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泽华(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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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仍然带着审视,但她竟然有着当年和新交的男朋友第一次约会的期待,甚至比几年前和任秦宣出去时的雀跃更甚。她为自己莫名欢欣的心情感到怪异,只是见到利苏年时,又收起神色:我以为利先生会抽根烟,熬过等人的时间。

我在戒烟。利苏年说,希望这不是安小姐对我的又一次考验,或者拷问。

其实并不是。但她满意这个意外的答案,戒烟很好,她不想要一个满身烟味的男朋友或者丈夫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想远了:走吧。

利苏年说:那你得先告诉我,你为今晚的约会预留多少时间?他说,坦白说,我对于今晚的约会毫无准备。

安嘉人抬起手腕,看时间:10点半了,我得在12点回到这里,我明天上午有会议。她说,既然毫无准备,为什么要约我?

我只是下班回到家之后想到你,忽然想为我争取一下机会罢了。他说,我只是两天没约你,你就跟被人吃饭了,要是再不约你,也许下次会收到你的结婚请柬。

安嘉人说:如果我和别人结婚,肯定不会给你发请柬的。

利苏年笑了一下,绕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安小姐,请上车吧。我会在11点59分送你回来。

安嘉人上车前抬头看了家里一眼,父母向来早睡,现在他们的卧房已经没有灯光,因此无人知道她夜里外出,且是和一个男人约会。她微微弯身,在副驾驶坐下。利苏年却没有马上关上门,倚在车边,低头看她:真的不穿那件裙子?我个人认为很搭配你的气质。

安嘉人抬头看他:我什么气质?

利苏年笑了笑,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回到车上,启动了车子:不是灰姑娘但是也要在12点前回到家里的安小姐,出发。

车子驶过大桥,底下是缓缓流淌的江水。透过车窗往外看,江面灯火点点,大概是各类渔船或者工业船。从方向来看,他们是往山上而去。

虽然你不愿意听,但是我得奉承几句,我妈是你们家的点心的忠实粉丝。利苏年握着方向盘,轻轻看了安嘉人一眼,所以我得感谢你的好意分享。

安嘉人将视线从车窗外拉回:你不怕我觉得你居心叵测?

我不理解。利苏年轻笑了一声。

我可没有告诉我妈,那些衣服是你送的。安嘉人说,你把这些东西拿回家倒也算了,为什么大肆宣扬是我给的,好像你是有意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利苏年说:如果你要误解我,我做再多的解释也没用。他想了想,说不定某日就不是误会了。

安嘉人轻声:过分的自信并不会让人觉得有魅力。

我只是表达一种可能性。利苏年握着方向盘,转变了话题,带你去山顶看流星。新闻说,今晚可能达到最大值。他腾出一只手,在旁边摸索了一下,拿出一只小小的手电筒,递给她,今晚时间仓促,没来得及做任何准备,这是唯一的观星准备,不,是上山准备。

如果没有流星,就打手电筒当流星?安嘉人把手电筒握在手里,把玩了一下,流星和灯光、烛光一样,对它许愿不会真的实现。如果对流星许愿有用的话,她十几岁的浪漫奇想早已成为现实。

利苏年说:我没打算对它许愿。他看她,信自己比较好。

半山腰有不少组团观星的人,大多装备齐全,除了厚外套,还有帐篷雨伞。只有安嘉人和利苏年是轻装上阵,除了她手里的手电筒,别无他物。

安嘉人并不坚信真能等到什么流星雨,新闻的报道也许有无可避免的偏差。她低头,借着手电筒的光,看到脚上的小皮靴已经沾到了一些草屑,她扭头看利苏年:如果11点30分还没等到第一颗,我就要回去了。

利苏年挑眉:这是对我的控诉。其实,我也没有要带你来这里吹冷风的恶意。利苏年说,谁让安小姐留给我的时间这么少呢,我们都要为今晚的突发奇想买单了。他看向远处相拥着接吻的情侣,幸好不是夏天,否则被蚊子咬得一脸包,你会恨死我的。

幸好你没有突发奇想带我去抓鱼。

利苏年笑起来: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考虑。他说,还是你有更想去的地方?等春节放假时,我们可以一起去。

安嘉人说:我家里很传统,从来都是在家里过春节的。她又纠正,即使不是,我也未必跟你出去。

安小姐不要这么谨慎,就算你答应跟我出去,也不代表你就答应了我的追求。你不是说了吗,过分的自信不是魅力的表现,我会提醒自己,不要盲目自信。

利先生,请你不要表现得你非我不可。安嘉人看他,是直言,也是试探,我想你不缺女朋友。被拒绝最多是短暂地伤一下自尊心,又不妨碍和别的女孩的交往。

和自尊心无关。他低头,对她笑,不过既然你答应跟我出来,并且,是第二次了。他说,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多少是有一些分量的?我相信你也不缺男朋友。

安嘉人一时之间没有接话,似是无视,似是默认。他这句不要脸的话却是真的,至少,他不如那个眼睛先生谢先生,已经被她列入再不来往名单。

就在沉默之间,众人欢呼声雷动。安嘉人抬头看去,一颗微红的星划过天际,很快没了踪迹。

只那么一瞬,足以引起观星的人的兴奋。很多年轻人互相抱着跳圈圈,显得安静站着的利苏年和安嘉人和周边环境格格不入。利苏年低头看了看安嘉人,安嘉人察觉到他的凝视,很快转开脸。

接下来是更多的流星,果然像是一场雨。在场的人有欢呼的,拍照的,拥抱的,亲吻的,安嘉人扭开脸,想避免尴尬,想低头看看自己的鞋子,却突然打了个喷嚏。

不会是吹风感冒了吧?

安嘉人揉揉鼻子:我没事,只是鼻子发痒。

一件带着柑果香气的外套却从头罩下。明明是冬天,因为这芬芳气息,却让人想起夏天。安嘉人伸手推了推罩到眼角处的衣服,想抗议利苏年粗鲁的举动。他的衣服那样大,即使她穿了厚厚的羊毛外套,就这样罩在她头上身上,仍是宽大的。

利苏年却伸手把她揽在他身边。虽然隔着他的夹克她的兔毛外套,她仍能感觉他的手虚虚把她的腰扣着,她抬眼看他,他身上只有一件黑毛衣,却有暖的气息,她说:我不会被环境的氛围蒙骗上当。最多,就是被他借机抱一抱而已,放开你的手,你的阴谋不会得逞。

他半真半假:还以为你已经上当。他说,语带假意的遗憾,要是带女朋友上来,现在就可以像他们一样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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