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谁是你妹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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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筝淡淡摇头,神色缓了缓。

“不是,最近碰到了个熟人,找你来见见。”

“熟人?”

她们共同的熟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联了,最后剩的唯一就是宋闻,也在三年前就死了。

她想不到会是谁,偏偏禾筝还爱打太极,点了些吃的,又等了会儿,她们坐在临近窗口的位置,在蔚蓝色的广阔玻璃窗外能看到璀璨的夜景,万家灯火都在脚下。

一辆银灰色的车缓缓驶入地下停车库。

秦止顺着电梯上了楼,找到跟禾筝约定好的餐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里还算僻静,环境也算好。

他们以前在弄堂生活,都不是特别富裕的孩子,几个人放了学就坐在石阶上,躲在阳伞下,一人一根几毛钱的冰棍就能吃的很开心。

禾筝是中间最小的女孩。

宋闻年纪最大。

她才几岁的时候宋闻已经开始学钢琴,在业界也小有名气,甚至还有天才少年的名声,那时候禾筝才到宋闻的腰间,他每天下课了还是会去等禾筝,给她拿书包,下雨了就背着她。

弄堂里总有爷爷奶奶爱打趣他们。

拄着拐杖,笑着调侃宋闻:“又接妹妹去了?”

病魔还未找上他时,他眉眼皆是光芒,无论在哪里都是耀眼的,遇见那些无聊的问话,也只是笑笑,还顺便逗逗禾筝。

问她:“这要问筝儿是妹妹吗?”

禾筝还小,哪懂这些,舔掉嘴边一圈冰淇淋的残渣,甜甜一笑,抱的宋闻更紧。

那时候他们几个都觉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将来他跟禾筝一定会在一起。

在看到秦止的那刻,属于那条破旧小街的记忆瞬间涌入乔儿脑中,她看看禾筝,又看看秦止,“秦止?”

“乔。”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是秦止对乔儿特别的称谓。

“你没死?”

秦止撇撇眉,无奈的冲她笑,“不能盼着点人好?我怎么就死了?”

乔儿浮夸极了,“那时候来人把你接走,养你的阿姨说你再也不回去了,还说你身体有病,带回去就安乐死了。”

秦止眼神阴了下,“我又不是狗,哪来的安乐死?”

可当初的他,在别人眼里,可不就是一只没人要的狗。

宋闻是天生的音乐才子,他是罪犯遗孤,最先准备被拿去牺牲的,恰恰就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若不是宋闻倒霉。

现在死的那个,就是他。

乔儿掩嘴笑了笑,“我只是复述阿婆的话,没有骂你的意思。”

和旧相识见面就是要愉快很多。

这些年她们在燕京都很不开心,也难得能抽空一起吃饭,似乎能从天南地北聊到今朝,聊着聊着秦止忽然转头看了眼时间,冷不丁地提起季平舟。

“禾筝这么晚不回去,季先生不会问?”

这话现在来有点刻意的意思。

禾筝捏着杯子,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不会。你们聊,我去下洗手间。”

看得出她根本不想聊这个话题。

她刚走,乔儿便有些冷漠地提醒秦止,“最近可不要提筝儿家里,她不喜欢。”

“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乔儿没作声,秦止却看的很明白,“她过得不开心,对吧?”

岂止是不开心。

“可惜宋闻没能活下来。”

秦止话里有叹息在,这份迟来的悲伤快降落到乔儿头上,她却没接住,直接给扑灭了,“什么活不活的,别提这些了。”

可秦止想知道的就是这些,“乔,其实我见过季平舟跟禾筝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样的,我很清楚,你能跟我说说,他们是怎么结婚的吗?”

他问的足够含蓄,可关于禾筝那些事,乔儿从没打算告诉任何人。

她微眯了眼睛,背后是一片都市的繁华璀璨,全部屏蔽在脆弱的玻璃窗之外,那窗子上,也印着秦止的脸。

“秦止,禾筝怎么说都已经结婚了,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从没想过你,你问这些,有什么意义?”

旁观者是最明白的。

也许他们自认为伪装的很好,实则全都被一旁的人看在眼里,乔儿对秦止的戒备从他坐下来就有了,此刻更是警惕,一个字都让他撬不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夜晚雪势加大,似要形成一场雪灾掩埋城市。

交通瘫痪。

司机不慌不忙地绕着路,车开的太慢,而这段漫长到让人喘不过气的车程正好能让禾筝冷静下来。

她上了车报了目的地,坐在后座,灵魂空洞,像掉进了一个虚空的洞穴,默声流着眼泪。

好在她没化太浓艳的妆。

不然现在一定像女鬼。

车子停在和风苑外面,保安亭亮着明光,那名小保安昏昏欲睡,正打盹时突然在监控画面里看到一个长头发女人走过,脚步很飘忽,每一步都在往深雪里陷。

他认出是禾筝,忙拿了雨伞跑出去,在后唤她:“季太太!”

可她似乎关闭了自己的听觉系统。

一路往前,没有犹疑。

保安又追了两步,入口却有陌生车辆跟进来,他不得不折返回去,心中暗自打嘀咕,今晚这对小夫妻,一个比一个反常。

夜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路上堵车太久,原定的十点前要回到和风苑,站在楼下的白色小台阶上时,已经十一点了,风都凉透了,无形的钻进禾筝的骨头缝,像毒药似的,冰封了她所有的意识。

门上是带有指纹解锁的。

她将手指轻轻探上去,“滴”的一声,却好像处刑时的一声枪响。

穿过门廊下的庭院,里面玻璃窗内是一片光影茫茫,好似还有人影,室内大概是温暖的,所以季平舟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秋款衬衫,袖口散着,挽起了一寸。

他弯着腰,正在客厅的电视机柜旁鼓捣着一架新买的超声波清洗机。

专门用来洗眼镜,可他其实不常带眼镜。

听见门被打开,季平舟将电源线接上,侧首凝过去一眼,还没看到禾筝的影子,手指点了下电源键。

声音伴着水声。

丝丝缕缕。

“外面在下雪,带伞了吗?”

没人回应。

他伸手关了机器,站起身时有微微的昏厥感,视线也是一片黑昏,那丝不适感褪去了,眸光清明的看到禾筝像个小雪人般出现在房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她好像感觉不到冷。

睫毛被打湿成一簇簇的,宛如沾了水的羽毛,泛着晶莹,面庞冻结了一层霜,白的和外面的雪相差无几,就穿了两件衣服,里里外外全部打湿了。

鞋子更是连泥带雪。

季平舟神色凛了凛,却没有太多心疼的意思,转身,又回到刚才的地方鼓捣机器,态度凉薄,“上去把衣服换了再下来吃饭吧。”

手指附在按键上。

那是有一点凹陷的设计,他好似真的在专心致志摆弄着这台清洁器,半蹲着,微侧着脸,骨骼走向明朗清澈,周身的气味像松木香,淡雅,清澈。

禾筝眨眨眼,走上楼,关了门。

季平舟低下头,像在岸边爬了很久的人,终于呼吸到了一口新鲜空气。

一个女人换件衣服能花多少时间?

餐厅的菜是他专程在燕京小满楼里定的,送上门的时候是八点,他等到十点,自己开火去热了一回,厨房器具他掌控不来,还溅到了身上几滴汤汁,又去洗了澡换了衣服。

发现和风苑里没放他冬天的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现在身上这件,还是一年前丢在这里的秋款衬衫。

穿在身上,衣服还是合身的,人却好像变了。

那菜又冷了。

季平舟却没有心思再去热第二回,他上楼去敲门,刚抬手,楼下的手机却响了响,不得不先去接电话。

来的却是裴简的电话。

他心口一片空荡荡的,声音也空乏,“有什么事改天再说。”

正要挂。

裴简却急的声音打颤,“舟哥,你白天找的那条坠子我知道在哪儿。”

季平舟望了眼楼上,又瞥向自己扔在沙发上的外衣,“不重要了。”

“您听我说完……”

他捏捏眉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给了裴简时间。

“上次过圣诞,您让赵小姐去车里挑礼物,她把那坠子带走了,我不知道您拿去给琛哥修了,今天本来想告诉您,您那样……刚才赵小姐那边来电话,在鼓楼那边的餐厅,遇见方小姐了……”

轰隆隆——

季平舟以为是自己辛辛苦苦建筑的心墙塌了,仔细一听,才发现是安装了半天的机器没收拾好,竟然自动停了。

“舟舟哥?”

话筒里充盈着裴简担忧的声儿。

季平舟无声沉默着,看着那台熄灭的机器,自己也有点泪尽而熄之感。

“她那边……怎么说?”

裴简斟酌着。

含蓄着。

连一个刺痛他的字眼都舍不得抛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殊不知这事已经死了。

“赵小姐说……方小姐只是问了句是不是您送的,然后点头笑了笑,就走了……”

电话挂了。

明光也彻底熄灭。

季平舟拔了电源线,他记得抽屉里有暖宝宝贴,拿上,走上楼,门也没敲就走了进去,里面黑不见底,像另一个世界拨出来的平行时空,禾筝藏在里面,谁也不想见。

她瘦瘦小小,蜷缩在墙角,用一块灰白色的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一根头发都没有外露。

靠近床沿的地板上还有她衣服滴下来的雪水。

凝结成块,冻住了她的悲伤。

季平舟把灯打开。

床角的人颤了下。

他走过去,她颤的更厉害,他扯开被子的一角,手心冷的骇人,这才发现她没换衣服,连着雪水的外衣一起裹进了被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能不冷吗?

“起来,洗了澡换件衣服,吃饭。”

季平舟去摸禾筝湿漉漉的头发,已经湿成了一绺一绺的,还打了结,带着外面的寒气和潮湿,整张床都因为她变得格外湿,泡着的不知道是雪水还是眼泪。

他说话的时候心尖都在抖,像是烟尘滚滚中即将坍塌的破旧矮房。

一摇一晃,扼住了呼吸。

“你这样是想冻死自己给谁看?”他张嘴就懊恼,人怎么能心口不一到这个地步,“起来,别让我动手。”

那一团死寂般的影子形成了自我保护的屏障,一动不动,好似已经死了,声音却能从棺材里爬出来,“季平舟,你说我的坠子碎了,可是我怎么看到它挂在别人的脖子上?”

“这事我才……”

“我今天终于知道了……”她望着白面儿墙壁上季平舟的灰色影子,缱绻贪恋的用手指抚着他的轮廓,“原来你这么恨我啊……你送给喜欢的人就算了,我还能骗自己你是在气我……可你给那个女人,我能怎么办呢。”

季平舟气息沉沉的,“你先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说是厮杀都不为过。

多多少少季平舟是挨了伤,这要怪他硬气地去扯禾筝身上的湿衣服,她也是咬紧了牙根跟他拼命,脸上都手上都是眼泪,毛衣都被撕的变了型,像一件残缺的工艺品挂在肩头。

禾筝抵着床角,双目瞪的血红,瞳底映着季平舟的脸,他流了血,在眼皮上,顺着太阳穴晕开。

他搓了搓手指,看着那点颜色,复又仰眸看着坐在角落里的女人。

他们明明是夫妻。

却又是仇人。

“你真觉得我收拾不了你?”

禾筝记着那条挂在赵棠秋脖子上的坠子,她恨恨地望着他,在心中已经将他撕咬的七零八碎,流着血和泪,兜兜转转,降临在身上的终究是痛苦。

“季平舟,你要是真恨我,今天就把我弄死。”

“我弄死你干什么?”他坐在一盏炙热滚烫的灯束下,疲倦又轻挑,笑容满是恶寒,“弄死你让你下去找你的心上人?”

“方禾筝,你怎么这么听他的话,他让你嫁给我你就嫁给我?你每天跟我在一起,跟我同桌吃饭,睡一张床,这些时候,心里想的是谁的脸?你践踏人的手段可真高明,知道找替身,您怎么不干脆让我整成他那张脸,心里一定痛快坏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说什么破坠子来跟我闹,说白了,你惦记的是一个物件的吗?你惦记的还是人!”

本就破碎无几的灵魂碎片仿若被他用火烤了烤,又浸入冰水里震了震,最后拿出来,悬挂在城墙之上,摔的粉碎。

禾筝无法抑制自己的惶恐与滚滚恨意,她咬紧牙根,面孔冷的像是撒旦丢在人间的怨灵,“你看了什么?你怎么知道这些?”

“装不下去了?”

“我问你怎么知道?!”

她吼出来,嗓子暗哑。

季平舟不假思索从口袋里掏出他从家里带出来的东西,是一张纸和几张旧照片,他扬起手,抡圆了胳膊,扔到禾筝脸上,连带着过往的回忆,一起撕碎了,像洒宋闻的骨灰那样鞭挞着他们年少的情感。

一次不够。

他重新拾起来,又摔到禾筝脸上。

“你把这些东西藏在我们的家里,你问我怎么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禾筝僵着身体去捡那些碎片,手腕却蓦然被季平舟握住,狠狠钉到身后的墙上,她痛的缓不过气,眼前恍惚着出现了幻觉,好似现在在她面前的人是宋闻。

她就要跟他去了。

她好后悔三年前没有跟他一起走,如果当时选了另一条路,现在何至于被如此。

彼此折磨?

过往种种皆是罪。

季平舟脸色慢慢的变了,他拾起宋闻的遗书,像张贴罪状似的展开,拿在禾筝眼前,字体娟秀却虚浮,写下这封信的时候,他身体已经很差。

她都能想象宋闻坐在黄昏余晖的天色下,金光渲染了他的死亡,他带着笑,用最后的温柔写下那封遗书。

“不是舍不得吗?看啊!”

他又何其残忍,留她一个人,面对如今生不如死的状况。

禾筝耳朵发震,听着季平舟的话,眼神空茫地看向他,好像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他却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睛挖出来,贡献给他们至死不渝的爱情,“不敢看?还是要我来读出来?你那么执念那条坠子是为什么?送平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话说的他自己都忍不住乐了。

“他在信里说什么?他说谢谢你把护身符送给他,可是他没有命用了,希望你能转赠给我。那是你给我的东西吗?那是你们合起伙来扔给我的垃圾!你真好意思问我要,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他胸腔中翻滚的恨无法平息,反而愈加强烈,“怎么到了今天我还是没能看懂你们的骗局?你说,是你手段太高明,还是我太蠢?”

禾筝浑身都是血窟窿,被他尖刃似的字眼捅出来的血窟窿,发根被他揪住,脸也被迫仰起了。

她清冷的眸里浑然是无助的眼泪。

“季平舟,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呢?”

他的怨气一股股收敛,最后像是哑巴了,磕磕绊绊问出:“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想我怎么样?要是真这么委屈,当初就去死啊,跟我结婚干什么?现在想想,还真膈应人!”

“为什么要跟你结婚?”禾筝被绝望附体,她竟然扯出一抹笑,摁下季平舟的手,将黏在脸上的发丝拨开,用被泪水冲刷过,清明的眼睛看着他,“你想听实话?”

他还没作声。

她已经给他们的感情判了死刑,“为了钱啊,为了有好日子过啊,而且发现了你是个蠢货,特别好骗的蠢货,你真以为我爱你呢,你嫌我不干净?睡的时候不是挺高兴的吗?睡完了又嫌东嫌西?怎么?我没伺候好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很年轻,又很幼小的时候,方禾筝已经是被流言蜚语捶打出来的女人,她功利,虚荣,寡廉鲜耻,她喜欢能让她当跳板的男人,比如季平舟。

第一次见面。

她穿的漂亮,妆容浅淡,站在他面前说“你以后一定会喜欢我的”,也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的如意算盘便一笔一笔的记好了今后要走的路。

方家商户,私生女。

怎么想都不可能跟季平舟这样的云端上的天之骄子扯上关系,可她方禾筝偏偏就可以,她有这个胆识和气魄。

她甚至还敢一边勾搭季平舟,一边和旧情人甜甜蜜蜜。

恨冲破了枷锁,季平舟合紧了手指,将宋闻留在世上最后一张遗书攥的面目全非。

禾筝不怕,反而带着濒死之人的笑,“季平舟,再这样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不会把男人带到你跟我的床上,还是你想亲自看我们表演一番?”

脖颈蓦然被握住,像一寸并不鲜活的柳条,只要季平舟轻轻一折,立刻就会死亡,他声音暗哑,气息低微,“你贱不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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