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三瓣-(29)(2 / 2)
姜凉趁着大家不注意他,立刻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强势压下自己胸腔内汹涌的委屈与生气,笑着向各位致歉带着荣嵊回了公寓。
在姜凉与司机合力下终于把荣嵊塞到了二楼的卧室。司机很快就离开了公寓,留下姜凉与醉酒的荣嵊独处。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姜凉的眼神一遍又一遍临摹着荣嵊的样貌,身体与心理都是说不上来的疲惫。
醉酒的荣嵊也许是觉得口渴,在迷糊中睁开眼睛看到了坐在自己身侧的人,看起来有些像姜凉,又有些像苏子儒。
他的舌头绕了绕想起今天喝醉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张玄夸他和姜凉的对戒好看。
一句话然来绕去最后他在迷糊人影的注视下说道:子儒,我爱
荣嵊!姜凉红着眼睛打断荣嵊的话,头也没回冲下了一楼。
第78章 枯萎玫瑰
。
公寓一楼没有开灯,姜凉窝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身上还穿着晚上参加宴会时的白色西装。下午荣嵊塞给他的那枚铂金开口戒指被姜凉放置在右手侧的木地板上。
窗帘被姜凉打开,清冷的月光落在姜凉与一旁的戒指上。
现在他的脑袋就像消极怠工的机器,不想思考也不想清醒。贺子宁给他的那些东西像走马观花般催促着姜凉的大脑运作。
也许照片是伪造的呢?也许语音是拼凑的?也许警方书面材料是捏造的?姜凉抬头看着悬挂高空的明月,整洁的白色西装外套的胸口处落下一滴又一滴水渍。
他要怎么相信荣嵊!姜凉与这个人同吃同住了四年,他要怎么理解荣嵊的行为?
荣嵊是他贫瘠土地上开出的一朵枯萎玫瑰,哪怕枯萎,他也曾寄予希望过。
如果一切是真的么?
荣嵊真的要去伤害他的母亲,只是为了玩一玩他。荣嵊对他的好,只是因为荣嵊愧疚;愧疚他因为荣嵊受伤。荣嵊明知他做完手术会疼,却依旧停了他的止痛药。
姜凉没办法再细想下去。
他的脑子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掰开,一个无条件偏向荣嵊,一个告诉自己要清醒。
他不敢哭太大声,只能像个小兽窝在那里小声呜咽着。眼泪像是不要钱一般直往下掉。
姜凉哭了没多久,他身后的木制楼梯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是在提醒他荣嵊下来了,别哭了。
荣嵊迷糊着眼睛一边抬手扯着脖颈上的领带,一边向楼下走。四周昏暗一片让迷失者下意识寻找有光亮的地方。很快荣嵊就在黑暗的客厅里看到了落地窗前的人影。
皮鞋在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姜凉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抱着双膝,他不敢回头,也不敢问出口所有事情。
姜凉?荣嵊终于还是走在了他的身后,这人浑身带着酒气嘴里还嘟囔着难受。见姜凉没回复他又问道:你怎么没在我跟前?
他那会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好像因为醉酒还看到了苏子儒,大概是幻觉吧。
喜欢苏子儒?姜凉听到荣嵊询问他的话,嗓音清冷说道。
你在说什么?荣嵊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听到姜凉这么阴阳怪气难免有些呆滞。
姜凉听到荣嵊的语气,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悲愤。
荣嵊看着姜凉扶着一旁的沙发站了起来,手中还攥着他那会送给姜凉的戒指。
我上次被刺伤,是因为你?姜凉转过身看着荣嵊,歪着头脸上挂着笑又问:我半夜没有止痛药,痛的要死,从床上翻下也是你的手笔?
荣嵊听着姜凉问他,脸上带有一点慌张,这几件事只有霍季和接手这件事的人知道。姜凉又是怎么知道的?
姜凉看着荣嵊眼神的逃窜与皱起的眉头,嘴里发出几声笑与轻哼声,看来这几件事是真的。要不是荣嵊做的,他早就应该解释了才对。
你还想联系医生,等合约到期,让我整/容?
你甚至绑架我母亲!想玩弄我的感情!
姜凉用力捏着手心中的那枚铂金戒指,一步又一步向荣嵊走近,言辞泣血、字字割肉道:你让我假装苏子儒陪你录制综艺我认了!你让我用苏子儒的名字出现在大众面前我也认了!你为什么非要玩弄我!我难道对你不好吗?
我难道对你不好吗。姜凉声音逐渐迟缓,嗓音里带着哭腔,一双桃花眼盛满了眼泪。
他从小到大没有因为什么事留过眼泪,就算是当初姜符去世,他都强忍着没哭;如今他像个受极了委屈的人,白皙的脸颊上全是眼泪。
难道是我逼你的吗?荣嵊扯开领带压在一旁的地板上,这一个月以来困在他心头的愁绪与烦躁就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他活了二十九年,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与他吵架。
姜凉倒是第一个。
明明是自己被姜凉耍的团团转。到头来姜凉比自己还觉得有理。
你他妈当初是自己自愿签下合约的!是老子可怜你有个妈。是因为你他妈像苏子儒!荣嵊一步冲上前伸手用力掐着姜凉的下巴,把人抵在落地窗前。
恶心,真恶心。姜凉抬手双手抓着荣嵊的胳膊,心里无比厌弃自己。自己真恶心、好恶心。为什么要给别人当替身。眼泪从头到尾就没有断过,因为哭的急还有些上不来气。
荣嵊看着手下的崩溃的姜凉,心中的肆虐感得到了满足,听到姜凉的恶心还以为是在说他,又想起姜凉有个喜欢八年的人,顿时火冒三丈。
恶心?你不恶心?姜演员估计从不少人的床/上爬下来吧?我整整四年还怜惜你,从来没碰过你。结果你姘头的电话都给我打过来了!八年了吧?啊?荣嵊用力把姜凉摔在地上,抬腿向姜凉的肚子踹了两脚,皮鞋的鞋尖踢的姜凉痛觉更大,压根没有听到荣嵊后面那句话。
荣嵊从头到尾就是下了狠手。力气自然也不会小。
姜凉被荣嵊踹的身子直发抖还往落地窗上撞,但是他自始至终就没有出声求饶,牙关死死咬着,不肯发出一声。
他对荣嵊捧起的那颗心,最终是摔碎在这个月光不破碎的晚上。
荣嵊踹了几脚之后,蹲下身来,随手抓起姜凉的头发,把人直接摔在了身侧的长沙发上。
还没等姜凉起身,他便上前欺身,抬腿弯膝压在姜凉的胸腔上,两人整洁的西装早就在打斗中全是褶皱。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干净?荣嵊抬手拍着姜凉的脸附身又说:姜凉,我的演技再精湛与你相比,到底是不行的。
他抬起头一双丹凤眼紧紧盯着姜凉沾了灰尘的脸,心脏有一处发出疼痛,却又被此时此刻酒精助涨的怒气掩盖。
我,从来没有在你面前掩饰过什么?都是我的本色出演罢了。
姜凉闭着眼睛,侧身趴在沙发上哭着,身上还是怒气冲冲的荣嵊。每当他呼吸扯动胸腔时,荣嵊就会加重一点膝弯处的力气,像是胸腔痛又像是心痛。
他浑身都痛。很快他就感知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极致悲伤的情绪。
他的药!他要吃药。
荣嵊本来打算起身离开姜凉,但是还没等他动作,他就被姜凉抬手用力推倒在地。
他看着姜凉满脸惊慌、手足无措直奔上楼,荣嵊还以为是姜凉在慌不择路逃跑,伸手就把刚刚那条被他甩在沙发上的领带拎在了手上,跟着姜凉上楼。
荣嵊满眼都充斥着酒精助涨后的围捕猎物的兴奋感。
今晚,姜凉是逃不过去的。
姜凉着急慌忙跑上楼,闯进了他在这个公寓里的属于自己的房间,里面还保持着上次搬出去时的空荡荡,床头柜上放着他今天换衣服落在这里的药瓶。
他没留意跟在身后的荣嵊,扑到床头柜前拧开瓶盖,也来不及数几颗药,手抖着把苦涩的药片塞进口中直接往下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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