卌五章:直到手腕被抓住,不松(1 / 2)
('\t\t\t“杜兰璋呢?”
偌大的厨房里,只见一个小小的珍在为早餐忙活。
她边捞面条,边摇头道:“我起床到现在都没有看见杜。你要去叫他嘛?再不下来,他上班要迟到啦。”
文瑛端起已经捞好的两碗,往餐桌去。
“珍你先吃,我去看看。”
上去二楼,杜兰璋的房门还闭着。
敲了三下,没有答应。
真没脸见人了?
她推开门。
房间的窗帘还闭着,一屋子昏昏暗暗,阳光碎片地从窗户缝里落进来,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床上。
杜兰璋也在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原来是没醒。
她笑起来,来到床边,见杜兰璋手脚规矩地收在被子里,露在外边的脑袋微微歪过,刘海垂落,底下一双安静睡着的眼。
于是伸手,想叫醒他。
伸到一半,又停住。
这家伙平常那么反感烟酒,昨晚喝酒已经是意外,现在他又丢了那么大人,估计以后是宁死也不肯碰酒了。
她要是就这么随便地把人叫醒,虽然也能收获一个肠子都悔青了的倒霉蛋,但想起来,还真有点……
浪费。
——太浪费了。
这么好的机会。
文瑛眼睛弯起,一边唾弃自己真是幼稚无聊,不去上班,在这想怎么捉弄人,一边又不住地思考该怎么办才好。
忽而眼中笑意大作,这下也想不起来幼不幼稚、无不无聊,外套迅速一脱,整个人灵巧又机敏地钻进杜兰璋的被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睡觉的人懵懵懂懂,还主动后挪,给她让开位置。她毫不客气,半边身子躺在杜兰璋睡过的地方,心中划过一句怎么这么热,便闭上了眼睛。
眼睛是闭了,手却在动作。
摸索着伸进身边人睡衣的下摆,在他的腰腹上,打转,抚摸。
杜兰璋动一下。
她继续。
推她。
依旧。
直到手腕被抓住,不松。
她憋着笑,要去换只手,抓住她手的人却突然烈火烫到似的,手瞬间猛缩不说,整个人也迅速往后紧退。
她知道这是醒了,嘴角怎么压也压不住,干脆躲进被子里。手去揽他的腰,脑袋也跟着往他怀里靠。
时间像是无限短暂,又像无限漫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头顶掉来一句丢了魂的:
“……文总?”
文瑛酝酿许久,才把笑意酝酿成一句不耐烦的:“嗯?”
没有反应。
她打个哈欠,又在他怀里蹭蹭。
“早。”
还是没有反应。
用力咬住嘴里的肉,抬头。
映入眼帘的脸木刻一般,原本闭着的眼睛直愣愣瞪着虚空,转也不转,眨也不眨,仿佛死了。
她凑过去。
呼吸也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的确死了。
“杜兰璋?”
过去许久许久,空洞的眼神才落到她身上。
“我们……”
“我们?”
“昨晚……”
“嗯哼?”
他不说话了。
文瑛道:“要我帮你回忆吗?你喝醉了——”
不说话的人神色大乱。
“不,不不不,别说,别说……我记得,我……记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记得?”文瑛翻过去,好遮脸上的笑,“那你也记得你怎么絮絮叨叨,非要我和你一起睡喽?”
身后的家伙像是又死掉了。
良久,才活过来一句:“我……我不记得……”
又马上坐起,急迫又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昨晚喝醉了,我记得你送我回来房间,然后我真的、真的……”
文瑛不知道他真的真的什么,但她是真的真的憋不住了。
藏在被子里笑得肩膀抖个不停。
杜兰璋犹犹豫豫:“……怎么了吗?”
她一把坐起来,抱住杜兰璋的脖子,把人抱进怀里,抹着笑泪说:
“骗你的,傻子,怎么这么容易上当?就是你真的缠着我陪你睡觉,我还会陪你睡觉吗?快点洗脸去吧,上班要迟到了。”
杜兰璋梦游似的被她松开,又被推进洗手间。
来到公司,艾玛早已在办公室等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坐在文瑛的椅子上,眺望落地窗外,背影落寞又孤单。
“youarete,youknow?”
文瑛莫名其妙看她一眼,把包放下,端起桌上的热咖啡。
“我踩点到的,有屁快放。”
“九点开会确认下午签约的事,全会议室都在等你。你居然踩点到公司,你心里还有这个公司吗?”
“……”
她杯子一落,疾步往外走去。
还没出门,手机“叮咚”一声,一份邮件跳到锁屏界面。
文瑛没打算看,但眼睛一扫,邮件标题飞进她眼睛里,她倏忽转回去,脚步立刻停下。
艾玛不得不也停下:“都这会了你还看手机?咱公司倒闭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会议推迟。”
“什么?”
“公司倒闭一下。”
今天的安州依旧是个好天气,九点多点的时间,阳光明媚如夏,站在落地窗旁,蔚蓝色天空透过玻璃映到手机屏幕,仍是一片亮色。
窗边的人却眉头渐紧。
邮件内容看完后,文瑛思索一会,转发给了解风。
「WY:方便电话我。」
电话在几分钟后打来。
“谁给你的?”
“匿名邮件。我一开始以为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解风说:“如果我几天时间就能调查出梦云高层职务侵占,并搜集到足够的证据,我应该改行去做侦探。”
“杜泽得罪人了吗?”他问。
他们下午就要和杜泽签约,而一份呈现梦云三位高管利用职务便利,侵占项目资产的证据文件却先一步钻进了文瑛的手机里。
为了什么?
不言而喻。
“我只知道他和孟旗山有冲突。不过,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
文瑛眼前闪过杜兰璋写思路的那张纸,以及——
「孟旗山吸毒」。
“具体不清楚,但要是孟旗山的话,杜泽把他脑袋都砸破了,他手里要是有这些东西,肯定闹得人尽皆知,不可能匿名发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但如果,杜泽手里有孟旗山的把柄呢?
——哦,还有,孟旗山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文总不用担心他会再来打扰你和兰璋。
手机对面安静一阵。
“先不管发邮件的是谁,和梦云的合作取消。”
这次换文瑛安静一阵。
解风嗅出一些意味:“你不想取消?”
不是不想,而是——
不能。
不太能。
文瑛来到办公椅前,重重坐下,思量一阵后,说:“我会把签约延后到我下周出差回来,这段时间,你查证一下文件内容的真实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以。”解风说。
可他马上又道:“但为什么?”
无论文件的内容是真是假,在签约前出现这样一封邮件,本身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哪怕退一步说,非法侵占有人杜撰捏造,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是出来做生意,不是出来找麻烦。
梦云从来不是照川的唯一选择。
梦云可以不是照川的选择。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有趣?”
文瑛眉梢扬起,语气也忽然积极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从酒店开始,到孟旗山撤资,再到现在突然冒出来的匿名邮件,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对面停顿几秒,说:“你知道,我现在就可以把文件发到董事会那边。”
“……”
那点故作的积极想支撑起来,最后全部崩溃。
解风不会再让步了。
“给我点时间。”她叹息。
可解风不为所动:“之前孟旗山撤资时我就劝你收手,现在又来这么一出,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商业活动的范围,在查明邮件属实后,我会立刻发给董事会,并提议中止目前和梦云的合作。”
不仅不让步,还在堵她的路。
文瑛靠进黑色的椅子里,眉宇满是倦意。
可以的话,她当然愿意就此结束和梦云的所有往来,从此和这家公司没有任何瓜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但是……
她看向腿边的抽屉。
U盘就在抽屉里静静躺着。
她能够无所谓U盘里的视频,杜兰璋呢?
他才二十岁。
他要在某天,看见自己的私密视频被公布于众吗?
“让我想想吧。”
“文瑛。”解风忽然叫她。
“嗯?”
“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愣了愣,随之笑一声:“我能有什么顾虑?顾虑你在临城,看不见我家汪汪叫有多可爱吗?”
“你如果有事,和我说。”
“当然。”
通话结束。
文瑛脸上的笑消灭得一干二净。
解风要是不在临城,她或许还可以把事情和盘托出,和他商量。
可他现在就在临城。
梦云和万理两位总裁动手已经在圈子里传成了笑话。
她不想再听一遍类似的笑话。
会议取消,签约延期,文瑛下班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吃过饭后,她独自来到书房。
邮件被她打印出来,整齐放在桌子上。
思绪却杂乱无章。
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这封邮件对她其实是好事。
如果邮件内容真实,她等于白得手一件筹码。
如果邮件内容虚假,她也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这么一个,了解梦云动向,同时又和杜泽不对付的人。
他可能是孟旗山,可能不是。但无论是不是,这个人必然站在杜泽的对面。
她也站在杜泽的对面。
他们或许不在同一个位置,但在同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她一点也不为此感到高兴。
枯坐在坐垫上许久,目光渐渐转到旁边书架底座,靠着的画上。
那天被杜兰璋打断,加百列大天使就一直放在书房。
她起身,把画拿起来,来到二楼的大书房。
杜珩去世时,她也有八岁了。
但沿着书房的墙壁转一圈,墙上挂着的装饰画她全部如数家珍——有一副她还记得是她六岁生日时,明舒特意飞到法国从拍卖会上拍下来送她——可就是想不起来,这副月季在墙上的样子。
她又转过一圈,最后带着画,茫然地在钢琴凳上坐下。
她想找因为长久悬挂,画框在墙壁上留下的痕迹。
也没有找到。
画是她出生时送过来,悬挂了七八年,怎么会没有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然后她想起来,杜珩已经去世了二十年。
二十年,什么痕迹也没有了。
那晚的电话,文以照因为下午有课,说到一半便撒手离去。后面她想过再问,但转念一想,以杜明礼如今在梦云的地位,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出轨的丈夫不仅没有等来离婚书,反而好运地等来了逝世的妻子,以及妻子留下的巨额财产。
至于那个难产的孩子,文瑛从来没在杜家见过除杜泽外的任何孩子。
她带着画,又离开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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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璋看向波西。
波西椅子凑着水怪椅子,脑袋靠着水怪脑袋。发现杜兰璋看他,反而挤眉弄眼,更加起劲。
“你说他有啥好琢磨的,一天要发八百次呆?”
水怪手在数位板上动作,眼睛直盯电脑屏幕:“我周末要去动物园。”
“发呆就算了,还整天魂不守舍的。”
“安州动物园这周有熊猫展,我要看熊猫。”
“你还记得他上周五来上班的表情吗?那魂跟挂嘴边似的。”
“我两天都去。你去吗?”
“这星期好像好点了。”
“什么好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去哪?”
红毛波西和绿毛水怪面面相觑。
袁云没好气地敲两下桌子:“今天周三,不是周五,你俩少聊几句死不了人。小杜——”
杜兰璋连椅子带人转向袁云。
袁云道:“你别听波西瞎扯,他这个人就是嘴上不得闲。”
“没有,我这周……确实有点不在状态。”
他已经连着四晚没睡好觉了。
一闭眼,酒醉那晚的记忆不请自来在眼前飞舞。他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睡意,然后心脏猛然一惊。
「你到底喜欢什么呀?」
「我喜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胸膛的跳动震得他浑身发麻。
“我会尽快调整的。”
“没事,”袁云说,“反正这周也没什么事。”
“就是,”波西一脚把自己蹬回他座位,“秋祺她们还去越阳放风筝了呢,我们不比她仨勤恳多了?”
越阳。
杜兰璋神思动一下。
文瑛也在越阳。
说是这周出差,但上周周天的晚上,她就已经收拾东西,去了机场。
周天白天她照例不在家。
周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周六他几乎没出房门。
他这几天都没怎么见到文瑛。
“看看,又在发呆了。”波西啧啧出声。
临近五点,杜兰璋打开手机。
聊天界面的红点很多:推送、订阅、群聊……但置顶的两个消息框安安静静。
他收回视线。
文瑛今天还是不回来。
那他也不用费心去做晚饭了。
晚上的时间空出来,他可以看书,刷电影,或者……或者什么?
他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都没有太强烈的欲望。
这时袁云走过来,对他说:“小杜,你可以写几个字给我吗?”
“写字?可以啊。写什么?”
袁云拿出手机,杜兰璋跟着摊开本子。他边写,袁云边解释说:“其他组在准备下个月购物节的事,想要几个写字好看的写点宣传物料,我看看你能不能行。”
“这样。”
他把写好的纸递给袁云,袁云给纸拍了个照,又对着手机打字。过去一会,他见袁云突然怪笑起来,疑惑是不是自己写的有什么问题,便问:
“怎么了吗?”
袁云没说话,反而点了一下手机屏幕;一道陌生的女声随之大叫道:
“我淦!这是什么神仙字!太太现在在办公室吗?最近有跳组的想法吗?”
太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疑惑更甚。
波西玩着手机,看他一眼,淡淡解释说:“二组组长,老二次元了。二次元懂吗?男的能变女的,女的能长勾八。”他一拍旁边水怪,嗓子夹得又尖又细:“怪桑,故郷のの桜が咲いた。”
水怪:“滚。”
波西:“八嘎!”
杜兰璋:“……”
他默默看向旁边座位。
波西眉毛一挑,反应很快地说:“看你旁边干嘛?想小秋祺了?嘻嘻,小秋祺走了,没人护着你,受不了了吧?”
他把手机举得高高的,边打字边读:“小秋祺,你不在,你的小——”
手机叮咚一声。
“哦?你的保护伞来语音了,让我们听一听,秋祺大人有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臭波西!狗波西!他妈的!他妈的!”
波西:“……?”
办公室所有人全部看向他。
他表情真是见了鬼了:“妈的不是吧,她遥感超人吗?这也能感应到?”他又点开下一条语音。
“我真是脑残到家了给他放那个脑残牛子风筝,你们知道谁来了吗?”
杜兰璋想也不想,抓起面前手机。
「杜:谁?」
「大力:文总来了。」
「淼:文总来的时候秋祺在放风筝。」
「大力:她一直问我们风筝高不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淼:文总说:‘高。’」
众人还没来得及开麦嘲讽,杜兰璋先笑了出来。
“好可爱。”
波西:“……?”
水怪:“……?”
袁云:“……?”
波西:“你这话真该叫秋祺听听。”
一直到回家,杜兰璋的心情都很晴朗。
吃饭时珍好奇问他:“今天工作很开心嘛?”
“没啊,和平常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是你今天回来很开心啊,你前几天一直不高兴的样子。”
不高兴?
他停下筷子:“有吗?”
“有啊,”珍指指她的右前方,“你前几天就像那样。”
杜兰璋看过去,就见汪汪叫脑袋朝电梯地,趴在电梯前的地毯上。
珍说:“汪汪叫尾巴都不摇了。”
杜兰璋心触动一下。
他放下筷子,走进厨房。冰箱边汪汪叫的食盆盛得并不满,但狗粮规规整整,没有食用过的迹象。
文瑛离去前,捧着汪汪叫的脑袋说:“我出差几天,很快回来,你在家里乖乖的,好好吃饭,不许捣乱。”
不捣乱的小狗等了三天,没等来它的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于是不吃饭了。
杜兰璋打开冰箱,从保鲜层里拿出一颗青苹果。
洗了洗,来到汪汪叫面前蹲下。
“汪汪叫,你想吃这个吗?”
汪汪叫鼻子嗅动,将青苹果从杜兰璋手里咬过来,然后吐到两只爪子中间。
它要了,但没吃。
杜兰璋瞧着,嘴里轻叹出口气。
珍过来看了看,也是愁眉苦脸:“怎么办,要给文瑛打电话吗?”
杜兰璋连眨三四下眼。
“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啊?不可以嘛?”
电话响了有一会才接通。
杜兰璋屏息凝神,听珍小小的手机里一声轻微的:“喂,珍吗?”
心跳砰咚一下。
地毯上的汪汪叫抬起脑袋。
“是我。汪汪叫不吃饭,怎么办呀文瑛?”
“不吃饭?我挂一下。”
电话挂断了。
汪汪叫却一下来了精神似的,麻溜从地毯上坐起,尾巴一下一下兴奋地来回扫动。
扫到五六下,电话铃声响起,这下不止尾巴了,半个屁股都在拼命摇动。它一下跳到珍的身上,珍才把电话点通,它已经把鼻子凑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文瑛“啧”一声。
“臭狗,下去。”
小狗非但不下,反而更用力往珍身上蹦。它一只大型犬,站起来要到珍的脖子;珍架不住它,脚步连连后退。
“汪汪叫,坐。”
文瑛下了指令。
它这才不情不愿,屁股落到地板上,嘴里哼唧不停。
珍拍拍胸口,在汪汪叫身边蹲下,抱着它的脖子和文瑛视频。
杜兰璋在旁边看着,想过去,脚下却生根似的,只有一颗心砰咚砰咚。他听着文瑛说话,听她数落小狗,说不吃饭的坏处,说很快她就回来,说……
没说别的了。
心又沉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文瑛最后道:“珍你的课本下周才能到。你老师把试卷和题目整理成了电子版,每周给你发一次,我先把这周的给你。书房里有打印机,你记得去打印。不会用的话,杜兰璋在家吗?”
杜兰璋终于过去,可一句“我在”还没说出口,文瑛便道:“他在的时候你问问他。你一个人和汪汪叫在家注意安全。汪汪叫——”
汪汪叫摇着尾巴又想凑上去。
“——你好好吃饭,回来我给你称重。我还有事,先挂掉了。”
杜兰璋只来得及看见一个消失的影子。
那点喜悦和期待跟着“咚”的声音,结束了。
珍划着手机,又抬头,神情如常地问:“杜,我不会打印,可以帮我嘛?”
两人坐在打印机面前,看着纸一张张被吐出来。
珍满脸新奇,纸吐一张,她就收一张,好像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
杜兰璋看着她手里A4纸上全然陌生的文字。他一直知道珍很小,但此时此刻,那些堆堆叠叠的卷子,那雪白纸张与黑色字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珍真的很小。
十六岁,高一的年纪。
黑白试卷上枯燥难解的题目才应该是她的生活。
他又想起那天饭桌上,珍说的她的来历。
婚姻、生育、逃婚、远渡重洋的异国他乡,构成了她真实的生活。
试卷打完了,打印机不再吐出新东西。
珍小心地把纸抱在怀里:“谢谢杜,我们走吧。”
两人出去文瑛的书房,门关上。
珍进她房间之前,杜兰璋问道:“珍,我们白天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在家都干什么呢?”
“嗯……做家务,等人过来送菜,做饭,吃饭,睡觉,和汪汪叫玩,看电视,”珍掰着手指,抬头冲杜兰璋一笑,“看到你们回来,就可以准备晚饭吃饭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杜兰璋跟着一笑,那笑淡淡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轻轻说:“这个周末动物园有熊猫展,星期天文总不在家,我带你去看熊猫好不好?”
珍眼睛唰一亮。
“那我周六就把卷子全部写完!熊猫!panda!大panda!”
“不过,”她歪歪脑袋,开心里夹着不解,“杜你知道文瑛星期天都出去干嘛吗?她每周那天都不在诶。”
杜兰璋愣了愣。
他也不知道。
不仅不在,回来的时间也不固定,有时早些,有时晚些。但无论早晚,回来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洗澡。
“可能文总就是有事吧。”
杜兰璋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没急着进来,站在门后,想到白天秋祺的事,嘴角下意识起来一下,又想到不久前的电话,那点笑就很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喜欢你——」
「可以了吗?」
笑彻底消失于无。
他缓缓走到床边,倒进被子里。
醉酒的那夜,他后来其实酒醒了。
不知道因为什么,闪电在脑中打过似的,酒醒了。
接着满脑子都是那句:我喜欢你。
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但「可以了吗?」
——到底不是真的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第二天醒来时,枕边那个意外的身影、揽他腰的手、挨近时的温热与香……
他一度恍然。
也许酒醒是假的,也许他缠着文瑛一起睡才是真的。
可「就是你真的缠着我陪你睡觉,我还会陪你睡觉吗?」
——到底还是醒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老板你到底什么事这么急,非要现在飞去临城?”
文瑛跨进计程车的后座,旁边艾玛把着车门把手,还在和她说话。她确认手机和身份证都在外套口袋里,拉下安全带,边系边说:
“急事。”
艾玛:“……”
她把短发扶到耳后,神情无语道:“回程的飞机是明早八点十五出发,九点半到越阳机场,我给你把事情都推到十点半以后。”
“好。”
文瑛从艾玛手里拉过车门。
车启动,车外艾玛的身影飞速倒退。
她拿出手机,屏保显示现在是晚上六点二十七分,她的航班要到九点起飞,还有两个多小时,来得及。
来得及赶到临城。
来得及思考该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静了片刻大脑,文瑛点开和解风的聊天记录。
「巽:不用查了。」
「巽:警察今天来梦云了。」
收到消息时,她在陪同一家俄企合作方吃晚宴。
俄罗斯人一向不苟言笑,但白天的风筝节现场实在热闹,近千只风筝翻飞起舞,地上满是欢呼雀跃的人群。喜悦浸染了在场的所有人,直到晚上也没褪去。
晚宴的氛围格外和谐。
文瑛微笑着应付过几句,便轻道一声“失陪”,疾步来到走廊。
她给解风打去电话。
“怎么回事?”
“收到群众举报,梦云有人涉嫌非法占用公司财物,警察过来了解情况,人也在刚刚带去了警局。”
“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邮件里三位高管中的一个。”
文瑛思索片刻:“知道举报的人是谁吗?”
“还不知道。”解风说。“但我们前脚收到邮件,后脚邮件里的人就被带走调查,世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发邮件的人和举报的人是一个人。
“这个人的目的是破坏我们和梦云的合作,但你只是推迟了签约的时间。也许是不满意这个结果,也许是他本来就想这么做。无论怎么说,他既然敢报警,就等于在告诉我们:邮件的内容是真的。”
文瑛心一沉。
她有预感解风接下来会说什么。
“既然邮件内容是真的,我会在明天早会的时候把邮件和刚刚发生的事全部报告董事,并提出停止现在和梦云的项目。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在安州见面。”
他挂掉了电话。
文瑛只能先回宴席。
她边敷衍台面,边在脑中思考,最后拿出手机,开始查询前往临城的机票。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解风已然决心要结束和梦云的所有业务往来,电话不再能解决任何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需要和解风见面,需要面谈。
需要一个理由,先从眼前的宴席脱身。
恰恰就是这时,珍的电话打了过来……
计程车的后座动荡不安,文瑛抓紧手机。
那么,现在,静一静,静下心,想想见面该说什么。
想想——
飞机好运地按时抵达临城。
又坐了近三十分钟的出租,文瑛终于站在解风所住酒店房间的门口。
她长舒一口气,敲响门。
门打开后,门里穿着睡衣的男人显然愣了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文瑛见状一笑,笑容很明媚:“怎么?看见我高兴傻了?”
解风让她进来,又去冰箱拿水。
“如果你是因为梦云的事特地从越阳赶过来,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他把水递给已经在沙发坐下的文瑛。
文瑛接过水,水的瓶盖已经打开,她喝了一口。
“是谁不久前还在电话里说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现在真见面了,又马上赶我走?”
解风在她对面坐下,神情冷淡地看她。
她讨了个没趣,也无所谓,水放到二人中间的玻璃茶几上,开门见山:
“邮件不能发给董事会。”
“理由。”
“没想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解风微往后靠:“你很坦诚,但没什么用。”
文瑛跟着后靠,姿态倒比解风放松得多。
“我之前让你调查梦云,怎么样,有收获吗?”
“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
“有。”文瑛璀璨一笑,眼睫都弯弯的。
这些天里,她心里始终有个想法。在她来的路上,在飞机飞出夜晚灰色雾气的时候,那个想法也跟着跃出了心海。
她知道她不用再想别的措辞了。
但她还需要更多的信息,去肯定、支持心底的那个想法。
“当然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大叠黑白文件被分开摊在文瑛面前。
她拿起其中一叠,在手里翻阅,对面解风说:
“梦云由杜泽的爷爷创立,一开始就是家庭作坊式的公司,发展到今天,公司高层基本都沾亲带故。血缘关系把他们捆得很紧,外人很难获得他们的信任,我也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很紧?”文瑛眼睛扫着纸上文字,语气疏离,“亲兄弟尚且明算账。杜明礼靠结婚入赘杜家,身上流的血和杜家半分钱关系也没有,后面出轨又差点被离婚。血缘已经宽容到这种地步了吗?”
“你说的我考虑过。”
“所以?”她抬眼看向解风。
解风抽出一张空白纸,又拿来笔在手中。
“我请人调查过梦云成立以来高层人员的流动情况,在杜明礼进入梦云之前,梦云基本由杜家人管理,杜泽的爷爷,杜泽的两位舅舅,”他在纸上写着这些人,“杜泽的母亲,以及其他杜家人。”
“等杜明礼进入梦云,他先是拿了杜泽母亲在公司的股份;等杜泽的爷爷与母亲接连去世,又分到一部分股份遗产;三年后,杜泽的小舅舅意外去世,在去世前的一个月,他也把他在梦云的股份无偿赠予了杜明礼。”
“等等,”文瑛打断他,“杜泽的小舅舅意外去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车祸。”顿了顿,解风又说:“我请人去查了,毒驾,当场死亡。”
文瑛眉中皱起一道折痕,半晌,说:“你继续。”
“杜明礼连续获得三份股份,他一个人在梦云的股权占比就超过了百分之四十。杜家本家只剩一位舅舅还在,但他手里的股份也不过杜明礼的三分之一。从那时候开始,梦云的人员流动就变方向了。”
解风在纸上写下一个“杜”,又落笔一个:
“白”。
二者用指向“白”的箭头连接。
“白。杜明礼的原姓。”他说。
文瑛静静看着那个“白”字。
所以入赘、出轨、妻子死亡,对杜明礼都不重要了。
从他上台的那一刻起,血缘捆绑的就不再是杜,而是他,和他的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解风在纸上画上四个圆圈。他依次在圆圈里写着,依次说:“杜明礼、杜泽、杜家仅剩的那位舅舅杜葳,其他。这四者构成了梦云现在的管理划分。”
但是,文瑛想,杜泽是杜明礼的儿子,她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父子间有过不和。
四年前杜明礼将梦云交到大学刚毕业两年的杜泽手里,不仅没有不和,杜明礼反而很器重这个儿子。
所以,说是四者,居前的两位分明在同一根线上。
解风见她思索,放下笔,等了一刻,说:
“杜明礼虽然在洗牌梦云,但我去查阅了梦云的近二十年来的财报,梦云在杜明礼手下不能说突飞猛进,但也在正常发展。一直到近几年,梦云才突然开始走下坡路。”
他从重重叠叠的文件里拿出一份,文瑛看过去,是梦云历年营业额的折线统计图。
连年的平稳增长后,是陡然转折的向下。
“这种转变快到让我觉得很奇怪,于是我动用一些人脉,去找了近十年来梦云亏损的项目。”
他又取出一份文件,依旧是折线统计图,这次统计的是项目失败的数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把两份文件并排放在一起。
一段同样温和的起伏后,营业金额急转直下,失败项目攀升而上。
“项目失败导致营业不佳,”文瑛目光停在文件上,“这很正常。但……”
“但为什么转变得这么突然。”解风补充完她的话。
房间一时安静下来。
一辆车驶过的声音遥远地从窗外传来,又仿佛没有。安静持续了许久,文瑛出声说:“这几年我没听见梦云有什么大动作,最大的转变,是杜泽接任了杜明礼的位置。”
她看着解风的眼睛。解风的眼睛很平静。她立刻意识到解风也想到了,并且他并不认同。
“和杜泽无关?”
“我认为无关。”
解风给自己拿来瓶水,润过喉咙后,他接着说:“我现在和杜泽做同一个项目,从能力上,我看不出他有什么问题。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也觉得很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什么?”
“我们的项目是杜泽和他的团队负责,有时也会有别组的人过来询问,这很正常。但每次有人过来问,杜泽立刻就会暂停项目,核对确认无误后,才会继续。就好像……”
“就好像他在提防什么。”
这次换文瑛补上解风的话。
两人看着彼此。
目光如出一辙。
过了阵,解风说:“邮件里的三个人我大致查过,都是杜明礼的人,在梦云的地位不算高,但也绝对不低。你托我的事我说完了,现在距离一点还有二十分钟,你还有问题吗?”
文瑛咬着腮帮子上的肉,折磨过一阵,忽然一笑:“没有了。这些事情……真麻烦啊。”
她捂住脸,整个人靠进沙发里,仿佛退步。
解风神情明显松懈下来。他收拾着桌上文件,问:“你今晚睡我这里,还是再开一间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当他拿起文件,路过文瑛准备离开时,一只细长的胳膊忽然降落他面前,挡了他的路。
沙发上的人半边脸盖在手心里,半边脸天真笑着。
“你说,梦云经营不善,管理分裂,公司里有蛀虫,公司外还有人盯着它的一举一动,它这么可怜——
“我吃掉它的概率大不大?”
辉腾飞驰在凌晨一点的高速公路上。
车是解风的,但驾驶座上坐着的是文瑛。
两边的车窗大开,十月底的夜风已经很冷,但她毫无察觉,任由风卷着她的发丝飞舞,身体在疾驰中变得冰冷。
既没有留在解风房里,也没有另开一间房,她在前往安州的路上。
解风最终同意了她吞并梦云的想法。
就像她在飞机上定下主意时,预料的那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比起等待梦云自己死去,比起再过几年才建立分公司,吞吃梦云的企图固然冒险,但回报迅速且更加丰厚。
可到底能不能成功,她也没有充足的把握。
好在解风同意了。
她不用再一个人了。
解风会继续留在临城负责和梦云的项目;新项目的签约不会取消;邮件将待在电脑,成为一件安静的筹码。
一切按照它本来的样貌行进,只是行进的目的已经变化。
看见解风点头的那刻,文瑛如释重负,那点笑容不再维持,重重的疲惫爬上她的眼。
解风又问她睡哪。
她挥挥手:“睡不成了,汪汪叫不知道为什么不肯吃饭,我得去看看它。”
“现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现在。”
车停在家里的车库里。
文瑛直接上电梯来到四楼。
还没走到汪汪叫房间的门前,黑夜里就飞奔过来一道白色的影子。影子扑到她身上,舌头舔着她的脸,嘴里哼哼唧唧就没有停的时候。
文瑛喜不自禁,又怕打扰到珍睡觉,把住汪汪叫的长嘴,来到她的房间。
打开灯,汪汪叫喜地在地上连打转,尾巴甩过来时,像是要破开一道风。
文瑛终于笑了。
她在床边坐下,汪汪叫立刻扑到她身上,她两手捏着汪汪叫的耳朵,骂道:“臭小狗,你知不知道我过来一趟有多麻烦,我开了两个小时车。”
汪汪叫听不懂,捏着耳朵还去舔文瑛的手。
文瑛憋着冷脸,汪汪叫自顾自高兴,哪里管她。她最后也憋不住了,和汪汪叫在床上嬉闹一阵,然后拿出手机看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已经快三点了。
晚上没法购票,也没法改签,她只能回到临城,将车还给解风,再去坐八点的飞机。
飞机要提前两个小时,回去的车程也要两个小时,她还剩一个小时。
她叹气。
摸摸汪汪叫的肚子,瘪得可怜,就将汪汪叫带到厨房,看着它把盘子里的狗粮舔得干干净净,又吧嗒吧嗒喝了半碗的水,才放下心来。
汪汪叫吃饱喝足,兴奋劲也过了,坐在地上打了个哈欠。
文瑛跟着也打了个哈欠。
一主一宠回到四楼,文瑛给自己定了四点的闹钟,便抱着汪汪叫在床上躺下。
她闭着眼睛,想她从前也不是没出过长差,十天半个月都有过,也没见汪汪叫不吃饭。
想着想着,又想起来从前的时候,她不在,家里还有陈妈。陈妈会把汪汪叫直接带回她家,陈妈家的人汪汪叫都认得,陈妈家的小狗它也差点指染过。过去一次,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它当然高高兴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现在陈妈不在,她也不在,家里只有珍和杜兰璋,它才认识他们多久呢?
这么一想,她又收紧环在汪汪叫脖子上的手。
“臭小狗,你好好吃饭,回来带你出去玩。”
她低低说。
闹钟响起时,脑子重得像扎了一千根针。
文瑛坐在床边恍惚好久,才起身,翻开抽屉拿出烟和打火机,下楼往花园去。
汪汪叫自然是寸步不离。
可还没走到后门,她就发现后门居然开着。
穿过那半道门缝,见杜兰璋坐在花园的藤椅上,手撑着下巴,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文瑛走近他,他寻着声音,无精打采地看过来。但等目光甫一落到文瑛身体的边缘,整个人做梦似的瞪大双眼,弹起来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文总?你回来了?你怎么现在回来?你肚子饿吗?要不要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文瑛嘴角挂起淡淡的好笑:“不吃,我马上要走。”
“马上?”他看看身边夜色,一下茫然起来,“现在这么晚,明天早上再走不好吗?”
文瑛摇头,简单说了一下她怎么回来的,现在又要怎么回去。
这几句话的工夫,她后脑的疼痛越来越厉害,但看看眼前站着的杜兰璋,握着烟的手只能侧向身后。
算了,待会开出去再醒醒脑子,一样。
杜兰璋眉头紧皱,想了一刻,道:“从临城到安州要两个多小时车程,你开过来肯定废了不少神,现在还要开回去,再坐飞机,明天还要工作……不累吗?”
文瑛已经累得够呛。她耸耸肩,语气随意:“没事,我先走了,你也快去睡觉。”
但身还没转,杜兰璋急匆匆冲她过来一步。
“我来开。我送你过去。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送我?”文瑛一呆,“你明天不上班?”
“我可以请假。”他说得飞快,完全没有思考的停顿。文瑛想拒绝,可他马上又说:“我也有段时间没回临城了,我想回家一趟。”
那……
“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凌晨五点的高速已经有了繁忙迹象。杜兰璋凝神驾驶汽车,旁边副驾上的文瑛披着毛毯,正在睡觉。
这时天也有了蒙蒙亮意,路边的路灯已不明亮,文瑛的脸侧向窗外,路灯的光在她脸上晃过时,只有一道浅淡的白色影子。可杜兰璋总疑心那点光会打扰了她。
前方有收费站,他提前许久开始踩刹车。
但文瑛还是在过站前睁了眼。
“几点了?”
“才五点,还有一个小时才到机场。再睡会吧。”杜兰璋有点懊恼。
“不睡了。”
她把右手从毛毯里拿出来,看一眼手里的手机,又把手收回去。
“聊会天吧。你不困吗?”
困?
杜兰璋感受一下,大脑很清醒,看路的视线很清醒,他并不困。倒是文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悄悄用余光打量,文瑛脸上的倦意还是很重,比起他在花园里遇见时的样子,并不好上很多。
文瑛低头笑一下:“也是,你还年轻,通宵也不会太累。”
“你也很年轻。”杜兰璋不加思索。
她又笑一下,笑容很淡。过了一会,她问:“昨晚出去玩了吗?”
杜兰璋愣了愣,还没开口,文瑛解释说:“我昨天六点和珍打过电话,你不在。四点在花园碰见你,你身上穿的也不是睡衣。和朋友出去玩了吗?”
“没事,我需要你的时候会提前通知你,没有通知,你的时间都是自由的。”她又添补一句。
杜兰璋沉默片刻,轻轻道:“没有,我没出去玩。”
他其实想告诉文瑛,她和珍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可就像那时他没能迈动的脚一样,他现在也说不出口。
他既然在,为什么不过去、不出声呢?
至于那么晚还在花园里……
帮珍打印完试卷后,他一个人扑倒在床上很久。脑袋在盘算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可身体却仿佛和被子长在了一起。最后,他下楼,来到花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花园是文瑛惯常待的地方。
不久前的一夜,她还在花园待到了很晚。
于是他坐下,也待到很晚。
“那你凌晨四点还在花园,睡不着吗?”文瑛问。
又是一刻的沉默,杜兰璋嗯了声。
文瑛叹气:“看来大家都有烦心事。”
“你有烦心事吗?”
“汪汪叫好好的不肯吃饭,我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回来哄它,还不够烦心吗?”
“你今晚回来,是因为汪汪叫不吃饭?”
杜兰璋惊讶地转头看她。
他上车时见副驾上放着厚厚一叠A4文件,还以为文瑛是因为工作上的事不得不连夜回来一趟。但事实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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