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竹马喜欢我（2 / 2）

听说追陈却的人，情书塞满了抽屉。甚至有和陈灿同年级的，听说陈灿是他妹妹，也会塞一盒糖给陈灿让她帮忙递情书。

陈灿每次被问得烦了，就说她和陈却感情不好，别再问她了。

其实她和陈却感情确实一般般，陈却从小到大就只会欺负她，动不动就欺负她。如果陈叔叔在，还会帮她，陈叔叔不在的时候，她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被欺负得狠了，陈灿就哭。

陈灿一哭，就好几天不理陈却。

陈却最后又别别扭扭地道歉，就像刚才。

这次的起因是陈却抢了陈灿一块排骨。

陈却走在前面，十六岁正是长个儿的时候，陈却个子飞蹿，陈灿从最开始的矮半个头，现在只能到他胳肢窝了。

陈灿看着他的后脑勺发呆，陈却回过头，说：走快点啊，今天老陈做排骨。

陈灿一听见排骨，双眼放光，小跑着跟上陈却的脚步，甚至跑在了他前头。

老陈做的排骨很香，在楼下就闻到了香味。陈灿跑着上楼，把陈却甩在身后。

陈叔叔，我回来了。陈灿一进门，把门板往身后一甩，甩陈却一鼻子灰。

陈却摸了摸鼻子，笑了。

到这里，才算真的生完了气。

陈却把陈灿的书包放下，换拖鞋，朝厨房喊：老陈我回来了。

老陈应了声诶，陈灿扒着门框，探出头来，手里还拿了块排骨，笑意吟吟，炫耀地晃了晃手里的排骨。

陈却翻了个白眼，不跟她计较。坐在沙发上把电视打开，顺势把陈灿的书包打开，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好好整理好。

陈灿书包里的东西乱得像老鼠窝，什么东西都胡乱一塞了事。陈却一边拿，一边啧啧叹气。

陈灿拿着排骨，从厨房跑出来，开心得像只仓鼠。

陈却，你帮我翻一下作业本，我手上都是油。陈灿啃着排骨说。

陈却嫌弃地说：你能不能讲究点，一个女孩子家家。还是帮她翻开了作业本。

作业本里夹了一封粉色的信封，陈却有一瞬间的失神。

陈灿也瞥到了，有点生气地说：这谁啊，我都说了我不给你带情书，还直接塞我作业里，太过分了吧。

陈却长指一夹，拿走了那封信，粉粉的，信封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很丑。

陈却打开，看了看，故作嫌弃：写得真丑。

陈灿点头，她已经啃完了排骨，吮着手指，我也觉得，她们字又写得丑，而且小小年纪，就写情书。不对，归根到底还是怪你。她耸了耸鼻子。

陈却鼻孔出气，生气生得莫名其妙。

陈灿摸不着头脑，小声说：有毛病吧。

陈却两下将那封信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里，以后不许收这种东西。他语气有点凶。

陈灿翻了个白眼，她还不想收呢，要不是某人招蜂引蝶，她哪有这么多麻烦。

老陈端着排骨出来，放在桌上，来咯来咯，排骨来咯。

陈灿又喜笑颜开，我去洗手，陈却拿碗筷。

陈却坐着没动，咽了口口水，心里烦闷，踢了一脚沙发，这才起身。

陈却给陈灿夹了一块大大的排骨，来，给你，赔罪了，对不起，山儿。

第3章 重逢（二）

来，给你，赔罪了，对不起，山儿。陈却夹了一块排骨给陈灿，我的错，可以原谅我吗？

陈灿咬着筷子，小声说了句：不可以。

陈却放下筷子，看着她。陈灿低下头，咬着排骨，躲避他的眼神。

良久，才听见一声叹息。

陈却说：山儿，对不起。

陈灿咬了一口排骨。

陈却说：我当时，不该生你的气。

陈灿又咬了一口排骨。

陈却说：我怎么能生你的气呢？对不起，山儿。你原谅我吧。

陈灿放下了排骨，还是垂着脑袋，很小声：你混蛋。

陈却应了，嗯，我是。

陈灿吸了吸鼻子，有点心酸，还是赌气，我要吃鸡腿。

陈却轻笑了声，嗯。

鸡腿很快就来了，陈灿拿筷子扒拉着鸡腿，不太好啃。

陈却说：咱俩谁跟谁啊，你用手呗。

陈灿撇了撇嘴，还是摇头，这是学校周边的餐馆，人来人往的，她还是要形象的。她继续用筷子扒拉，艰难地吃。

陈却有些难受，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许久才说出口：说说吧，你这几年。

陈灿筷子戳着鸡腿，没什么好说的，就读书，高考，上大学呗。

陈却张了张嘴，最后只有一声叹息。

你长大了，变聪明了，都能自己考上C大了。这话里有多少的意难平，只有他自己知道。陈却说着，想揉揉她的头。

陈灿不动声色地避开，还好吧，我本来就很聪明啊。这话里又有多少千沟万壑，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相顾无言，毕竟不是以前光着屁股长大的时候了。

陈灿心里忽然发堵：我吃完了，我下午还有课。言外之意，就是要走。

陈却没挽留，只是起身结账。

扒拉鸡腿的时候，衣服上溅到了几滴油，陈灿起身的时候才发现。

我去一下洗手间。她拗不过陈却送她回去的想法，只好妥协。

陈却点头。

洗手间很简陋，她拿纸巾吸了吸油，可惜白色衣服，实在明显。

陈灿简单处理了一下，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远远看着陈却站在门口的树下面，侧脸被眼圈围绕。

陈灿心头无名地火，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脚步都重了几分，走吧。

陈却掐灭了烟，烟头以抛物线落入垃圾桶里的时候，陈灿说：不许抽烟，难闻死了。

陈却愣了一下，忽然笑从心头起，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整盒烟，然后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陈灿看着，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陈却腿长，没两步和她并肩，为什么不找我？

陈灿看着前面的路，风轻云淡：那你为什么不找我？

陈却被问住，停下脚步，看着她的背影，又小跑上来。

好，我的错，电话呢？

陈灿报了一串数字，似乎是为了报复他，特意念得很快。

但陈却还是记住了。

他边走边输进手机，然后当场拨通。

陈灿手机忽然想，愣了愣，拿起来一看，陌生号码，归属本地，她一转头对上陈却的笑容。

陈灿恶狠狠地按掉电话，又走快了几分。从图书馆经过，要下个楼梯。下楼梯的时候走得太快，差点和一个自行车飞侠迎面撞上。

是被陈却拉回去的。

几年了，连手掌的温度都陌生了。

这才是生活嘛，那些书里电视剧里，什么很多年以后，连温度都是熟悉的，都是骗人的。

连他身上的味道，都变了。

陈灿吸了一口气，突然放声大哭。站在图书馆门前，声音从陈却的胸膛传来而断断续续。

陈却心乱如图书馆门前的湖水，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大的和小的撞在一起。他只好摸着她的头，哄她：山儿不哭了，对不起，我错了。

陈灿还是哭，哭得更凶了。来来往往好些人，个个都回头瞅他们一眼，陈却只好把她往怀里按了几分。

祖宗，你别哭了，好吗？

第4章 过往（二）

祖宗，你别哭了，好吗？陈却抬头望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哄了。

陈灿吸了吸鼻子，慢慢地变成抽噎声，我痛死了，就要哭。

陈却抓了抓头发，又不是我让你痛的，你别对着我哭啊。

陈灿是体育课跑步的时候摔了，膝盖上一大片，伤口混着沙子，陈却看见的时候心里都一梗。

陈却帮她冲洗了伤口，一边冲一边哭，问怎么了，她说自己摔了一跤。

陈却听着她哭，哭得凄凄惨惨，帮她包扎好伤口。

陈灿哭得一抽一抽的，死死地抱着书包，模样可怜。

陈却叹了口气，蹲下来，把背留给她，上来吧，我帮你去请假，咱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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