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个小可怜全文(6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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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闫夏拉着自己刚刚拍的两人的正面照放大看了看,眸光在两人面上一转,点击发送。

手机一按,拇指与食指捏着转了一圈儿放进裤兜。叔, 那我先走了。

保安摆摆手,看着快一米九个头的男生笑了笑。他拎起自己的保温杯吹了吹,目光一垂。

杯口倾斜又起, 水中的白絮粘在水杯上。

眉头一皱, 捏着杯子慢悠悠转一圈, 这才缓和了脸色对着另一边喝去。

教室。

已经上了几分钟的课,老师背过身去正在黑板上写题。

明楉边上忽然压来一道阴影,他飞快抄着题目的手停下,悄悄转眼落在旁人。

笔头往左边一歪,点了点程闫夏面前的数学书,又指了指讲台。随后弯着唇继续抄题。

阳光潜入窗台,落了缕橙黄在软乎乎的发丝上。被这暖光缠住,浅淡的发色如晕开的墨,越发朦胧,好像让人抓不住。

指尖蜷缩,终是忍不住抬手勾了一缕。柔软丝滑的触感让他回神,连发丝也是暖暖的。

明楉看来,一下惊扰了那笔直落在他身上的阳光。光线受了惊吓四散,撞入他的眼睛。

圆眼半眯着,乖巧对着程闫夏笑了笑。小小的两弯月牙,比阳光还灿烂。

这样的明楉不该被打扰。

程闫夏回以一笑。

下课铃声响起。转了一节课的脑子此时待机。明楉规规整整的将桌子收拾好,立马趴在上面,像毛毛虫一样缓慢地挪动着将脑袋对准了身侧。

脸颊搭在手臂上,只余一双圆圆的眼盯着人。

哥哥,你刚刚干什么去了?瓮声瓮气,在人倒了一半的教室勉强能听清。

程闫夏揉了揉他的发丝,轻描淡写道: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干什么?

明楉顿时将眼睛睁得更圆。你才小孩子。

算上两辈子,岁数加起来能比他大两轮了。

话题岔过去,程闫夏抬手掠过明楉的头顶将他书架上刚刚放进去的草稿本拿出来。

刚刚看到你有个地方做复杂了。

哪里?明楉双臂一撑,赶忙坐直。

正准备转过来唠嗑唠嗑的嵇在桑一看见他们的动作,顿时没有了这低级的欲望。

老裴,你在干嘛?

学习。

嵇在桑抓了一张抽纸,软了手腕不伦不类地一甩,用他那能唤醒沉睡心灵的粗嗓门儿道:你们一个二个抛夫弃子,独独留下我一个人独守空闺。

裴予停笔,嘴角绷得有点紧:你想男人了,还是想爸爸?

想你了不行?嵇在桑憨憨一笑,凑近裴予的桌子。

行吧,看在兄弟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带你一下。

什么?

少年人,咱们来学习。

不!

没有你拒绝的份儿,虽然你成绩差是差了点儿,但是你想以后跟我们仨天各一方吗?

嵇在桑眉毛一耷,像个大狼狗般顿时垂下耳朵。不行!

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的革命友谊怎么能终结在大学。

所以,把这两道题先做了。

笔尖在书页上摩挲,沙沙作响。阳光依依不舍,在窗外驻足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

光阴穿过沙漏,很快就到了高考前最后一次假期。

放学后,五人各自回家。休整一晚,大伙儿约好了明天要去孔子庙。

上楼开门,明楉在玄关换好鞋子。转头瞧见程闫夏单肩背着黑色书包,蓝白的校服短袖下肌肉紧实,一双长腿微曲,姿态闲适还在看手机。

明楉鼓了鼓腮帮子,手指戳了戳那衣服下轮廓分明的腹肌。哥哥,你最近看手机看得有些频繁哦。

程闫夏手机往兜里一揣,反手拉上门。

他一脚蹬掉鞋子换上拖鞋,身子往前一压,双手捧住明楉软乎的脸挤了挤。原来楉楉发现了。

明楉出口的话被他挤得囫囵。哥锅要高可了,再唔么厉害还是要端正特度的。

好,我知道了。程闫夏花瓣形状的眼中笑意闪烁。

看在人诚恳认错的份儿上,明楉反手拉着人往里走。知道就好,哥哥我饿了。

程闫夏轻笑,揉揉那乖巧不已的小发旋儿。阿姨应该做好了,我去看看。

好的哥哥,我给你放书包。

小可爱哒哒哒地跑了,程闫夏看那快快乐乐的小狗模样捻了捻指尖。他压了压眉眼,重新掏出手机转身进了厨房。

第二天,一行五人坐上车,慢慢悠悠往孔子庙去。

每年大型考试临近前,江市的孔子庙都是人满为患。这一次也不例外。

几人到的时候,庙里热热闹闹就像大爷大妈们最喜欢杀价的菜市场。

明楉直直看着那几棵百年老松树周围。人头攒动,像无数个黑刺刺的海胆挤在一起。

他余光一瞥,看见有人沿着松树旁的石台走着走着忽然被挤得坐下,结结实实一屁股墩儿,酸爽地人龇牙咧嘴。

明楉手指抓握,捏上程闫夏的衣角。他要是待会儿摔了,就拉着哥哥一起。

还去吗?邢文看着密密麻麻的人,侧头问。

嵇在桑双眼落在人群中做找好钻进去的最佳路线,嘴上道:来都来了。

像他这种没有底气的学渣,学习不行,拜拜老圣人那是必须得行的。这样一算,他至少也不是事事无成。

走!

嵇在桑像公牛带着一股冲劲儿领头,几个人像葫芦串儿似的紧接着跟上。

明楉抓着程闫夏的衣角,身前身后都是大高个儿。他眨了眨眼睛,看着人流从身侧迅速走过。

这好像跟他想的不是一样。

本来以为是随着洪流左右摆动的小船,结果是撞在纸盒子里安稳被推着向前的猫。明楉头一歪,飞快蹭了蹭程闫夏的肩膀。

头痒?程闫夏护在他身侧的手一抬,指尖穿过发缝轻轻按捏。

明楉一把薅下他能全盖在自己脑壳上的大手。早上才洗了头的。

明楉楉,我有说你没洗头吗?

葫芦串左右拐动,很快到了庙前。上香拜拜,再嘀嘀咕咕或者默念着自己的愿望,众人睁开眼。

正要走,齐齐被最边上的人吸引了视线。

只见嵇在桑同学还匍匐在地非常虔诚地许愿。像一头大熊,将自己最珍贵的一罐子蜂蜜放在前头只祈求能获得更多的蜂蜜。这态度没谁比得过。

裴予:也就这个时候最积极了。

邢文:平时我过去你们班,就没见过一次他是在学习的。

等了一会儿,嵇在桑总算睁开眼睛。

他转身。诶?你们还没拜完?

你说呢?裴予道。

嵇在桑老老实实点头。行,那我去外面等你们。

他一走,一串糖葫芦跟着走。成功随着大块头挤出人群,众人回来刚刚上来的阶梯上。

嵇在桑转身,猝不及防看到身后的人肩膀一直,跟与他一步之遥的裴予大眼瞪小眼。这么快?

裴予扯了扯嘴皮子。没你快。

就是。嵇在桑眸色沉沉,乍看是沉稳不少。那下次,我时间再长一点。

可以,最好是等我们都坐车走了你再出来。邢文抬手搭在裴予肩膀,吊儿郎当地挤着裴予往嵇在桑肩膀撞了撞。兄弟们,走吧,我饿了。

这才几点!兄弟几个都是按时吃饭的,唯独邢文不在他们这一行列。

早饭没吃跟着来的。

明楉小声:不健康。

邢文顶了顶腮帮子,对着明楉开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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