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是我前夫(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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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一早就出了城,至于去了何处,奴才没叫人打听。

汪德海将身子压得更低了些,皇上将勇士营与金吾卫交给了太子,柳元执掌的东厂也听命于太子,显然是极信重太子的。

如此一来,谁还敢打探太子的行踪?

再者,以东宫如今的势力,司礼监便是想盯也未必盯得到什么。可莫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惹来太子的嫌隙。

嘉佑帝垂眸望着昨夜送来的奏折,这些都是昨日东宫送往内廷的急奏,等着他批红。

便是有汪德海与几位秉笔大监在,想要处理好这些奏折,少说也要两日。

两日

皇后此番去大慈恩寺也需要两日。

嘉佑帝沉思片刻,端起茶盏,慢慢地抿了一口,道:贵忠可带人出发了?

汪德海道是,桂嬷嬷去东宫的事便是贵掌印差人递的消息。

嘉佑帝放下茶盏,没再问话,拿起奏折与朱笔,又忙了起来。

汪德海出殿给他添茶,到了次间便招来个小太监,问道:贵掌印那头可还有新的消息递来?

小太监摇头,道:掌印大人若是有新的消息,小的早就同干爹您说了。

汪德海松了口气,这个时候,没消息就是好事儿!

小太监不明所以,却也知不该问的事决计不能开口,闭上嘴乖乖跟着自个儿干爹泡茶去了。

戚皇后与桂嬷嬷去了东宫这事儿,顾长晋只比嘉佑帝晚了半个时辰知晓。

常吉好奇道:戚皇后去东宫作甚?主子明明就在鸣鹿院。

顾长晋没应话,只望了眼不远处的屋子,道:柳萍可做好准备了?

常吉嗯了声,道:咱们这些暗卫就数柳萍的易容术最厉害了,若是不凑近看,压根儿瞧不出她不是容姑娘。

二人说话间,两辆马车已经在停在了鸣鹿院。

朱嬷嬷手里端着一个长颈玉壶,声音冷厉道:一会里头的人若是敢反抗,你们压住她直接灌酒。

戚皇后要她不露痕迹地将容舒药倒送走,只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怎会放过?

便是郡主不吩咐她杀了那姑娘,她也会动手的。

不将那姑娘弄死,太子怎会同皇后娘娘反目?

皇后娘娘又怎会往后余生都活在悔恨里?

朱嬷嬷深吸一口气,下了马车。

鸣鹿院里的护卫早就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了,整个院子静悄悄的。朱嬷嬷端着酒壶,急匆匆地穿过风雪,哐当一声地推开了门。

天色阴沉,屋子里没掌灯,只开了一扇支摘窗。

窗边的贵妃榻上,一位身着胭脂色袄裙的姑娘正坐在那儿赏雪。

听见这头的动静,她诧异地望了过来,背光的脸瞧不清神色,但从她慌忙坐直的肢体动作里,多少能瞧得出她此时的不安。

你们是何人?

榻边一个婢女抖着声儿挡在那姑娘前头,故作镇定道。

朱嬷嬷懒得废话,笑了笑便道:容姑娘,奴婢姓朱,乃坤宁宫凤仪女官。今儿奉皇后娘娘之命,特来给您赐酒。

赐酒?我们姑娘又没犯错,皇后娘娘凭什么害姑娘?另一名婢女从一边走出,不卑不亢道:皇后娘娘素有贤名,定是你们这群刁奴矫传皇后娘娘的旨意。我是丹朱县主的护卫长落烟,县主与容姑娘乃手帕交,你们若敢胡来,我们县主定会告到皇上那儿去。

朱嬷嬷正愁没个有胆气的人将这事儿捅出去,定定望了落烟片刻,便怒斥道:大胆!皇后娘娘的懿旨,凭你们也敢过问!

说着她狠狠一抬手,道:动手!

几名身着太监服的人扭身上前,将落烟三人按在了地上。

朱嬷嬷望向榻上的姑娘,又道:容姑娘,令堂马上便要到上京了,您若是盼着她能平安,便不该违抗皇后的旨意,乖乖喝下这酒!

榻上的姑娘浑身一震,霍地站起身,道:你们莫要伤害我娘!那酒,我喝!

朱嬷嬷这才缓下面色,往身边的宫婢递了个眼神,道:这酒皇后娘娘只赐给您一人,您只要乖乖喝下,令堂还有您的这些婢女都不会有事。

话落,朱嬷嬷身边的宫婢便端着酒往容舒走去。

朱嬷嬷目光死死地盯着她,待得容舒将那杯酒落了肚,方露出一丝笑意。

屋子里发生的一切,藏在老梅林的人借着那扇支摘窗看得清清楚楚。

常吉有些纳罕,里头的人是柳萍,那酒里放的毒药也早就掉了包,主子的气息为何愈来愈冰冷了?

那双惯来沉着冷静的眸子里竟满是杀意,看得常吉好一阵心惊肉跳。

好在这杀意转瞬即逝,没一会儿主子便又恢复如常。

似是笃定那杯酒定能毒死柳萍,那朱嬷嬷在柳萍饮下酒后,便带着人离开了鸣鹿院。

这老嬷嬷这就走了?还没确定柳萍是生是死呢?

常吉咋舌,往常他杀人都会回头再补一刀以绝后患,像朱嬷嬷这般不等人咽下最后一口气就离去,也忒不谨慎了。

那药出自西域,乃是沾唇必死的剧毒之药,只中毒之人至少要痛上半日方会断气,朱嬷嬷等不及。

顾长晋冷着脸道,朱嬷嬷擅自换了药,回宫复命后定然会没命,这才急着在临死前去见云华郡主一面。

而他恰恰需要朱嬷嬷去大慈恩寺给萧馥递消息。

带上柳萍,我们现在就去大慈恩寺,皇后也差不多该到那里了。

第一百零三章

她当真喝下了?

大慈恩寺一处偏僻的佛堂里, 萧馥坐在木轮椅上,望着跪在前头的朱嬷嬷,轻声问着。

她的眸子遍布血丝, 双目微微凸出, 一看便知是许多日不曾安眠过。

朱嬷嬷笑道:喝下了, 奴婢不过提了句沈一珍,她便乖乖喝了,听话得紧。

安嬷嬷冷哼了声, 鄙夷道:不听话又能如何?少主在鸣鹿院安排的人全都被我们药倒了,谁还能救她?不听话便卸了她的下巴灌下去,那可是三更天,沾上一滴便足够要她的命了。

安嬷嬷与朱嬷嬷对那药的毒性清楚得紧, 这药是西域专门进贡给建德帝的毒药, 前朝、后宫死在这药上的人不知凡几,死状更是惨不忍睹。

萧馥却仍旧不放心,又问道:你用的那药,可是梵青大师亲手交与你的?

朱嬷嬷颔首:梵青大师将药交与奴婢后, 闻姑娘便给自己下了药, 熬了几日方叫皇后下定决心送走容舒。

朱嬷嬷说到这便笑了笑,道:皇后原是安排梵青大师将容舒送到大慈恩寺来的, 也不知晓她听到梵青大师说那姑娘死了时,会有甚表情。

萧馥缓缓一笑:多半是要悲天悯人一番,好叫萧衍信她不是个毒妇。可惜我不能进宫, 欣赏不到戚甄与萧衍知晓容舒是他二人的孩子时的神情。我早就同她说过, 我能杀她第一个孩子, 也能杀她第二个孩子。

眼珠子微微一转, 萧馥看向朱嬷嬷, 缓声道:此番你回宫,可准备好了?

奴婢准备好了。朱嬷嬷道:当初若不是先皇后与启元太子,奴婢这条贱命早就死在勾栏地了,至于奴婢的那些个亲人,这么多年来靠着奴婢也享了不少福,这次若是被奴婢拖累,也不过是还债罢了。

当初若不是先皇后将她接入宫,她早就被父亲卖入勾栏里,好换一笔银子给阿兄娶媳妇。

她回宫后注定一死,嘉佑帝雷霆一怒,抄家灭族等闲不在话下。

但朱嬷嬷一点儿也不在乎,她无儿无女,待她好的人早就死了,让那些扒在她身上吸血的至亲陪她下黄泉,也是一桩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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