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人设不能崩[快穿](109)(2 / 2)
按照系统的保护机制, 在受到致命伤是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的, 在死亡之前就会将他安全的送回中心世界。
可是
系统不在。
那也就意味着,没人会为他分担伤害。
尖锐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全身,这具身体正以一种缓慢的速度, 不容抗拒的走向死亡。
他疼得手指发抖,感觉到血液快速的从伤口处流淌。
身体一点点变冷, 就连呼吸都凝结成了白霜。
眼前浮现出大片大片的光晕, 其中夹杂着斑斓破碎的光点。
与零一一同消失的, 还有最基本的传送功能。
他好像回不去了。
纪星昀费力的喘了一口气, 第一次感觉自己离死亡这么近。
他有点担心没有系统的帮助,他的灵魂能不能安全的飘回中心世界,又或者是就此堙灭于时空乱流中,像那人一样碎裂成无数碎片。
与外界隔绝的空间之外,在血色纷飞的杀戮中,每个人的神情显现出了如出一辙的慌乱和惊恐。
中心世界的主系统空间,浅绿色的透明人影正在有条不紊的输入数据和程序,在即将输入最后一个指令时,他的动作僵住了。
***
孤儿院里最漂亮的孩子,是院长在门口捡到的。
又幼又小的白团子乖乖巧巧的躺在襁褓中,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像极了误入凡间的天使。
团子的怀里塞着一张不限额度的黑卡,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密码,还有一份白纸黑字打印的合同,以及具有法律效力的有关部门的印章。
与其说是收养,不如说是代养。
白团子的吃穿用度都有专人负责,孤儿院只是负责提供住所。
团子有名有姓,叫纪星昀,一张小脸精致又漂亮,只是睁着水润润的眼睛,就叫人不由得心生喜爱。
过于出色的外表下,却是木讷僵硬的灵魂。
他从不像正常孩子一般哭闹,从不与人交流,神情恍惚而空洞。
如果没人管他,他能维持一个动作维持整整一天,呆呆愣愣的盯着一个地方。
像个精致的,却没有生命气息的娃娃。
院长也曾带他去医院看过,但却检查不出来任何问题,只是初步判断或许有自闭倾向。
纪星昀第一次对外界表达反应,是在他五岁生日那天。
孤儿院的院长阿姨将他的生日定在了他出现在孤儿院门口的那一天。
还为他准备了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
孩子们天性活泼,为防止个别喜欢欺负人的孩子欺负到纪星昀身上,他们特意为纪星昀划分一个单独的区域,禁止任何人进入。
纪星昀带着金色的生日礼帽,十分乖巧的坐在树下的椅子上,盯着垂落在眼前的树枝上的叶子纹理看得入神。
小巧的生日礼帽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太大了,不仅遮挡住了他小半张脸,还总往下滑落。
不知怎的,他的眼眸忽的向左偏转了一点。
视野中映入了一个奇怪的人。
男生大概十八九岁,穿着简单的短袖牛仔裤,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松松散散的遮挡住眉宇,一双眼睛漆黑深邃,仿若夏夜星河。
纪星昀默不作声的盯着他看了半响,他眨了一下眼睛,用磕磕绊绊的语速不太熟练的问:你你是谁啊?
男生明显一怔,眸光亮了一瞬又马上暗了下去,他声音干涩低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纪星昀直愣愣的看着他,无法理解他话语中的含义。
他只看了一会,就失去了兴趣一样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从那之后,纪星昀总能看见奇怪的大人。
在他刚升入小学的时候,他站在人群外使劲踮起脚的想要看到分班信息,但前面的人实在太多,又挤得不成样子,他费了好大的力气还是看不见自己的名字。
一年七班。
纪星昀,一年七班。
是最前面的教学楼,三楼最左边的班级。
说话的男人很高很高,纪星昀仰着头也只能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下颌。
那个时候,他的反应还是很迟钝,要皱着一张小脸反应好半天才能理解别人话语的意思。
明白过来之后,又呆滞许久才想起说一句谢谢。
也并不疑惑那人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并能够准确的说出班级的方位。
像个外表聪慧机灵,内里其实一团傻气的小笨蛋。
像个灵魂破损需要人不停去寻找灵魂碎片,才能慢慢恢复正常的小可怜。
转眼到了上初中的年纪,纪星昀所上的初中离孤儿院有些远。
如果想要抄近路的话,会经过一个偏僻的小巷。
如果按照往常,纪星昀不会选择去穿过那条又黑又窄的巷子。
可是那天天气不好,雨下得很大。
他站在巷口迟疑了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巷子里连盏照明的路灯都没有,四周的一切都是黑漆漆的,角落里堆满了垃圾和杂物,除了泥土的腥气还能闻到一股明显的臭味。
纪星昀只能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躲避那些积蓄起的水坑和不知名的秽物。
最开始并没有什么异常,直到他听见了除了自己之外的,另一道稍显急促的脚步声。
他并没有感觉到害怕或者恐惧,又或者他天生缺少人性化的情绪。
但潜意识告诉他,要赶快逃走,不能停留在这里。
他还没跑起来,就听见痛苦的闷哼声,以及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倒在地上的声音。
不要回头。
纪星昀下意识的握紧了书包的带子。
身后的人向他迈了几步,然后停住了脚步。
这么晚了,注意安全。
纪星昀低头看了一眼,被塞到他手心里的,是一把印着糖果的彩色雨伞。
谢谢叔叔。
叔叔?那人声音有些怪异,夹杂着几分难以置信。
你叫我叔叔?
纪星昀:
等到纪星昀走到有路灯的大路上的时候,被某种陌生的情绪驱使下,莫名的回头看了一眼。
昏黄暗淡的光影下,男人的影子被拉得又细又长。
他没有撑伞,只留给纪星昀一个稍显孤独的背影。
***
纯白色的,一望无际的中转站里。
从浮动着漩涡的传送阵中,显现出一个纤细的少年身影。
他的身形从透明一点一点变成实质。
少年的瞳孔是漂亮的琉璃色,肌肤是如凝练牛乳般晃眼的白。
漂亮又惹眼。
从传送阵出来的人都不免把目光投向他,然后装作不经意的移开眼神,过了几秒钟又闪烁的望过去。
少年好像有什么急事,眉心拧成一个烦恼的弧度。
最开始还能维持镇定的情绪,到最后他的速度逐渐加快,从快步行走变成了不顾一切的奔跑。
纪星昀很急,从来没有这样急过。
肺部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口腔里也蔓延上了的血腥味。
缺氧和体力不支在促使他停下来,但他反而又加快脚步。
眼前开始不规则的浮现出光点,视野也因为长时间的剧烈运动而变得模糊不清。
但他的头脑却一反常态的清晰。
他恍惚又记起了一件事情,是在他高中的毕业典礼上。
他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迎着刺眼的阳光寻找镜头。
热气升腾的午后晒得他头晕脑胀,他旁边的同学满头大汗,他微微屏住了呼吸,状似不经意的往旁边侧了侧。
不远处的闪光灯就在这时刺到了他的眼睛,本就晕乎乎的大脑越发不清明起来。
纪星昀只感觉眼前一黑,然后猛得向旁边栽了下去。
为方便后面的同学入境,站台的最高处两三米高。
这样头重脚轻的摔下去,轻则鼻青脸肿,重则断胳膊断腿。
如果不小心摔到头部,那就更糟糕了。
他没摔在地上,倒在了一个人有些凉意的怀里。
纪星昀努力睁开眼睛看过去,只看到一双宛如夜色漆黑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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