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倒计时木兮娘(9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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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这烂摊子还得阎三万来收拾,他当日从漕司衙门回府就卧病在床,修养了三天才拖着病体登门拜访赵白鱼。

赵大人

阎三万上前就要跪下,赵白鱼连忙做出扶手的动作但没真碰到人,以至于阎三万真跪下去的瞬间就懵了。

讲道理,当了洪州府这么多年的大粮商,历届哪任漕司没给他面子?多少年没真下跪了?

他以为赵白鱼做做样子,不会真折他面子。

本官以前听过一句话,面子要人给,但有些人的面子是自己凑上来丢的阎老板觉得有没有道理?

阎三万赔笑:自然。大人博闻广识,老朽甘拜下风。

赵白鱼负手说道:其实本官到两江没想针対谁,不过是奉命行事赴任两江前,陛下说我要是查不清楚两江的案子,就让我提着脑袋去,你说军令状都冲我下了,我能不全力以赴?

暗卫惊讶地挑眉,他被任命保护小赵大人,就没听过什么军令状。

阎三万愕然:查什么案子?

赵白鱼:什么案子你心里不清楚?你们赣商心里不明白?陛下他老人家日理万机,你说得是什么案子才让他老人家盯上你们两江漕运?

阎三万:是、是纪兴邦?他想了想,又摇头:不太対,难道是四省三十八府一百八十官联名保奏麻得庸的事?我就说太高调了,不该答应昌平公主的!

原来是笔交易。

赵白鱼叹气:不是联名保奏,也不是纪兴邦,而是两件事加在一起。你说前脚你们四省三十八府的官吏一块儿保奏麻得庸,十天半个月就帮他买齐两百万石的官粮,连陛下他老人家都不敢保证自己能有这么大手笔,后脚你们就把陛下搁两江的纪兴邦给整垮了。你们手笔通天,我不得不服。

阎三万急忙问:陛下陛下是真的疑心两江?

赵白鱼:先是我,后是钦差,闹得两江无宁日,这重头戏就是钦差。你们以为钦差真是来查我的?天真。

陈罗乌和昌平公主他们都说过钦差实际是来查两江的,赵白鱼说这点,阎三万信,心里的天平稍稍向赵白鱼这头倾斜几分。

赵白鱼面不改色地忽悠:其实我不想和你们赣商作対,更不想対付昌平公主,我想你们知道理由。

明白。阎三万加重语气:再明白不过了。

赵白鱼:一开始我就说了,只要你们乖觉点,别让我难做,我好向陛下交差,你们也能继续做你们的营生不是?结果你们非跟我不対付,我只好还手了。

阎三万头点到一半忽然无语,什么叫他们不対付?

分明是赵白鱼先跟斗鸡似的,搅得两江天翻地覆的,现在到他嘴里黑白一颠倒就变成他们先故意挑事了?

现在人在屋檐下,阎三万不得不低头:大人说得是,是我等不识好歹。

欸,早这么说不就得了?以和为贵嘛。赵白鱼喝了口凉茶,故作惊讶:阎老板怎么还跪着?起来坐。

阎三万赔笑:前些日子老朽无状,得罪大人,这就给您叩三个响头,给您赔罪了。

别,受不起。赵白鱼抬手制止:我不像你们,不喜欢看别人叩头。

阎三万表情尴尬地起身:那您看漕司的粮食还卖吗?

一切买卖如常,本官不会徇私报复。不过加价的话,本官放出去就没收回来的道理,阎老板也不希望本官丢脸吧?

当然。当然。阎三万撑不起笑脸了。

你放心,只要你们不针対本官,本官不会刻意找你们的麻烦。反正现在有钦差,我可不会自讨苦吃。

阎三万心里转过许多道弯弯,対赵白鱼的话只将信将疑。

这人太邪门,不能全信。

阎老板还有事吗?

没,没了。

本官还有公务处理,就不多陪了。

阎三万秒懂:老朽这就告退。语毕就要退出前厅。

赵白鱼朝砚冰使了个眼色,砚冰赶紧送人。

送到庭院时,左边的廊道小门走出来三人,两个仆役和一个衣着光鲜的麻得庸?

阎三万擦擦眼睛,目送三人穿过廊道进入另一道小门,确定没认错,正是本该锒铛入狱的麻得庸。

他朝砚冰手里塞钱,问麻得庸怎么回事。

砚冰掂量着银锭子,四下环顾,小声说道:那位,原先是洪州通判,犯了杀头的大罪,可人家背后有贵人撑腰,愣是捞出来了。

阎三万撑大瞳孔:我听闻赵大人是出了名的青天,怎么会徇私枉法?

砚冰:嗐,忠孝两难全。

忠孝嘶,是昌平公主开口捞出麻得庸?

阎三万这回是真相信昌平公主和赵白鱼冰释前嫌,就说母子间哪有隔夜仇?

到头来受伤的还是他们赣商!

小心观察阎三万眼底郁郁,砚冰抿唇偷笑,将人送走,回来把银锭子和阎三万的反应都说出来。

赵白鱼伸着懒腰:好了,现在由明转暗,轮到我们坐山观虎斗了。

***

赣商会馆。

阎三万拍桌信誓旦旦:我亲眼所见!麻得庸被当场逮捕,按理来说,肯定是人头落地的死罪,可他不仅没死,还穿得光鲜亮丽,出入自由,赵白鱼身边的小厮说是昌平公主开口摆明就是母子联手,不,准确来说就是昌平公主的意思,是她接二连三地摆了我们好几道!

平老板脸色难看,但他対赵白鱼的偏见根深蒂固,还是觉得不能太相信赵白鱼的话。

陈罗乌则是不停地拍头: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赵白鱼什么章程,啊?他到底什么章程?一赴任就气势汹汹,官场落马的落马,盐商被砍头的被砍头,连粮商都被整得灰头土脸,到头来一句他也不想,就拍拍屁股不管了?把两江的问题全扔给了钦差?钦差究竟是圆是扁,是个什么名姓,一概不知,我心里怎么这么慌?

平老板:不然,问问三爷?

能问我就问了。倒春寒一来,三爷卧病不起,闭门谢客至今,我哪里敢烦他?陈罗乌愁眉苦脸: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

他缓缓环顾房间里的赣商,语重心长道:诸位都小心谨慎些,流年不利,不想死就别惹事。尤其是平博典,你那牙行问题不小,有些首尾虽说年深日久,但保不齐有心人挖掘。要是挖出来,萝卜带着泥的,可就不像前几桩案子那么好糊弄。

被点名的平老板不以为意:知道了。

***

粮商复市,籴粮岁额赶在月底完成,全都搬上漕船,经东南六路发运司确认,全都运送到京都府去,两江这场刻意针対赵白鱼的危机算是平安解决了。

此时京都赵府。

赵伯雍在屋外探望苦读的赵钰铮,站了会儿便有一道身影靠近,回头一看,见是拿着汤盅的谢氏。

你前些日子大病一场,这些煮汤汤水水的事就交给下人去做,不必事事亲力亲为。赵伯雍拿过汤盅,温言劝说。

谢氏勉强笑了下,直勾勾盯着屋里的赵钰铮:五郎小的时候隔三差五大病一场,我既怕有人害他,又怕鬼神来抢他的命,便日夜照看,煮药喂食从不假他人手我这般用心良苦,老天岂能辜负?

是四郎。赵伯雍小声提醒:所以四郎如今身强体健,都是多亏你的悉心照料。

谢氏迟疑,似喜非喜:我?

赵伯雍皱眉,担忧地看她:你今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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