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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点进展都没有。

他每天都想见到时肆。

“看你这架势,不会想杀进桥洞吧?”李齐观挑了挑眉。

贺松余没有说话,答案不置可否。

李齐观有点苦恼,说:“你有想过要是被他爸妈看出他是同性恋的后果吗?”

“我担得起。”贺松余说。

“但是他担不起。”李齐观很小心地提醒了他一声。

贺松余的手抖了抖,烟灰顺着窗台落下去。

“……等吧。”他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有我呢

好像很久没有回来了,应该差不多两个月了。

家里许多地方落了灰,时肆将它们一点一点整理干净后,不禁有点恍惚。

怎麽到处都是妈妈的身影啊。

为什麽妈妈在厨房煮菜,为什麽妈妈在桌上吃饭,为什麽妈妈在喊他起床。

明明两个月前,他还赖过床,还吃过妈妈煮的饭。

明明两个月前,一切都还好好的啊。

老爸从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时间不早了,回房睡觉吧。”

可是才刚过20点。

怎麽可能睡得着啊。

时肆眼眶又红了。

“我们……要把楚玲葬在哪?”他看着身旁的老爸,问。

哪怕再多的不愿意,再多的想逃离,他都不得不承认,这里是他的家。

只是从今往后,只有他们父子俩相依为命了。

“你为什麽要喊她的名字?”老爸有点不解,却没计较,摇摇头,说,“葬到海边吧。”

可是,他们在内陆城市,怎麽会有海呢?

但时肆却不暇思索地点头同意了,勉强笑道:“听说将骨灰葬进海里,海水蒸发的时候,故人就会变成雨,落回人间。”

妈妈会回来吗?

父子俩用了身上所有的积蓄,里里外外也就翻找出十几万,再加上之前要治老妈的病,还欠着债,这十几万属实藏得很不容易。

他们租了个教堂,请来了入殓师,看着楚女士在棺材里被恢複成生前的样貌,时肆就忍不住去想。

这样一张脸,为什麽要沉沉地闭着眼?

这样一张脸,将会被火化,最后变成骨灰。

这样一张脸,在临终前贴着他的手,真情实意地望着他,真情实意地流着泪。

就是这样一张脸,为什麽会永远永远地消失?

他们租的是一个小教堂,葬礼只有四个人。

时肆,时任珂,张姨和谭女士。

“……逝者安息,一路走好。”张姨低下头祈祷。

所有人都在默默哀悼,大家都为楚玲的去世感到叹惋。

也许她不是一个很好的人,但她一定是个很好的母亲。

葬礼结束后,趁大家都还没回神的功夫,谭女士将时肆拉到一旁,问他:“你后悔吗?”

时肆知道她指的是之前想带着他去看时任珂他们到底是在干什麽的那件事。

如果那时候去了,也许一切真相都会大白。

但同时时任珂就将会被那些人或势力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他身上的所有债务或是一些其他的爱恨情仇就都会追到时肆身上。

所以这就是时肆对老爸又爱又恨的原因。

老爸在拼尽全力地保护他。

再怎麽极端的情况下,老爸都从来没有想过要把时肆的存在说出来。

如果他去了,老爸老妈这十八年来的拼命掩护,就全都打水漂了。

他到底,都绝对不能去。

“不后悔。”时肆给出回答。

“哪怕真相再也没有揭秘的机会?”谭女士问。

“嗯。”时肆应声。

“哪怕你还可以再多看你母亲几眼?”谭女士再次问。

这回时肆终于没有那麽干脆了。

“如果可以……我更希望对她来说死亡是一种解脱。”时肆突然答非所问地说了这麽一句话。

后来谭女士再问什麽,时肆都不再回複了。

时任珂去办楚玲的火化手续,大概需要两三天,时肆正好在这几天里缓沖一下。

他还需要想想怎麽面对自己的男朋友。

明天是就是六月二十七了。

贺松余的生日。

时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解释一下所有。

生日礼物已经準备好了,就差等待明天的到来。

他和老爸解释了要回到岗位工作,后天再回家。

得到允许后,他回到城市中心,坐在西城公园的长椅上,看着落日铺洒四处,垂眸将手机开机。

刚一开机,就看到一通电话跳了出来。

时间都过了两天了,贺松余居然这麽閑的吗?无时无刻都守在电话前。

时肆这两天哭得嗓音有些沙哑,接起电话时,开口的声音就像是大病了一场:“贺松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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