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上(2 / 2)
彼固曰:使我而为人臣,以称说干人主,吾之琅琅凿凿以敷陈者,更辩于此也,彼诚不我若,而爱我若父,责我若子,为笑而已矣。
天下虽大,贤人君子虽众,谁肯以强智多闻见屈于我而不扪舌以自免于辱乎?故人不已若,危亡之媒也;谓人不已若,而其危亡必矣。
太宗君臣之知此也,是以兴也。不然,太宗之才,当时之臣无有能相项背者,唯予言而莫违,亦何所不可乎?
呜呼!岂徒人主哉?士而贤智多闻,当世固出其下,则欲以取择善之益也难矣。“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颜子之所以大也。
虽然,人知其能与多矣,问之虽勤,且欲告而中讷,则问为虚设,而祗益其骄;惟若无若虚之情发于不容已,而问必以诚,然后人相忘于寡与不能,以昌言而不怯。
太宗之问孔颖达也,几知学矣,乃固以多能有实自居,而矜其能问,亦何足以测颜子之心哉?孔颖达不能推极隐微以格君心,太宗之骄所繇未戢也。
二
宗室人才之盛,未有如唐者也,天子之保全支庶而无猜无戕,亦未有如唐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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