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是我前夫(10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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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也以为,我不会再动心了。

容舒捏起一块荷花酥放入嘴里,想起了她在松思院醒来的那一夜,那时当真是想好了要与顾长晋一别两宽的。

那时一颗心犹如死水无澜,根本生不起任何情意。

谁曾想,有朝一日竟也会死灰复燃,而心中烧着的那把火,甚至比从前还要猛烈。

霓旌。

我觉得我比从前还要喜欢他。

穆霓旌望着容舒那双灿若星辰般的眸子,拍拍手上的糕点碎末,笑道:按你的心去做罢。

三年前,这姑娘曾经抱着一盏摘星灯,说她喜欢上了一人。那会她眸子就是如现在一般,沉着万千星河的。

如今,她又成了那个抱着摘星灯笑得眉眼弯弯的姑娘了。

穆霓旌替容舒觉得开心的同时,又难得地起了些感慨。

瞧,一个真心爱你的人,总是能叫你一辈子都活在你最好的年华里的。

便哪日你已经白发苍苍了,依旧能笑得像个豆蔻少女。

她与容舒是一样的性子,喜欢上了便会热烈地将自己的心剖开,明明白白地告诉那人她对他的喜欢。

只她的运气差了些,崔寺连那一步都不愿走。

既如此,她又何必再等?

穆霓旌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汤,对容舒道:本想过几日再寻个机会同你说的,你明个一早便要走,正好今日就同你说了。我与崔寺已经解除了婚约,你莫急,是我要解除的,我穆霓旌决定不要他了。

容舒一时怔楞。

去岁二人在上京分别时,霓旌还道等她来了大同便带她去见崔寺,说要让她瞧瞧丹朱县主挑中的男人长何模样的。

霓旌喜欢崔寺喜欢了许多年,也一直在等他,本还以为今岁便能听见他二人完婚的好消息。

容舒也不问他们因何解除婚约,只问:你心里可觉痛快?

穆霓旌先是一怔,旋即大咧咧地笑了:痛快极了。

她放下茶盏,站起身,道:走罢,我们上街去买些你明儿在路上吃的糕点果子。我知道沈姨定会给你备好路上要吃的零嘴,但你既然来了我的地头,本县主怎可让你空手离开?

穆霓旌身上常年穷得叮当响,容舒这次来自是没忘了将金楼与绸缎庄去岁的分红给她带来,眼下她觉得自个儿俨然就一暴发户,说起话来自也豪气万分。

容舒才不给她省银子呢,买了足足两大盒的羊乳酥酪、奶蒸糕还有两大油纸袋的肉脯。

第二日出发时,她特地分了一纸袋给常吉与横平,又将剩下一袋儿递给顾长晋。

浮玉山的岁官儿最喜欢吃肉脯了。

幼时他在浮玉山也没甚好的零嘴,吃得最多的便是肉脯,鹿肉脯、野猪脯、雉肉脯,不仅他喜欢,阿追也喜欢。

虽不是浮玉山那个熟悉的味儿,但也是出自大同府鼎鼎有名的一家肉脯铺。容舒摇着团扇,笑眯眯道:可不便宜了,这是县主掏的银子。

顾长晋往她嘴里喂了一块羊肉脯,道:等以后我们回去浮玉山,我亲自给你猎一头野猪,做给你吃。

容舒笑着应:一言为定。

她说着用团扇挑开了一边的车帘,连绵了数日的落雪终于停歇,外头晴空万里,阳光熠熠,是个好日。

千里之外的上京,今儿也是个好日。

贵忠顾不得满身风尘,带着顾长晋给他的信,快步入了宫。

到乾清宫时,汪德海一把拦住他,将声音压得极低,道:贵掌印,您行行好,给咱家吐个实话,今儿带来的消息是好是坏?您可知上趟您差人往乾清宫递来消息后,皇后娘娘与皇爷在里头大吵了一顿,整个坤宁宫更是直接闭宫了半月!

戚皇后何曾与嘉佑帝这般闹过,汪德海记得清楚极了,那日皇后不仅在乾清宫里狠摔了一顿东西,出来时还满面泪痕的。

皇爷虽没与戚皇后吵,但面色也不好看,夜里还咳出了几口血,直把汪德海吓掉了半条命。

他委实是怕了贵忠送消息。

这才一改从前不闻不问的作风,提前拦下人,好打听一番。

您今儿带来的若是个坏消息,那咱家先去太医院将孙院使请来,免得一会皇爷又要咳血。

贵忠面露难色,那信里的内容,他也不清楚究竟写了甚。

不过

太子将这信交与他时,神色从容淡定,还叫他放心,说皇上看了这信,不会生怒。

贵忠斟酌片刻,道:应当不会是坏消息。

汪德海这才松了口气,缓缓拍了拍胸口,又听见贵忠道:还有一事,容沈姑娘,并未出意外,太子殿下已经寻到人并亲自护送她去大同了。

汪德海手微微一顿,道:此话当真?

半月前,帝后那场争吵他在殿外虽听不真切,但依据他捕捉到的寥寥几个词儿,猜到了是与曾经的承安侯嫡长女有关。

坤宁宫闭宫后,汪德海悄悄派人去打听,方知晓是那位小娘子在路过龙阴山的时候遇见雪崩,人随着马车掉落到山崖里,彻底没了。

汪德海隐隐觉着这姑娘死得蹊跷,只他不明白为何皇后娘娘为对这姑娘的死如此伤心。

也不应说他不明白,只不过是在宫里沉浮了多年,汪德海知晓哪些事可以打听,哪些事不能打听,这才不敢让自己去深想。

而自打坤宁宫闭宫后,皇爷虽如同往常一般,吃药、批奏折、就寝,仿佛一点儿也没受影响。

但汪德海知晓,皇爷心里实则一点儿也不痛快,夜里的咳嗽也变得越来越厉害。

皇爷对戚皇后的态度,汪德海看得分明。

皇后娘娘是因着那姑娘与皇爷闹翻的,想来知晓她安然无恙的消息,也就不会再同皇爷闹了罢?

思及此,汪德海忙对贵忠道:您快进去同皇爷禀告,我差个人到坤宁宫外头侯着。

戚皇后虽闭宫了半月,但这后宫里的动静还是了如指掌的。

那厢贵忠才进了乾清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桂嬷嬷便带了消息回来。

桂嬷嬷给戚皇后斟茶,苦口婆心地道:娘娘,您还要同皇上怄气到何时?你便是再悲痛,也不能这样同皇上斗气呀!

戚皇后恍若未闻,只抓着桂嬷嬷的手问:嬷嬷可打听到贵忠是因着何事去乾清宫的?

桂嬷嬷道:娘娘又不是不知乾清宫是皇上的地头,这宫里谁敢打听里头的事?

别看嘉佑帝脾气温和、尔雅温文的,治下的手段却极严厉。

戚皇后抿唇,嬷嬷派人到外头守着,看看汪德海可有派人过来?

桂嬷嬷却迟疑:娘娘与其在这等着,还不若去趟乾清宫,同皇上服个软,皇上难不成还能同您置气不成?

这不是服不服软的问题。戚皇后揉了揉眉心,道:嬷嬷按本宫说的去做罢,若汪德海派人来了,想来贵忠此番带来的不是坏消息。

桂嬷嬷只好出去。

坤宁宫闭宫半月,不知多少人在等着皇上废后,她可得盯紧了。

此时的乾清宫里,嘉佑帝看完那封密信后,已经沉默了好半晌了。

贵忠大气不敢喘,默默地等着嘉佑帝发话。

朕吩咐你办的事,就此作罢。即日起,你便回来宫里伺候。

果真如太子说的,皇上看完信后,的确并未发怒,简直是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了。

贵忠躬身应是。

嘉佑帝又道:让汪德海去坤宁宫请皇后过来。

贵忠领命而去。

他一走,嘉佑帝忍不住握拳抵唇,又咳嗽起来。

他咳得面色潮红,气喘吁吁,整个内殿都充斥着他闷沉的咳嗽声。

好半晌,他终于放下手,从厚厚的奏折里抽出被压在底部的画像。

画里的姑娘明眸善睐、眉目如画,笑起来时像春花般娇艳,又似秋月般娴静。

那日戚甄便是带着这画像过来乾清宫,问他那场雪崩是不是他派人做的。

这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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