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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他们还害怕百姓要求朝廷公开国家的支出收入账本,害怕百姓也有了能左右法规审理权贵的权利,害怕朝廷官员能因百姓之言而不再只受朝廷的任命或罢免。你此前处理徐敬藩的贪墨之案,你敢把一切细节都公示于百姓吗?大蘅国有如此分明的阶层,每一个阶层都有自己的权利,越往上特权就越多,你认为,拥有更多权利的人,会愿意让百姓思想开放,直到有一天百姓要求众生平等吗?

“若要说,我从司家溃倒,父亲一介忠臣却被先帝打为罪臣的过往中看清了什么事,那便是不仅皇权不可挑战,这世上所有手中握有权利的人,不论这个权利是什么,他们都容不得旁人挑战抢夺。”

除去当上首席秉笔太监之前那几年,司渊渟在朝为官十余载,他是在这漫长的年月中明白了,为何当初老皇帝要杀父亲令司家覆巢毁卵时,满朝文武愿意帮父亲与司家说话的官员竟是那样的少。

那些大臣们不知道司崇德对争权夺利毫无兴趣,心中只有百姓与大蘅国吗?老皇帝不知道司崇德是忠臣,司家满门忠义,更是司渊渟救下了楚岳峙保住了皇家颜面吗?

他们当然知道,可为什么,司崇德被处死,司家满门血染午门惨死流放途上了?

因为司崇德所提倡的一切,让百姓敢言,也让百姓思想有了觉醒的苗头,而这些,危及到宗亲权贵的权利,也让高高在上的帝王感受到了皇权遭到冒犯与威胁了。

若他们想要重新开放思想,改革教育,首先站出来反对的,将会享受了特权的那些人。

皇室宗亲,京城以及十三省的权贵。

“我知道。”楚岳峙伸手去握住司渊渟那捏紧了茶杯细微颤抖的手,缓声道:“可是司九,思想是不会消亡的,因为只要有人在的地方,思想就会存在。我不从法令法规入手,便是因为要有法必要先有人,可若要立规矩之法,就必先让人们明白,何为法,而思想僵化之人,又如何能理解法?”

垂下眼帘,司渊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他忽然就觉得,是自己老了,这么多年他觉得难以提出来推行,甚至是有些畏手畏脚的事,楚岳峙此刻却坐在他面前说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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