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不开会做教练（2 / 2）

方士谦一开始还算平静，毕竟他对如今微草的团队赛没抱太大期望，甚至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然而比赛看得越久，他的表情就越麻木，逐渐从冷漠走向震惊，再从震惊走向生无可恋，最终变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和他最近看拜仁和勒沃库森的比赛时别无二致。

一种恨不得两眼一闭大喊你们醒醒啊这可是职业赛场的无力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时候张佳乐还不能说你行你上，因为方士谦还真能上。

当然，个人赛倒是没什么可吐槽的，方士谦勉强还能安慰自己——好歹还能稳住擂台赛，这要是都守不住，那我们微草是真的要完蛋了！

但团队赛就不一样了，方士谦看得两眼一黑又一黑，越看越摸不着头脑。北京的天空是什么颜色？是蓝的，是红的，是黄的，是紫的，是银的，就是偏偏看不出一点绿色。

抽象的治疗，指袁柏清在团队赛打蓝雨的时候，硬生生没卡住走位，被神出鬼没的黄少天一套连招直接带走，导致守护天使整局消失，堪称血崩现场。

弱小无助可怜的骑士的护盾连周泽楷的平A都扛不住，甚至不用巴雷特狙击，神枪扫射一下他直接掉了半管血。尽管是个前排，却比输出还脆，看得方士谦直皱眉。

更别提输出了，王杰希尚且算是能靠点谱，刘小别的问题从青训营就开始暴露出来，他手速太快导致技能常常衔接不上，上了职业赛场更是个大漏洞；柳非就更不用说了，韩文清一拳一个脆皮神枪，简直是对位被碾压的典型案例；至于高英杰，意识是有的，但经验不够，根本跟不上王杰希的节奏。

方士谦越看越头疼。

更要命的问题是，这赛季微草主打双魔道，把团队节奏全压在王杰希和高英杰身上，这意味着微草的弱点也被明晃晃地摆在对手面前，毫无保留。

最直观的体现就是袁柏清，作为主力治疗，他可以精准预判到高英杰的走位，但对王杰希，他根本掌控不了。好几场比赛里袁柏清给王杰希的加血总是慢半拍，不是落空半个身位，就是干脆洒进空气里。久而久之，微草的团队战术变成了——王杰希打得越激进，袁柏清就越焦虑，而袁柏清越焦虑，王杰希的容错率就越低。

但方士谦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也不能完全怪袁柏清。毕竟他跟高英杰是从青训一路配合到首发，而跟王杰希却是半途搭档。袁柏清的治疗习惯是建立在理性预判和个人习惯上的，但王杰希的打法却是彻头彻尾的玄学——像一个总在临场改剧本的演员，让人抓不住规律。毕竟当年，王杰希换打法的根本原因就是，队内除了方士谦，他的思维其他人都跟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方士谦捏着鼠标，目光涣散，差点把录像当成惊悚片来看。

方士谦痛不欲生，方士谦仰天长啸，方士谦气得跟张佳乐审判了整整三个小时，期间光是“都打的什么玩意儿？”这句话就反复提了不下二十遍。

最后，方士谦总结道：“我以为药厂踢拜仁的时候双方的后防线已经够抽象了，没想到微草团队赛更是技高一筹。”

他沉默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堪比如今的多特蒙德。”

张佳乐说：“不是哥们，少看点德甲吧。”

这导致张佳乐在客场打微草的时候，没忍住在赛后拍了拍垂头丧气的敌队小治疗的脑袋。袁柏清这场团队赛真是彻底被打爆了，赛后复盘绝对要挨批。开场还没过十五分钟，第一个就被韩文清送下场。治疗没跟上，导致微草只能4打5。而且，双主力魔道输出本就耗蓝严重，整个团队的节奏直接崩盘。微草主场输给霸图，几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张佳乐拍拍袁柏清脑袋的时候，力度掌控得刚刚好，既不像是在安慰，又不像是单纯的嘲讽，反而透着点儿意味不明的怜悯。

袁柏清一脸茫然地抬头看他。

张佳乐没说话，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研究，再往深一点看，甚至还有点儿不忍直视的同情。

这目光看得袁柏清整个人都发毛了，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们这边的动静有点大，走在最前面的韩文清和王杰希也停下脚步，侧头看了过来，连带着后面跟着的张新杰、林敬言和许斌，一行人齐刷刷地回头，场面一度十分诡异。

林敬言扶了扶眼镜，隐隐觉得不对劲。他可不记得张佳乐和袁柏清有这么深的交情，一个二期出道的弹药，一个七期才开始轮换打上主力的治疗，除了场上交手，私下根本没什么交集。

结果张佳乐却怜悯地又拍了拍可怜的小治疗的脑袋，悠悠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多看看你师傅的笔记吧，这几场团队赛打得确实比药厂的后防线还抽象。”

这句话虽然袁柏清没听懂“药厂”指什么，但本能地觉得不是什么好话，一下子就炸毛了，看上去随时要扑过去咬张佳乐一口。这样的反应绝对百分百是遗传了他师傅，方士谦被惹急了也这样。

王杰希立刻皱眉，无论微草今天比赛怎么样，输成什么样，他都会在赛后复盘指出来，再怎么说也轮不到别队的队员来指手画脚。韩文清更是直接喊了张佳乐的名字，语气带着点严厉：“张佳乐！”

张佳乐无辜摊手，许斌瞥了他一眼，发誓自己脑中瞬间浮现了无数个前锋吐了中场饼之后那一秒钟的甩锅摊手动作。许斌无奈地咳了一下，赶紧打住了联想，心中却默默吐槽想不到大乐老师也看球，还看的是德甲。

张佳乐见气氛有点不对，便毫不拖延地甩锅：“原话可不是我说的啊。”说完他转而拍了拍袁柏清的肩膀，又扔给他一个U盘，施施然地推着林敬言赶紧溜走了。

话和东西他都替方士谦转达了，至于时间地点对不对，那就不关他的事了哈。

30.

张佳乐接到方士谦的请求时，差点没把手机砸了：“你是不是有点毛病？我可是你对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嗯嗯嗯好。”方士谦嘴上敷衍着，手上却一点没停，直接薅过阿隆索的电脑，把他的PPT模板扒过来，开始做复盘——仅针对袁柏清。

阿隆索起床后，看到方士谦少见的一大早就对着屏幕咬牙切齿，时不时还抓头发，顿时起了点好奇心，探头问：“这是什么？”

方士谦刚装完中文输入法，手速飞快地切着比赛视角，画面里的重点始终围绕着一个角色，时不时被秒，时不时被晃，时不时奶空，显然是个治疗位的视角。

阿隆索皱了皱眉，努力想看清这到底是哪支队伍，但方士谦角度切得太快，他觉得自己有点晕，默默闭了闭眼，撤回了那个多余的探头。

方士谦叼着叉子叹气，随手暂停了视频，盯着画面上牧师被集火蒸发的瞬间，陷入了沉思。

他转头看向阿隆索，开口道：“我有个问题。”

阿隆索正在厨房里做咖啡，磨粉器的嗡嗡声盖住了一部分声音，他没回头，只是随口道：“请说。”

方士谦犹豫了一下，努力组织语言：“如果——呃，打个比方——如果西班牙国家队踢得特别烂，你会帮他们复盘吗？”

阿隆索毫不犹豫地开口拒绝了：“不会。”

“？？？”方士谦差点被噎住，“为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阿隆索终于回头，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说：“国家队有自己的教练团队，我去帮他们复盘不合适。”

这倒是真的，就算是现役球员，也不能随便去干涉教练组的决定。

方士谦用头锤桌，发出一声闷响。

“我知道啊！但这也打得太烂了！”他指着屏幕上微草团队赛混乱的战局，捂脸尖叫，“就像你眼睁睁看着国家队在比赛里后防线集体梦游，中场失踪，前锋进不了球，整支队伍毫无章法，你能忍吗？！”

“不能，所以我炮轰队友后就退出国家队了。”，阿隆索淡定地打开冰箱，拿出牛奶，“那你要是想，就去帮他们复盘一下吧。”他拧开瓶盖，顿了一下，随口问道：“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规则没改动过吗？”

“大方向没变。”方士谦无语地叹了口气，转回去看电脑，“小方向的，比如伤害调整、技能加点可能有些变化。”

阿隆索点点头，把牛奶倒进咖啡里，随口道：“那就没什么问题。”

方士谦一边看着屏幕里微草惨烈的比赛录像，一边悲痛地想：问题大了去了。

阿隆索端着咖啡走过来，看了眼屏幕问道：“所以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方士谦一脸生无可恋：“我纠结的是这帮人打得太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一把推开键盘，指着屏幕上的比赛录像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看看这治疗的位置，这走位，我怀疑袁柏清他是跟着对面节奏走的！”

阿隆索低头扫了一眼，虽然不太懂荣耀的战术，但在方士谦这么久的熏陶下，还是能看出团队赛里站位分散，问题很大。他啜了一口咖啡，慢悠悠地问：“你要是不爽，可以去做教练。”

“……”方士谦顿时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沉默三秒，然后猛地回头，“你说啥？！”

阿隆索一脸平静：“你如果真的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去做教练，把你那一套告诉他们。”

方士谦瞪着主教练，半晌，深吸一口气，强行冷静：“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观众。”

阿隆索：“普通的观众会大早上不吃早饭在复盘比赛？”

方士谦：“……”

方士谦一脸痛苦地捂住了脸，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里。

阿隆索看着他，喝了口咖啡，补了一刀：“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分析得其实也不行？”

“？？？”方士谦猛地抬头，怒道：“怎么可能！我复盘的东西能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阿隆索微微一笑：“那你怎么不敢去教？”

方士谦：“……”

他觉得自己正在经历一种前所未有的精神折磨。

半晌，他颤抖着伸出手，指着阿隆索，声音都有点破音：“你是不是在绕我？”

阿隆索挑眉：“没有，我只是简单逻辑推理。”

方士谦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大约五秒钟后，他放弃了，捡起叉子狠狠戳了一下盘子里的烤肠，咬牙切齿：“……你少说话。”

31.

方士谦霸占了阿隆索的电脑足足一天半，强行整理出一份针对袁柏清的14GB资料。当他把压缩包发给张佳乐时，张佳乐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接收进度条，陷入了沉思。

“方士谦。”他开口。

“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是不是对14GB这个概念有什么误解？”张佳乐目光复杂，“这真的是给袁柏清的，还是你打算直接给微草寄个战术数据库过去？”

“少废话，让你给你就给。”方士谦翻了个白眼，“我这可是为微草未来负责。”

张佳乐无语：“那你为啥不自己联系你徒弟？”

方士谦：“……”

张佳乐盯着手机屏幕里的他，方士谦盯着天花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沉默。

半晌，张佳乐叹了口气：“行吧，我帮你转达。不过你也清楚，这么多年了，你说话还管不管用，可就不一定了。”

方士谦嗤了一声，嘴硬道：“爱听不听，我又不是求着他们听。”

张佳乐：“嗯，14个G的资料，求着谁都不是你求着的。”

方士谦：“……你怎么跟哈维阿隆索一样话那么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阿隆索是个哨兵，还是个等级不低、攻击性极强的哨兵。

他刚觉醒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大家都以为他该是个向导，至少从长相来看，他确实更像向导。

年轻时，阿隆索还会私下里嘲笑那些说这种话的人。凭长相判别哨兵向导？他们这辈子算是完了。

等他年纪再大一点，从西班牙去了英格兰，又从英格兰回到西班牙，青涩的小隆已经彻底蜕变，封心锁爱，变成成熟版巴斯克大虾。即使后来留了胡子，看上去依旧温和得像个学艺术的。偶尔还会有人嘀咕：“他真的不像个哨兵，不是说哨兵性格都很尖锐吗？可阿隆索看上去可温和了。”

这话要是被阿尔特塔听见，他十有八九会冷笑一声，心想——你们懂个锤子。

巴萨的人要是听见，也会冷笑一声，呵呵，你们懂个锤子。

如果被皇马后期的卡西利亚斯听见，大概率也会冷笑一声，心想——你们真的懂个锤子。

阿隆索的少年意气和青涩初恋，终结在离开利物浦的那一天。

有时候他觉得，莱万多夫斯基说得没错——对俱乐部忠诚没有意义，亲吻队徽更是徒劳无功。这不影响他们把你卖得干脆利落。

同理，穆里尼奥这个罪恶的男人既然可以在切尔西搅风弄雨，也可以在皇马重操旧业。这导致阿贝洛亚不在国家队的日子，阿隆索就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撑着。阿尔特塔笑他能忍，他却只是面无表情不说话，修炼到极致的功力让他处变不惊。可忍无可忍之后，他终究还是爆发了——炮轰全队后干脆利落地退出了国家队。这时候，他终于有了点“哨兵就该不废话直接干”的样子，大家也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卧槽这家伙是个坏脾气的哨兵啊！”

阿尔特塔评价说：“你真是天选养比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阿隆索微笑着婉拒了：“我对库尔图瓦没兴趣。”

在慕尼黑的时候，他倒是少见地恢复了点年轻时的活力，至少愿意拿着扫帚当吉他弹。别人是什么反应不知道，但拜仁的人倒是乐见其成，纷纷鼓掌叫好。

热情的仁宫太子还怕他冷，给他披衣服。阿隆索坐在替补席上，眯着眼看比赛，突然就被披了一件外套。他一愣，转头看着穆勒，后者正大大咧咧地坐在他旁边，表情自然得很。

要不是知道穆勒也是个哨兵，阿隆索差点以为拜仁缺中场和前锋缺到要给他们俩指婚。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阿隆索在慕尼黑的最后一年，北京海淀区的某个角落，一个翘课溜出去打游戏的男孩，在网吧的沙发椅上沉沉睡去。

他梦见了一片蔚蓝的大海，海浪温柔地拍打着岸边，港口停泊着几艘游艇，远处重重叠叠的山峦环抱着海湾。海鸥在天空盘旋，偶尔发出一两声悠长的鸣叫。有一只还差点在方士谦头上拉屎，还好他躲得快。

方士谦站在漂亮沙滩上眯着眼睛，觉得这片海有点眼熟，带着一种童年模糊不清的记忆。

他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网吧半掩的窗帘照进来，屏幕上的角色重复着待机动作，耳机半挂在脖子上，硌得他耳朵疼。他后知后觉地回忆起梦境，隐隐觉得那片海不像国内的风格，倒是和他妈工作的地方很相似——他小时候去过几次，记得沙滩很白，风很软，还有西班牙人是真不爱穿上衣。

医生拿着报告翻了翻，操着口熟悉的北京腔说：“小伙子，少见的体质啊，能梦见和自己匹配度极高的哨兵，看来缘分不远了。”

方士谦一开始还有点隐秘的期待，毕竟是难得一见的匹配度极高，谁能不期待呢？然而，自从加入微草，年复一年，什么哨兵都没出现，除了跟他八字不合的王杰希。他干脆对匹配只字不提，尤其是在连续和蓝雨打了几年天雷勾地火的比赛后，他更是发誓这辈子和“蓝”这个字没缘分——毕竟海也是蓝的，那还是算了吧。

搞得张佳乐以为他性冷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再后来，方士谦退役又出国，学业、生活、游戏三开花，日子过得顺风顺水，除了偶尔无聊到只能去超市杀面包玩。

然后，他遇到了个奇怪的男人。??

是个西班牙人，但又没他见过的那么西班牙。??

如果换成年轻时的阿隆索，他大概会冷静而礼貌地告诉你，他是巴斯克人，和西班牙的关系不能说没有，但也算稀碎，再退一万步，他连幼儿园都是在巴塞罗那读的，勉强还能算个精神加泰罗尼亚人，和“传统西班牙人”更是半毛钱关系都沾不上。??

可惜现在站在方士谦面前的，是一个成熟稳重识大体、在三家豪门俱乐部都能称得上名宿的德甲主教练。他只会微笑着说：“哈哈，人都是单独的个体，不是吗？”然后轻描淡写地把问题抛回给方士谦。

方士谦第一次在酒吧的电视屏幕里见到这位新晋主教练的时候，也没想到这是个哨兵。??

阿隆索穿着黑色大衣站在场边，手揣着兜，面色冷淡，看上去比方士谦更像个性冷淡的向导。?

阿隆索身上没有那些典型哨兵的锐利气质，至少表面上没有。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某种精确的克制，就像他以前在球场上踢球一样，算准了空间和节奏，波澜不惊，风暴永远被压在云层之下。

不过，就方士谦这个狗脾气都是向导，这世界上多一个好脾气的哨兵又怎么了呢？??

虽然这个好脾气后期被他亲自鉴定为纯造谣，但上了贼船又不能下，只能咬牙划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更要命的是，他隐约觉得自己早就见过这个人。

他见到阿隆索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位哥哥我曾经见过的。

本着“至少也是西班牙足球巨星说不定真在哪年世界杯上见过”的想法，他顺手给阿隆索送了个冰箱贴，当作自己今天脾气不好、迁怒他人的赔礼。冰箱贴小小一个，边角磨得光滑，颜色深蓝，还带着点淡淡的向导素气息，闻起来既苦又涩，也不太像个传统意义上的向导。??

至少在阿隆索的印象里，向导的精神气息都是甜的，象征着蛋糕、糖果、以及童年夏天里的冰淇淋。??

但不好意思，方士谦也从来都不属于“传统意义上的向导”。??

半夜十一点，方士谦坐在电脑前，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半张脸冷白，半张脸沉在黑暗里。

他的右手搭在鼠标上，微微蜷着，左手指尖轻点着桌面，带着点不耐烦的节奏感。

排位局匹配的时间比平时长了点，可能是因为现在正好是服务器里人最少的时间段，方士谦百无聊赖地靠在椅背上，一边转着手腕，一边瞥了一眼屏幕上“寻找对局中”的进度条。

然后他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方士谦动作顿了一下，转头去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阿隆索穿着一身家居服，端着杯水，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低头看着坐在电脑前的人：“你又在排位？”??

方士谦头也不抬：“快上分了，再赢一把，我就是欧服第一。”??

阿隆索叹了口气，走过来在他身侧坐下，一只手随意地搭上他的后颈，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落下来。

方士谦一瞬间僵住了。

然后，潮水猛地涨了起来——

熟悉的海风扑面而来，潮湿的水汽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风从海面掠过，重重叠叠的山峦静静伫立，远处的海鸥盘旋着掠过天空，海浪声一波接一波地翻卷着拍上沙滩，潮湿的海风扑面而来，熟悉得让人恍惚。??

这是方士谦十九岁分化时，在梦里见到的那片海。

一模一样的风，一模一样的潮水，一模一样的天空和山峦。

唯一的区别是，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方士谦缓缓转过头，看到那个站在海边的男人。

他穿着件被方士谦吐槽了很久的显老气的农民联赛必备冲锋衣，拉链没有完全拉上，露出里面的衣领，手插在口袋里，安静地站在远处的沙滩上，抬头看着方士谦。

风从海上吹过来，撩起他的头发，方士谦这才注意到阿隆索居然没打发胶。远远望过去，那双眼睛比海的颜色还要深。??

远处的海面上，忽然有一只巨大的海洋生物跃出水面，带起整片水雾，溅起的浪花洒落下来，顺便甩翻了一只不幸路过的鳐鱼。

方士谦理直气壮地想：肯定是那只鳐鱼又吃同事了，跟我们弱小可怜的小虎鲸又有什么关系呢！

现实里，阿隆索已经收回了手，而方士谦怔怔地盯着屏幕，角色死了都没发现，半天才回过神。他缓缓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又抬头看向阿隆索，嗓音带着点不确定的震动：“……操。”??

阿隆索假装淡定地喝了口水。

方士谦盯着他看了很久，没吐槽他又开始装，只是忽然短促地笑了一声，眼神亮得惊人。他靠在椅背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似的，低声咕哝了一句：

“……原来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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