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到草原后全文(34)(2 / 2)
巴虎来了,我回去了。蜜娘看大黄站起身摇尾巴就知道是谁来了。
那我们也不留你在这儿吃饭了。婉儿送蜜娘出去,悄声问:你上午跟木香说了啥?她回来后就神思不定的。
私事,别打听。蜜娘拍了她一下,进去吧,又不是外人,别送来送去的。
巴虎半抱着蜜娘把她给搀上车,刚准备把大黄也提上来,就见它狗腿一个用力自己蹦了上来,洋洋得意地甩着尾巴坐在早上来时坐的地方。
行啊,又给他省事了。
上午学了啥?巴虎饶有兴致地问,他这像是接送闺女上下学,还考察功课。
学的全是蒙语,听得我头昏脑胀的。蜜娘把车推开了个小缝,我知道了你名字的意思,富裕纯净是不是?
还有呢?巴虎端起了夫子考察的姿态。
朝鲁是石头的意思,朝宝是活泼的意思,巴拉是老虎,巴根是柱子,牧仁是江,阿尔斯狼是狮子,苏合是斧头,道仑静是七斤蜜娘掰着手指数她记的名字。
学了半天你记的全是认识的人名啊?巴虎好笑,这还不如让我来教你,你说的我都知道。
蜜娘叹气,她也觉得,讲课的老夫子话说的又快又密,她记了后头的忘了前面的,到了最后也只勉强记住了周遭人的名字。
我以后带笔带纸好了,把老夫子讲的给记下来,不会的回来问你。
额巴虎抿紧了嘴巴,找借口说:我的事也多,今天一个不留神,两只母羊摔掉了崽子。蒙语他是没问题,怕就怕蜜娘记了其他稀奇古怪的也要回来问他,他小时候学的大半已经还给夫子了。
怎么摔的?蜜娘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估计是踩到冰块滑摔了,磕着了肚子,一只当场就不行了,另一只我抱回家了。巴虎加快了速度,想着赶紧到家。
但蜜娘还没忘念书的事,她嘀咕了半天,又绕回来说:白天没空也就算了,我晚上跟你学,反正晚上你也睡不着。
晚上点蜡费眼睛。
你怎么回事?不是你说要教我的?蜜娘虎着脸,还是你嫌我笨?
哪敢啊,他怕被嫌弃笨。
作者有话说:
巴虎:给我来两巴掌管管我这不自量力的嘴。
明天见
52、第五十二
蜜娘进屋就听到了羊叫, 她顺着声音走到门口,回过头问:我能进去?
想进就进,就是它身上有血。
推门的手一顿, 蜜娘想到再有两个月家里的母羊就有生羊羔的了,她手上一个用力, 门开了。家里就是养这东西的, 要是因为忌讳血腥就不沾不看,那不合适。
母羊卧躺在干草上,身后的地上有血,它应该也难受, 但嘴里还在嚼干草,精神头看着还不错。
这种情况是怎么治的?蜜娘问扶着她肩膀的男人。
这就考问上了?巴虎斟酌着说:熬了两种草药水给它灌了进去,这两种草药你也喝过,二色补血草和山丹根,补血止血又散淤。
蜜娘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还知道药草的功效?
男人含蓄点头,摸摸她的头顶,谦虚道:日后你也会学。所以不必用惊奇又佩服的眼神看他, 他还挺受用的。
出来吧, 我们站这儿它也害怕。巴虎关了门,进了灶房先给蜜娘倒了碗热水喝,晌午吃煎的鱼还是炖的鱼?
唔, 炖的吧, 只加姜片和葱叶,其他的大料都别加。蜜娘咕噜咕噜喝完水, 凑到男人身边让他多讲讲他念书时候的事。
你看我跟扈县丞的关系就知道, 我小时候是个挺让夫子省心的学生, 听话又老实
应该还聪慧,夫子都爱脑瓜子灵活的学生。蜜娘接了他的话,她小弟说过好些次,他的夫子最偏爱聪慧的人。
巴虎挠了挠脖子,没反驳。之后蜜娘再问,他就支支吾吾说记不清了,反复拿别的事打岔。
那个巴根的事你可跟木香说了?
说了,木香说我要是不提她就忘记巴根这个人了。但她听了脸色不好也是真。
那以后就别再提了。巴虎不看好这桩亲事,主要是看不上巴根,十六七岁的大小伙了,想娶媳妇只会在家里跟爹娘撒泼,跟小孩子想买新衣裳似的。连离家出走都演上了,可惜有这个心气儿没那个能耐,挨几晚冻就受不了了,就这样还想跟家里人对着干?
蜜娘也尽了心,以后再怎么样她不打听也不问,反正她知道的也就这点情况,谁再找她问七问八她也不清楚。
漠北的冬天,天黑的尤其早,所以蜜娘在吃过晌午饭又带着大黄被巴虎送去了救济院,这次带的还有纸和烧焦的木条。
木香,大雁的雁怎么写来着?蜜娘探过头问。
我来写好了,等你回去跟巴虎学了再来教我们。木香发现蜜娘会写的字不算多,字写的也丑,挺扎眼的。
我也会写,我俩一起写。婉儿手痒,她从扈府出来后就再没摸过纸。
蜜娘轻松了,拍了拍手上的黑灰抬头仔细听老夫子讲学。
巴虎在看到斗大一张纸上写了密密麻麻的字时有一瞬间的心悸,你们没去问夫子?他是夫子,合该把你们教会的。
蜜娘小心的把纸上的雪花给擦掉,摇头说:还是问你好了,那老夫子说话唾沫星子能喷人一脸,他可能不爱擦牙,口气不好闻。
巴虎庆幸他还认得中原的文字,晚上点了油蜡坐在炕上教蜜娘对应的蒙语发音,偶尔说起闲话了还能随口再用蒙语说一遍。在蜜娘亮晶晶的眼睛里逐渐迷失自我
没有夫子是你这样的。蜜娘眼里的光变了样,但还是遂了男人的意,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他的耳朵。
巴虎舒坦了,也找到了当夫子的乐趣,满口胡言:你才见过几个夫子?夫子都不是正经人。说着他还掏出枕下的春宫图佐证,这东西是谁写谁画的?不还是读书人?
说就说,他还翻开看是怎么回事?蜜娘按住男人的手,指着纸上的字说:还没教完。
明晚再学,一次学多了你也记不住。巴虎又翻开春宫图,拉上被子嘀嘀咕咕道:我们试试这个姿势,肯定不会压着你肚子。
一夜风雪,室内汗涔涔,不被虎夫子所喜的纸张最先被扔下地,飘飘零零的被一烛火光照亮了一角。
次日,巴虎送蜜娘去念书,在她下车之前跟她要手里的纸,你把你记住的教给木香她们,想不起来的就晌午回去再看一遍,免得记岔了再教坏了别人。
说的有理,蜜娘把写满了字的纸放在车里,让巴虎回去了给她放好,别弄破了。
交给我你放心。但他转手就把纸给递到了扈县丞手里,提意见说教学的夫子不行,我还记的我当初才念书的时候,一天学十来个字都勉强,这就像是喂羊喝水,一碗水都喝不完,却被拎了桶往肚里灌,撑都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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