辆牛车停在树下,便提起木篮,下车往里头去。

莲福寺的住持一见着她,便道:阿弥陀佛,夫人请随贫尼来。

二人穿过佛堂,走过一条弯弯绕绕的小径,方在一间独立的小静室停下。

夫人进去罢,那人在里头侯着了。

有劳住持了。

这莲福寺与寻常的尼姑庵不同,乃专门收留走投无路的女子而设的。这些形形色色的女子皆是苦命人,有被逐出家门的大家闺秀,也有看破红尘,一心要遁入空门的青楼女子。

当年诸藩王领兵围攻上京之时,地处上京郊外的莲福寺遭了大难,寺里早已落发为尼的苦命女子纷纷出逃,正好得前来探查军情的容珺所救。后来嘉佑帝入京,朱氏亲自将那些女子送回了莲福寺,如今的住持便是当时被救下的女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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