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摆正自己的位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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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t不用当值,听君便去西路的小院里陪沈故言聊了会儿天,再按着西宫慎的吩咐于午时到殿中取了书,还至藏书楼。

还书的路上,他又想到了父亲跟他说的,希望能离府回乡一事。

他自是不愿父亲离开,独自回那老家,还怀疑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令他在难以府中自处。

可父亲说没有。

至藏书楼前,听君向守楼的侍从说清来意,又取了西宫慎的令牌示与对方看。

侍从见了令,自是放他进了。

入了楼,依照架上刻着的系类,听君没耗多少时间就还好了书。

他本是该走了,可侧头之时,视线有意无意地梭寻起上楼的阶梯来,便是出楼的脚步也停了,整个人生硬地定在了那儿。

未揭开的卷轴上,那一个“听”字总浮现在他脑中。

占据了宣上那样大的规格,还是顶行写起。连笔写成的字,随意、草率,显露着书写之人烦闷郁结的心境。

再是那字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像了。

他迈开步,又一次向着木梯走去。

二层依旧无人,似是与书楼一层无异,所以不需要额外派人看守。

听君叩了叩门,无人答,便推门进了。

他奔着字卷而来,入室却移了神,被里头的景象怔住。

没有什么字卷,没有什么字画。

他又行几步,进入室中,来到那格前。

镣铐也不见了。

一切就像是他臆想出来的,唯一不变的是室内弥漫的宁神香气息。

“什么地方都敢闯吗?”

听君侧头望去,是个掩住面容的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声音沉哑,似是戴着面具,闷的。

从未见过此人。

听君简洁道:“我不知此处不能进,这便离开。”

他走了几步,见那人纹丝不动,一点没有让开的意思,只好停住,等对方接话。

“不知道就可以随性而为吗?”覆面男子问。

“并未有人告诉过我此处不能进,主人命我来楼中取书,一层寻不到,便来了此处,还请您谅解。”

虽是道歉,听君的态度却不卑不亢,近乎平视着覆面的男子,淡淡作着解释。

“口齿伶俐。”男子笑哼一声,“就不知你在自己主人面前是否也是这模样。”

“与您无关。”

听君不愿与他聊这个话题,干脆地断了话。

男子道:“此处为王府禁地,你擅自闯入被我抓到,还与我无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笑语吟吟,语中却有压人之势,听君很是不舒服,越发觉得这是一个喜欢借身份压人的主子。

“既是禁地,您又为何进来。”

“整个藏书楼都是我的地方,我为何不能进。”覆着面的楼主行入室中,将听君逼退几步。他的脸掩在面具下,叫人看不到神情。

明明方才还是诘问的姿态,走几步路的功夫却又忽的转了性,起了放人的意思,“以后别再来了。”

这太过反常,听君不由探问了一句:“我与您并不相识,不知这屋中为何有写了我名字的字卷?”

“你看清了那就是你的名字?”楼主反问,语气又一次变得不耐,“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摆正自己的位置。

十分寻常的一句话,却刺痛到了听君。

他偏过身,一刻不想多待,准备直接绕过对方出去。

“让你走时不走,问完自己想知道的,又想走了?”

楼主拦住了听君,抬起的手微微探前,就要摸上他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在你主人面前,也是这般散漫吗?”

“啪”的一声,皮肉脆响。

听君毫不收力地打开了他的手,倒退一步,想要与他保持合适的距离,却并未注意到身后的书格。

椎骨磕上格板,衣物被划出一道白痕,书格晃了晃,未倒,耳畔是什么落地的声响,听君眉头一蹙,后背的撕痛并未分散他对眼前人的反感。

“请您自重,我犯了错自会找主人认罚,还轮不到您来动手。”他沉了声,看都不看楼主一眼就走了。

楼主没再拦他。

在人走后,他垂下眼,静静看着自己被打红了的手心。

听君一日的心情都不太好。

主人不在,他无事可做,心中愈发乱想。

那句“摆清楚自己的位置”总在他竭力排思放空心念之时窜入脑中,搅糊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无关之人说的无关话,却这样刺痛他。

他近日好似就是如此,因为一些错综复杂的事,越发摆不清自己的位置了,总想着主人对自己的那点点喜欢,又或是自己对主人的那些爱,过分拉进了两人的关系,失去了下属对主人应有的距离感,无时不刻都在期待什么,说到底还是一种不知好歹的表现。

那人说他口齿伶俐,还说他散漫随意...难道他真是如此吗?可他从未在主人跟前这样过,他从来都是收着,尽量恭顺地完成主人的每一个命令。

...

那人同他一点关系没有,所为还那般不耻,凭什么要他态度和顺地讨好?

....

但若这真是他的缺点,是每一个做主子的人都不希望下属有的性格,他宁愿藏着,永远不要让主人知道。

思忖犹豫了许久,听君还是想去西宫慎殿中一趟,候着人回来...即使是对方回来后没去殿中,他也想去那儿。

正殿内,听君立于桌前,垂下的手在桌台上轻轻抚弄,双眸则有些偏移地瞥看着桌后的圆椅。

血檀圈椅,通体紫红,背雕祥瑞,白铜平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因为是冬日,所以还厚绒绒地铺了一层软毯,遮了圆椅本身的容貌,显出几分柔暖亲和来。

听君只是看着,没有去碰,包括桌上陈列的折宣笔盏,他都没有去触碰,更不会生出随意翻看的念头。

殿内除了眼前的桌台圆椅,便是后侧放着书的柜架,以及一方摆着棋盘的小桌与其周围的坐具,其余的地方都空置着,皆作了走道。

殿内是有些空荡的,可主人在时,听君从未这么觉得。

只是今日,今时,这空落落的感觉忽的钻了出来,汇在了殿中无人端坐的这尊圆椅上。

眼底泛了酸意,听君闭了闭眼,不知怎的有点儿困乏了。

这两日总是如何,没来由地身软,困倦,睡意来时一点儿也抵挡不住,失了控的就要睡去。

他踉跄一步,抵在了桌台上。

这样的状况,怎么说都有些不对了。

扶着桌挪到椅侧,听君跪到了那个他最欢喜的方圆之地,将头微微靠在椅沿上,放任自己睡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睡了不知多久,想要挣眼,却挣不开,整个人都昏沉着,最终是被手掌抚面的温热感唤醒的。

一启眼,看到的便是立在身前低俯着身摸自己脸的西宫慎。

又一次..又一次被主人发现自己睡着了...

来不及探问对方何时入殿的,听君脱口便要认罚:“主人,属下..”

“去将西宫澈叫来殿中,陪孤一同用膳。”西宫慎的话覆声而上,打断了他。

“是。”听君胡乱应下,后背直冒冷汗。

他擅入殿中,还睡在椅上...看主人现在的样子,暂时没有追他责的意思,可膳后他还要夜职,那时恐怕就...

主人昨日才摸过他,涨了他的...忠心,他今日便这般没规矩了。

“睡了这么久都没睡够吗?还不快去。”西宫慎责了一声,却是笑着的,手掌还在听君脸上轻拍了拍,一副心情颇好的模样。

后者被拍得面红,仓皇起身,出了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用晚膳时,听君本该要候在一旁,可西宫澈硬拉着他上桌,说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他瞧主人没什么反应,似是默许的样子,也就奓着胆子上了桌。

一样是坐在了主人身侧的那个位置,似乎每次都是如此。

“义父,孩儿托人买了些枣泥酥,想着要来见您,专程给您带了一份儿来。”西宫澈将手里捧着的东西端上了桌。

西宫慎看了一眼,道:“孤今日累了,吃不得你给的东西。”

“为什么累了就吃不了孩儿给的东西?”西宫澈不太理解,故作委屈道,“您莫不是看不上孩儿给的东西,故意找了个借口吧...”

听君默默听着两人的交谈,也觉得自家主人说的这话有些奇怪。

为何累了便吃不得东西?

不累便吃得吗?

西宫慎下一句话便为他解了疑。

他道:“怕你这酥里有着些什么,待会儿又叫听君扶孤回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听君垂下头,只盯着碗里了。

西宫澈叫道:“您这是冤枉孩儿,孩儿哪会日日做这种勾当...您不吃算了,孩儿同听君吃。”说着,他将酥糕挪到听君手边,率先捏了一块,尝了。

听君看着那酥,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纠结了半天,膳末还是捏了块小的吃了。

好甜。

西宫慎回了府,听君便要夜职了。

原本用膳这段时间是听君自己的,可以自行分配,但如今他与西宫慎一同用膳,留与自己分配的时间也就少了。

不过听君不在意。

他乐得如此,巴不得时时跟在主人身侧。

况且,若叫他一人用膳,那大多时候都是随意应付些,草草了事。

至于夜职,自府宴一日后,主人调了他回身边,复了他的职,也不让他在殿外站着了,还缩减了他夜值的时长,只叫他在正殿当值,寝殿便不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此,他夜里能陪在主人的身边的时间就少了许多。

不让守在寝殿,是怕他夜里做出什么吗..

膳后,立在殿侧,听君垂着头,想着近几日自己懈怠的模样,没来由生了些愧。

当自省了..怕是殿里暖和,又踩在这绒毯上,叫自己越来越不知份了。

那擅闯禁地一事,主人似乎并不知晓,他是否要主动与主人提起?还有父亲想要离府的事...他该如何开口?主人是否会拒了他?

“听君。”

见西宫慎唤自己,听君收了神,迅速走了过去,跪到了他的脚边。

“主人。”

他卑敛地跪着,等待眼前人给自己下令,一只手却钻入了他的衣中,扯开了他的领口。

西宫慎手指拨动,剥了听君几层衣,待到最后一件里衣时,堪堪停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怎么不穿孤给你的衣裳?”

这个问题很是熟悉,他曾经问过一次。听君那时答得含糊,有些词不达意,如今却能正视这个问题,用心里话答了:“您的衣物属下怕弄皱了。”

衣上有令他眷恋的气息,穿几次会淡。

“今后穿上。”西宫慎插在听君衣中的手轻轻抽了出来,擦过他的颊,抚上了他的头顶,“衣物而已,要是喜欢,改日自己去孤殿里多拿几件,或许孤为你制几件新的。”

“主人...”

这话实在超越了主人与下属的关系,明摆着存了私情。

听君听得身颤,手指攥着,几近失态,胸中心儿都欢喜地蜷缩成了一团,到头来却只是用看似平静实则怔松的神情说了句,是。

主人的话无疑是种默许,默许了他的特殊,特殊到..能自由出入旁人绝不能进的寝殿。

主人对他...是有些偏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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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值后,他回到房中,脱了衣正打算洗浴,却发现自己放在衣层中的令牌失了踪影。

那是主人的令,万万不该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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