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是我前夫(9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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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德帝不喜她,将她丢到了大慈恩寺任她自生自灭,是启元太子一句这是孤的妹妹,方叫旁人不敢轻视她,欺辱她。

知晓她喜欢作画,便送来了上京最负盛名的丹青大家做她的老师。知晓她身子不好便送来了太医,搜罗天材地宝将她的身子养好。

他纵着她,对她说:你是孤的妹妹,想如何活便如何活,谁都不能置喙。

他就像一棵能遮风挡雨的大树,在她痛失怙恃不为建德帝所容之时,庇护了她,给了她赖以生存下去的土壤。

戚甄倒是不曾想过萧馥竟不是萧家的血脉。

只那又如何,她的那份女儿家心思,萧启元从来弃之如敝履。对她好,也不过是在赎罪。

萧启元在甘州领兵对抗鞑靼军时,因着贪功冒进,中了鞑靼的圈套。你父王为了救他,这才受了重伤。你父王从来不是因病而亡,而是伤重不治。戚甄道:偏生先帝不愿世人知晓萧启元犯下的大错,连你父王对抗鞑靼立下的最后一点功劳都给了萧启元。他对你的好,全是你父王与阿娘用命换来的。

这桩秘闻,戚甄也是在父亲临死前方知晓。

旁人都道启元太子肖似建德帝,这点的确不曾说错,二人皆是好大喜功之人。也正是因着这份好大喜功的心性,害死了萧馥的父亲信王。

戚甄的话如同巨石,砸得萧馥一阵怔楞。

她望向安嬷嬷。

安嬷嬷却摇了摇头,这些个机密,便是连王妃都不知晓,她又如何得知。

萧馥道:我不信!父王与太子哥哥已经死了,你想如何胡诌都成,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戚甄望着萧馥,忽然明白与一个疯子是说不成道理的,尤其是一个自欺欺人的疯子。

她从袖口取出一颗遍体乌黑的药,一旁的安嬷嬷瞥见那药登时变了脸色,身形如电,枯瘦的五指直奔戚皇后纤长的脖颈。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破空而来,狠狠扎入安嬷嬷的掌心,将她的右掌钉入佛案两侧的木柱里。

安嬷嬷吃痛,想用另一只手掏出毒针,又是接连两支□□从破开的窗牖疾疾而来,将她的左臂钉入木柱。

没一会儿,门帘外便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安嬷嬷身上沾满了鲜血,满脸怨毒地望着门帘。然而帘子掀开的瞬间,她脸色一僵,不可置信地望着帘外的男人,道了声:少主!

来人一身玄色的大氅,头戴墨色玉冠,长身玉立,眉眼冷峻。

不是顾长晋又是何人?

此时此刻,安嬷嬷如何不知,顾长晋这是与戚皇后联手了!

顾长晋恍若未闻,提步入内。

方才还一脸疯色的萧馥自他进屋后,便彻底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疯狂与愤怒好似一瞬间就沉寂了下去。

她定定望着顾长晋,以及跟在顾长晋身后的还有横平、常吉、玄策和消失了许久的林清月。

林清月避开了萧馥的目光,往后退了半步。

安嬷嬷怒吼:你这贱人!郡主怕你受牵连,特地命我将你送去庄子,你却恩将仇报!

林清月眼眶顿时冒出了水光,姑婆婆,我不想的!阿娘在他们手里,我只是想救阿娘!

比起面目狰狞、愤怒得无可复加的安嬷嬷,萧馥要显得平静多了。

她掀眸望着顾长晋,淡淡问道:为什么?

这是她亲手养大的孩子,是她呕心沥血栽培出来的未来帝皇。她很清楚,便是他喜欢上了容舒,不想她害容舒,也不会忘记父仇,与戚甄联手。

他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究竟是为何,让他连杀父之仇都忘了,就为了将她赶尽杀绝?

顾长晋不语,侧眸看向戚皇后,温声道:母后手中的药并不是三更天,真正的三更天在安嬷嬷交给梵青大师时便已经被玄策换下了,如今就在孤手里。

戚甄虽有些意外,但思及顾长晋滴水不漏的行事作风,一时又有点恍然。

孤与郡主有话要说,母后可否先带人避让片刻?

戚皇后抬眸,与顾长晋对视,少倾,她颔首道:桂嬷嬷,随本宫到戚家的小佛堂去。

戚皇后一行人离去后,顾长晋又望向常吉与横平,二人会意,不顾安嬷嬷的疯狂谩骂,将屋里所有人俱都带走,只留下了顾长晋与萧馥。

安嬷嬷的谩骂声渐渐远去,整个小佛堂静得落针可闻。

顾长晋在佛案边上的圈椅坐下,慢悠悠地转着手里的玉扳指,温声道:我知郡主有许多话想问,在那之前,郡主先听我说一个故事如何?

第一百零四章

曾经的东宫侍卫长倪焕, 在成为启元太子的侍卫之前,曾是甘州卫的一名百户长,与卫所里的另一名百户长顾钧乃生死之交。

二人约好了要一直留在甘州, 捍卫大胤的边关。

只可惜在萧启元来到甘州那一年, 他们俱都离开了甘州, 自此分道扬镳。

启元太子在甘州做指挥使时,因着决策失误,致使两万名甘州卫的将士被活埋。好在信王及时领兵前往甘州, 救下了启元太子,并亲自上阵同鞑靼军交手。十日后,信王中箭被困,倪焕背着信王拼尽全力杀出重围, 只可惜还是晚了, 信王伤口恶化,送回军营时已来不及救治。

萧馥七岁之前都生活在凉州,信王虽不是她生父,但自小视她如己出待她极好。

信王是建德帝同父同母的弟弟, 与自小被当做太子培养的建德帝不一样, 信王性子豪放不羁,不爱受拘束, 最讨厌的便是上朝。

在萧馥印象中,她这父亲在凉州掌管凉州卫时,成日不务正业的, 她从不曾见他上阵杀敌过。

戚甄说当初是他领兵去甘州救启元太子, 顾长晋也说是他解了甘州之困。旁人口中的信王与萧馥印象中那个对耽于享乐的父亲完全不一样。

这些都是倪护卫与你说的?你究竟想说什么?

郡主耐心听完我说的故事, 便知晓我想说什么了。顾长晋低沉的声嗓十分平静, 他继续道:浮玉山的猎户顾钧是倪护卫最好的兄弟, 信王被困的那一夜,便是顾钧守卫启元太子的营帐,也是他将信王被困的消息禀告给启元太子。只可惜启元太子担心有诈,不肯前去救人,只想尽早离开甘州,回京养伤。底下的将领们不愿冒险,也不敢违抗启元太子的命令,是以那一夜,无人去救信王。

也正是看清了启元太子与大胤将领贪生怕死的面目,顾钧腿受伤后便没有继续留在卫所,而是选择回去故里,在浮玉山做了一名猎户。

与心灰意冷的顾钧不一样,倪焕救下信王后,得了启元太子的看重,离开凉州时,他将倪焕带回了上京。

于是曾经矢志要驻守边关的两个少年郎俱都离开了甘州,一个成了猎户,一个成了东宫护卫。

顾长晋至今都记得顾钧提及往事时,眉眼间的失望与落寞。

那时阿兄问父亲,可是后悔了当初离开卫所?

父亲却道:不曾悔过,只是遗憾,我与你倪叔期待的那个太平盛世究竟会不会来。

从军的人心底总是要有些期盼,若不然会熬不过战场上的尸山血海。顾钧期盼的是明君,是心怀家国的良将,是不畏生死的兵丁。

嘉佑帝登基之初,几乎无人相信这个病弱的毫无根基的帝皇能给大胤带来安宁。

顾钧亦然。

阿兄听罢,一举手上的弯弓,笑着道:怎会不来?日后我同阿爹一样,上战场杀敌去。岁官儿聪颖,可以考状元去。我们兄弟二人一起为朝廷效力,挣一个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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