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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在民声鼎沸的形势下,也不得不回应。
除非他再也不想要任何的好声名。
谢祁慢条斯理地翻了页书,轻描淡写地道:“这桩事本王并未干涉。”
骆修文愣了下。
一旁的康安笑着解释:“骆公子误会了。市井间热火朝天的议论皆是百姓自发传扬,王爷并未命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骆修文闻言微讶:“单只是百姓口口相传,居然能有如此声浪?”
“人嘛,谁还不爱凑个热闹。”康安露出一个轻快的笑,半掩着嘴,神秘兮兮地道,“况且,王爷打小名声就好,病了多年,百姓都怜着他呢。”
经他一提点,骆修文便瞬间了然。
人的性情复杂难解,偏偏“怜弱”是其中最不容忽视的一面。
谢王爷少孤失怙恃,又染病多年,几次从鬼门关前走过,百姓本就对其颇为爱怜。再加上他仰承先皇仁政的余荫在先,又有逊位大义在后,多年来洁身自好,从未有过行差踏错之举,百姓怎会不下意识偏向于他?
而太上皇堂而皇之的毁诺之举,更是让百姓对谢王爷的怜惜增至巅峰。
市井间的热烈讨论,何尝不是另一种声援。
倘若有官员在苗头刚起时就出手镇压,就不会变成眼下这种局面。偏偏负责此事的禁军和大理寺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一来,这股声浪演变成如今这副群情激愤的情势,倒也在情理之中。
骆修文慢慢捋顺思绪,神思还未清明,康安骤然间紧张高呼:“王爷小心——!”
喧嚣中似乎传来羽箭破空之声。
他还未回过神,猛然间就被人扣着肩膀摁下来。尖锐的箭镞险险擦过他的耳侧没入车厢壁,耳畔只余羽箭铮鸣之声。
骆修文死里逃生,额上生生冒了层冷汗。
马车尚未驶出长街,光天化日之下骤然生变,周遭的百姓无不惊恐逃窜,骏马嘶鸣,摊位四倒,原本井然有序的长街眨眼间就乱作一团。
行刺之人一箭未中,挽弓拉箭,更多泛着寒光的冷箭朝马车袭来。
马匹受惊失控,疯了似的在长街上横冲直撞。
“跳。”谢祁冷静出声,松开手,率先借力跳下马车。
回过神的骆修文和康安紧随其后,不待站稳,扎满羽箭的马车就已奔出视线。
“王爷!”康安踉跄着挤过去。
谢祁身姿颀长,站在慌乱的人群中,显得分外镇定:“本王无碍。”
他说着,抬眼望向三丈开外已经和人缠斗在一起的行刺之人。那人穿得寻常,面上覆了层普通至极的面具,遮住泰半容颜。
康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心有余悸道:“幸好子平来得及时。”
街上喧闹不止,好在行刺之人已经被韩子平率人缠住,段广阳亦亲率禁军及时前来安抚百姓。
谢祁只看了片刻便敛回视线,沉声道:“先回府。”
*
长街距摄政王府还有一段距离。
马车不知所踪,此处风波尚未平息,更是无马可乘,三人只得步行回府。
', ' ')('他们虽走得不慢,可到底比不上乘马疾行。刚到正厅,韩子平便带着浑身被捆缚的刺客前来复命:“王爷。”
谢祁应了声,不紧不慢地轻啜口茶,才起身缓缓走近被迫瘫软在地的刺客。
他抬手抽出韩子平手中的长剑,剑刃锋利,不断逼近刺客的颈间。
刺客似乎并不意外,在捆缚中用力挺直身子,引颈就戮一般闭上眼。
“你以为本王会杀你?”谢祁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锋利的剑刃上移,贴在他的耳侧。紧接着,手腕一转,挑断耳边的丝线。
下一瞬,紧紧覆在面上的面具再无支撑,倏地掉落,面具之下的真容终于露出水面。
“范承光?!”康安惊讶出声,满脸的不敢置信。
向来稳重的韩子平亦面露讶然。
谢祁微眯起眼,仔细打量他的相貌。半晌,缓缓道:“范承光在端州时已经命丧本王之手,你又是谁?”
刺客眸中飞快划过一抹愤恨,绷着嘴缄口不言。
反倒是一直沉默的骆修文,在这时忽然出声:“我见过你。”
正厅中的视线齐齐移过去。
骆修文笃定道:“洪曦十三年,你去过江楚。”
洪曦十三年,正是江楚瘟疫横行之时。
谢祁垂眸打量着眼前的“范承光”,手中的剑刃从他的侧脸划过。半晌,语调平静道:“你们是双胎。”
范承光早已亡在端州,他和韩子平都亲自确认过,绝不可能有差错。眼前这人面上并无其他面具,又和已经亡故的范承光长相一般无二,除了双胎,谢祁不做他想。
“你倒是比你的兄弟沉稳些,他临死前,可没有你这般默不吭声。”谢祁回忆似的出声。
“范承光”仍是沉默,可周身的气息却是一变,呼吸声不可抑制地急促起来。
谢祁恍若未闻,依旧云淡风轻地说着:“你不开口也无妨,到这个地步,你的主子已然黔驴技穷,也不枉本王以身作饵,冒险诱你现身。你放心,待除去你的主子,本王会亲自送你赴黄泉,也不算辱没了你们主仆三人的恩义。”
“范承光”低低一笑,哑声道:“我记性素差,许多事已经忘了十之八九。恭顺王纵是昼夜审问,也只是白费功夫。”顿了顿,话音一转,道,“不过有一桩事我记得还算清楚,倒是可以向王爷透露一二。”
他浑身被缚,只有脖颈尚能移动。如今他抬首,对上谢祁的视线,风马牛不相及地问道:“太上皇三月间在范阳养病的时候,摄政王可还安好?”
“你也要拿摄政王来威胁本王?”谢祁面上的温和笑意顿敛。
“范承光”或许听出了言外之意,或许压根儿就没入耳,只自顾自道:“想来那时间摄政王的身子应当也不大安。毕竟太上皇都已经病得卧床不起,摄政王又怎会幸免于难呢……”
谢祁心口猛然一紧,声音也冷下来:“你这话是何意。”
“恭顺王身侧既有江楚疫事中的幸存之人,又擒了冯章,难道他们都没有告诉王爷?”他的视线滑过骆修文,最终落在神情冷凝的谢祁面上。
仿佛压抑了许久终于可以一解心中愤恨,他眼中凶光毕现,死死盯着谢祁,阴狠着声音,一字一字道:“当年江楚之事,名为瘟疫,实则是蛊虫失控。同命同源的蛊虫,母蛊既亡,子蛊亦不能独活。”
“太上皇就在勤政殿,恭顺王有心冒天下之大不韪手刃叔父——”他顿了顿,声音讽刺,“可你敢吗?”
*
与此同时,长街动乱一事终于摆到谢杨的案头。
前来禀告之人匍匐跪地,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月前太上皇便下了诛杀恭顺王的令,可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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