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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安知道她去找什么东西。

领养证明。

可惜这东西早就被年幼顽劣的陆杰当从废纸烧了。

哦,似乎那时候是为了烤番薯吃。

第60章

黄幼珍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领养证明,冲出来指着陆时安骂:“小杂种,是不是你偷走了?”

陆时安一脸不屑的看她,脸上的神情明明白白的,直看得黄幼珍脾气上来就想抡拳头打他。

陆时安小时候没少被她这么打,小时候反抗无果,人小体弱,还有个陆士庆。但现在不同往日,在黄幼珍的拳头打过来的那一刻,他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有些重,黄幼珍直接哀嚎着变了脸。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

她骂骂咧咧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那些来讨债的人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就连领头那男人都忍不住挑眉。

陆士庆见状,想冲过来掰开陆时安的手,倒是有个年轻小弟抬脚拦住了他的去路。

原本还有些愤怒的情绪,一下子就成了谄媚的讨好,“儿子,你弄疼你妈了,能不能松个手?”

黄幼珍被他这低声下气的语气给气着,顾不得骂陆时安,转头冲陆士庆瞪眼:“你个死鬼不知道把人给我弄开,说什么屁话。”

她的角度看不到那只拦在陆士庆跟前的腿,只当自家老公孬了让她平白受气。

“老婆,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呢。”陆士庆注意到那帮讨债的人正用嫌弃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憋屈的很,但敢怒不敢言,“儿子,你这样不是让人看了笑话,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陆时安一把甩开黄幼珍的手,嫌恶的往后退开几步,“反正你们不要脸的想要拿我抵债,我又何必给你们脸。”

“今天我回来,不过是要跟你们算清一笔账。”

黄幼珍揉着被抓疼的手腕,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一段时日不见,似乎眼前这小杂种有点不一样了。

换成以前,小杂种从来不敢这么跟她们说话,不就是去帝京读了点大学,倒是横起来了。

“你别以为你读了两年大学就可以不把你爹妈放在眼里。”黄幼珍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腰杆子又挺直了几分,“整个陆家村谁不知道你是我们的儿子,那些个证明没了就没了。但是我们养大了你是事实,你就得给你爹还债。”

陆士庆还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

“你们是真有脸说养大的我。”陆时安冷笑一声,“需不需要我找些人来当个见证,证明一下究竟是谁养的谁?”

黄幼珍对上他清冷淡漠的视线,一下子有点心虚的避开了对视,“你住我的,吃我的,怎么就不是我养大的。”

陆时安冷眼扫过她们夫妇二人,掏出手机给陆家村的村支书打了个电话。

村支书正在招待客人,一接完电话有些为难的看向沙发上那一身贵气高不可攀的男人,“傅先生,我们村里有户人家正有点纠纷需要我去处理一下,您说的找人的事我们可以稍后再谈吗?”

傅柏宸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双黑眸深沉难测,让村支书有些忐忑的看着他。

“是哪户人家?”

村支书倒也没有隐瞒,报了陆士庆的名字。

知道男人并不认识他们,便解释了一句:“他们家有个孩子在帝京上大学,那孩子打小就有点可怜,被他们夫妇苛待。好在那孩子聪慧过人,考上了帝京大学,学的还是美术。”

这可是他们陆家村这么多年以来的考得最好的一个孩子了。

“这陆士庆嗜赌,赌输了欠一屁股债,就总剥削孩子的各种奖学金。现在又想让那孩子替他还债,怕是这次欠的多,家里来了不少讨债的。”

村支书怕闹起来,想着赶紧去调解调解。

见男人点头,便直接叫上治保主任、妇女主任等一干村干部往陆士庆家去。

路上几个爱看热闹的中年妇女一见这阵势,都来凑热闹。

陆家还算宽敞的庭院里一下子里里外外挤满了人。

“那几个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的该不会就是来讨债的吧?”

“我看就是。”

“那不是陆家那小子,这是特地回来给他那爹还债的?”

“哪能啊!这赌债一次又一次,人孩子还在上大学,能有多少钱。”

“陆士庆以前那些赌债就没少霍霍那孩子的奖学金。要不是那孩子争气,怕是老早就被他们夫妇蹉跎死了。”

有住得近的邻里知晓的多,跟其他人嘀咕着陆士庆夫妇不要脸的行为。

黄幼珍夫妇见到村支书带着一帮子人过来,原本还想把人赶出去,却被那些议论声弄得面红耳赤。

村支书上前,有些怒其不争道:“士庆啊,你这是又要让时安这孩子给你还债呢。”

村支书也姓陆,祖上都是一户出来的,按辈分,陆士庆见了他还得叫一声堂叔。

黄幼珍没脸没皮的说:“叔啊,这孩子怎么说都是我们家的,给他爹还债也是天经地义。”

陆士庆没说话,但显然也这么认为。

村支书面有怒色道:“这么多年你们让他还的还少了。孩子好不容易有个好出路,你们这是想霍霍他一辈子不成?”

陆时安不想听黄幼珍的废话,直接道:“我不会替他们还债的。我找支书过来只是做个见证,我要跟陆士庆夫妇断绝关系。”

这句话一出,原本还有些闹哄哄的议论声一下子都消失了。

这句话将所有人都给震惊住。

“这……”村支书面有难色的看着面前越发俊秀的孩子,“真的要断绝关系?”

陆时安点头,“这么多年,我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村支书你们最清楚。”

村支书和几个村干部已经连任很多届,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对陆士庆他们家里的一些事情心知肚明。

“从陆士庆夫妇领养我开始,他们就没将我真正的当成一个孩子对待。”

“一个六岁的孩子,刚拥有一个家,就需要给他的养父母烧水做饭。人还没井高,就得一点一点从井里打水。那时候隔壁家的阿叔看不过去,替我打过水。见我饿肚子,支书家的婆婆给我一口饭。”

“黄幼珍从来不会管我饿了冷了,但是陆杰有一丁点不舒服,肯定是我的错。”

“这是黄幼珍抽打我留下的一道最深的伤疤,其他已经淡的看不出痕迹了。”

陆时安撩起衣服,露出后腰处一条长长的疤痕。

疤痕已经很浅,但在他皙白的皮肤上却显得特别扎眼。

陆时安又卷起裤腿,露出小腿上一块凸起的伤疤,“陆士庆赌输了喝醉酒,拿我撒气,用啤酒瓶的碎玻璃扎的。”

“这个伤疤还是村支书当时送我去医院缝了十针留下的。”

村支书点点头,这件事他记忆犹新。

“还有这一处。”陆时安抬起左手,手掌处有一块皮肤与其他的颜色不同,“陆杰喜欢吃烤番薯,又嫌弃番薯太烫,就让我替他扒拉开火堆给他拿。我不愿意,他就发狠了把我推向火堆,我扑倒的时候手掌正好压到一根烧得通红的炭火上。”

被烫伤的疼不比被碎玻璃扎来得弱,更因为伤口的溃烂,他这只手有大半年不敢轻易使用。

陆时安的声音里仿佛淬了寒冰,每说一句,眼神就冷一分。

黄幼珍还想狡辩,却有知晓这些事的村民站出来作证。

“简直不是人啊。”

“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孩子呢。”

“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不能这么丧心病狂吧。”

第一次听说这些事的村民更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们夫妇俩,指指点点。

这还是看得见的伤口,那些看不见的伤指不定更过分。

“那……那又怎么样?”黄幼珍的底气弱了一些,却并不觉得有什么,“我们是你的养父母,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你不仅要给你爸还债,你以后还得给我们养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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