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阅读-岁豆格格党(14)(1 / 2)
像是一尊杀神。
原本被狼群特意绕开的裴小姐等人瞬间不安起来。
那群流民更是看傻了眼,他们只当这小傻子话都说不利索,看他也被抓还难免有些幸灾乐祸,可现在他们看到什么,这小子竟然会说狼语!
若早知道,他们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将人赶出去啊!
可现在山匪的二当家一身巨力,堪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就算知道落在山匪里他们没什么好下场,可还是忍不住恶劣的觉得,若是那小傻子能更惨,似乎也没什么。
流民中的几个老人流泪叹息,指着他们,却说不出半个字了。
然而不管有人担心有人幸灾乐祸,少年的神色动作都从未变过。
在二当家逐渐逼近的身影和狞笑之中,他伸手,衣袖滑下,露出洗干净的莹白手腕。
第三场杀光他们。
一声爽朗的大笑自他们头顶响起:你这小娃娃,倒是说清楚,是要我杀狼,还是杀人啊?
呼呼的风声响起,群狼愈见凶狠,学者伸手一指,头狼低吼,群狼立即变幻阵型,朝着被大当家保护在后的三当家冲去。
三当家双目瞪大,眼睁睁看着大当家保护不及,一只狼就要冲到他的面前,刹那之间甚至已经闻到了狼嘴里腥臭的味道,他下意识伸手一扯,不管扯到了什么,朝自己身前一挡
大当家猛然回头:你!
这时,三当家才发现他拽住的竟是大当家。
不、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可他真的不知道吗?
趁你病要你命,狼群瞬间一拥而上,噗嗤噗嗤穿破皮肉的声音接连响起。
高坐在树杈上的老张下意识嘶了一声。
他听盲医的意思向着这个方向来寻一个少年,一路打听,知道有群流民朝着祥城的方向走,里面有几个孩子和他描述的差不多,正好祥城的方向也一样,他就一路追了来。
等靠近这白丘山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等见到戛然转向的深刻车辙和倒在路边的人时,心中的不妙瞬间扩大。
他满脑子都是少年被山匪砍瓜切菜的画面,不说被那伙满是奇人的浮云山庄知道会如何,单说盲医治好了他多年的旧疾,若是少年有什么事,他自己这关就过不去。
于是他也不想着什么在最近的驿站休息一晚了,冒着大雨就上了山,他运起轻功在林间穿梭,还差点被惊雷劈个正着。
山势错综复杂,大雨还浇灭了火光,他不敢跳的太高,又不熟悉路,只能瞎猫碰死耗子似的一路往上走,然后雨停,他猛地听到了狼嚎。
紧接着就是这人狼混战的一幕。
木牢之中,他一眼就确定了那个静静站着的少年就是盲医要他找的人。
身处混乱而冷静自持,面对杀戮而不恐惧,他恍惚间想起那群奇人,这么多日相处下来,他也从未见他们惧怕过什么。
就连剑仙那小子,都能栽在他们手里。
老张嗤笑一声 ,却不想似被少年听见一般,在群狼拱卫之中,在面目狰狞浑身鲜血宛如杀神的二当家靠近之中,他伸手,语调平淡不见丝毫感情:第三场杀光他们。
老张顿时笑出了声,说道:你这小娃娃,倒是说清楚,是要我杀狼,还是杀人啊?
话音未落,他从树上一跃而下。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如果没有意外事件的话,就日更啦~
第二十三章
老张甫一加入,形势当即大变,他年纪虽大,腾挪之间却比二当家还要轻巧。
而后者看到大当家被三当家抓着挡了狼口,眼眶立即就是一红,高喊:大哥!
这声如泣血,足见兄弟情谊。
老张眼也不眨,五指张开呈利爪状,枯瘦的皮肤犹如铜铁一般当胸穿过。
占山为匪、残害人命、滥杀好色、强伤女子,劫持无辜之人以达己身贪欲。朝廷无力捉拿尔等,现浮云山庄学者,行刑。
少年的声音清越而又冰冷,不含丝毫情感,仿佛世间最公正的律法本身一般做出审判。
浮云导世,不可为恶。
恶者,当斩。
老张猛地抽手,满是褶子的老脸上格外肆意:你个小娃娃,道理还真是不少!
按年龄,我应该称呼你一声张爷爷。学者完全没被他血腥的行为吓到,漆黑无神的瞳孔中倒映着二当家砰然倒下的身影,可你年轻时以杀戮追求武道,后心魔缠身才隐世埋名,我浮云山庄当时避世不出,故而可以对你既往不咎,但你若是无法控制自己,心魔再起,浮云山庄不介意再诊治一次。
老张一颤,掏心窝子的手顿时偏了一寸。
下一秒,惨叫声响起,然而却不是老张下手,而是狼群一拥而上,短短片刻时间,山匪再无一人存活。
老张抖抖手上的血迹,撕了山匪的衣服擦干净手指,略显无辜的转身面向少年,两手一摊:这可不是老头子我干的。
学者没有看他,垂首看向狼群,与格外高大的狼王对视片刻,忽而撑手:嗷
一身皮毛都被染红的群狼站立住,纷纷扬首:嗷呜
凉风裹挟着腥锈味飘满这一片树林,明明不是满月,但伴随着悲怆凄凉而又孤傲的狼嚎之声,无端叫人心底触动。
似祭奠,似悲鸣。
表面玩笑的老张看着少年,眼底沉沉。
还真是,一群可怕的家伙。
狼群逐渐散去,除了风声,周遭突然安静了下来。
老张迈过血液残肢雨泥混合的地面,想要去给学者打开木牢,却见他轻轻松松的推开牢门,大锁哐当掉在地上,溅起一圈泥点。
他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牢锁。
余下的三个大小不一的木牢里,裴小姐及音娥周管家等人被一一放出,前两者通红着眼眶,不知道是哭的还是被雨水冲的,发髻撒乱,身上也湿透了,被学者扯了脏兮兮的麻布一蒙;而后者等见识到了他的凶残之处,大气不敢喘,让走出来就走出来,让站好就站好。
裴小姐主仆俩本还被刺激的几欲作呕,被这一蒙,反倒好受许多。
麻布先前蒙在山匪的粮仓上,倒是不曾沾上血腥,只是被雨水浸透,沉甸甸的,显得两女越发瘦弱可怜。
裴小姐抿着嘴唇,声若蚊呐: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学者知道她是在说马车上时他劝她们换路的事,摇了摇头,因为个子矮,还要仰头说话:你们不需要对我道歉,也不用因此感到愧疚。
他转头看向还被关在木牢里而显得格外焦急的流民中的几人:每个人都有遵从自己的内心做出选择的权利,我不是圣人,更不是神仙,不能叫你们对我的话言听计从,那是不合理的。
即使是在说这种话的时候,他的表情也依旧是平静的,没有隐秘的自傲,更没有不满或者谦卑,就是普普通通的将这些话表达出来,不在意听到的人做何感想。
那些流民被放了出来,两个曾照顾过学者的老人抓着他的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身形佝偻,甚至要与学者一般高矮,家园被冲毁之后一路流亡,成了处处不受待见的流民。
在他们浑浊而显得期待的眼神中,学者缓缓抽回手:接下来你们去祥城,有白丘山做样,其余山匪不会再有胆子出山。
接着他转过身,看向裴小姐:接下来,我可能还要与你们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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