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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让有些意外,有些惴惴,还有一丝狂喜,装模作样道:“……这是?”
“给你啊,”李桃李答得理所应当,“你不是连虾都剥不好吗?”
餐桌静了一瞬,时月一口米饭咬了个空。牧文星大声感叹,“我调的料汁儿可真不错啊,都愣着干嘛,吃啊!”
两口子对视一眼,干笑道:“啊,好好好,吃。”
怪异的眼神还黏在陈让身上。
陈让浑然不觉,两眼睁圆,缓缓放下手里的筷子,虔诚接过蟹腿,感动得难以自拔,“多少年了……”
他哽咽摇头,仿佛举起的不是蟹腿,而是诺贝尔蟹肉奖,“还是第一次有人会记得我……我不会剥……”
李桃李被恶心得浑身寒毛都快炸开了,眉毛缓缓皱起,狠狠咬紧牙关。
“哥,”陈辞从碗里擡头,满脸担忧,“你是範进中举了吗?”
正要发表感谢词的陈让:“……”
他面无表情,“成语学得真好,下午多写一套语文试卷。”
陈辞叫道:“为什麽?”
“你说为什麽?”陈让问,“写作业还要找理由?”
陈辞捏着筷子气得咬牙。
讨厌乱布置作业的人!
午饭结束,怀恨在心的陈辞对着陈明飞一顿拱火,将陈让备考期间为所欲为的种种恶劣行径抖了个干净,主要强调了陈让是怎麽使唤自己为他端茶倒水的,听得陈明飞脑袋冒火,惩罚他洗碗扫地。
牧文星见状,立马拍拍李桃李的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李桃李吃完饭就犯懒,装没听懂牧文星的暗示。
牧文星煞有介事道:“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不就是要互帮互助吗?去,跟让让一起洗。”
“谁要跟他互帮互助?我才不去。”李桃李一巴掌拍开陈辞的小娃娃就要坐下。
牧文星不满地“啧”了一声,李桃李又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来,沉着脸往厨房走。
“呦,”陈让搓着陶瓷碗,笑嘻嘻道,“来了?”
李桃李嫌弃地开口,“我是被你连累的,警告你别给我嬉皮笑脸。”
陈让连忙收起脸上的嘻嘻。
两人一个洗碗一个擦碗,勉强还算和谐,牧文星在客厅偷偷看了眼,满意点头,继续低头挑毛线颜色。
时月刚哄好不想写作业在房间乱蹦的女儿,端着水杯走过来问:“这是在干嘛?”
“听说我们昴城今年要下雪,”牧文星兴奋地两眼发亮,“我想给桃子织一条围巾戴。”
“会吗?”时月下意识看了眼阳台外。
天空一碧如洗,耀目的太阳将整个昴城都照得暖融融的,阳光穿透依旧青翠的树叶,时月能轻易看见叶子的脉络。
她把温热的花茶放在牧文星手边,坐下迟疑道:“应该不会吧,这天气多好呀,而且昴城都多少年没下过雪了。”
牧文星才不管,自顾自挑挑拣拣,恨不得织出一件霓裳羽衣给桃子披上。
厨房,小桃仙擦干残留着余温的瓷盘,擡手放进橱柜里,垂眼不经意道:“你下一个是什麽科室?”
“儿科。”
“哦,”李桃李点头,“又跟阳阳一个科室。”
陈让反应片刻,心里不平衡起来,质问道:“意思是你不知道我在什麽科室,却知道宋熠阳在哪里,是吗?”
李桃李挑眉,“对啊,怎麽了?”
陈让拧眉,“那你知道杜康在哪里吗?”
“心外啊。”
“你怎麽能这样?”陈让心死了,不服气地嚷嚷,“凭什麽不知道我的却知道他们的?都是你朋友你怎麽那麽偏心?”
“你又发什麽神经?”李桃李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跟他们认识那麽多年,你能比吗?”
陈让难以接受地捂住胸口,被伤得连连后退,觉得自己该去偷点时月的逍遥丸吃一吃。
他只觉得自己的血管仿佛变成昴城纵横交错的立交桥,李桃李随便说句话都能造成大堵车,尤其是目送李桃李没事人一样走出厨房瘫在沙发上玩手机。
心里更堵了。
客厅里,牧文星已经在跟时月讨论围巾式样了,李桃李只依稀听见什麽可爱呀,粉嫩呀之类的,没多想,继续扒拉和某黄金品牌的客服的聊天记录。
周一,各科室都热闹非常,李桃李刚走进阅片室就听见钟常安半死不活的撒娇声。
“灿姐!”钟常安趴在负责下半年排班的医生的工位旁,两只手扒着人家的电脑,“你就让我周四周五休息吧,求你了!”
从昨晚开始一直被他缠到现在的王灿不知道第多少次叹气,“小洁早就跟我说了要休这周四周五,我也答应人家了,而且你上个月不是一直在休这两天吗?也该给人家休一下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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