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泽华(27)(2 / 2)
我姐好像很少吃醋。安一言耸肩,也有可能她吃醋了也不让我知道。
利苏年低声叹了一声,不想再去回忆他昨晚都和安一言聊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另一边的被褥是冷的,可见安嘉人早已起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他身上是睡衣她给他换的?他记得,最后是他打电话找人,把他们两个一起送了回来,总不可能是安一言给换的。
他心里一动,起身去洗漱,再出了房间。
屋里静悄悄的,他疑惑安嘉人是不是已经出去上班,却听到客房有二人对话的声音,从半掩的门泄露而出。他忍不住停了脚步。
安嘉人在教训安一言:昨晚爸妈以为你失踪了,差点要报警了!你真是很不负责任。
安一言的声音听起来也还没十分清醒:我也没想到喝醉了,本来只打算喝一点的。
安嘉人顿了一下:你不懂事,他也不可靠!昨晚郑歆云找不到安一言,急得要发疯,打电话让安嘉人报警,派出所那边说失联时间还短,暂时不能立案,让他们自己先找找,第二天再看情况决定要不要报警。安嘉人正要打电话找人,没想到醉醺醺的利苏年和安一言互相搀扶,回到了家里。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躺在沙发,她当场觉得血压飙升。
隐忍了一夜,趁安一言问她要水,她的情绪也有了宣泄的出口。
姐姐,求你了,我的头还痛,让我先歇歇吧。他沉沉地笑,酒逢知己千杯少,偶尔一次不为过啊。
莫名其妙,什么酒逢知己。安嘉人忍不住:下次你别听他的,他让你喝酒你就喝酒,你自己这么大的人了,没点分寸吗?她凭直觉去猜,大概是利苏年因为她的事,找安一言喝酒发泄去了。
安一言眉头皱起:姐姐,是我约姐夫喝酒的。他说,要骂就骂我,不要说姐夫。
我只关心你!你给我管好自己。
半开的房门被叩响,安嘉人和安一言同时望过去,利苏年站在门口:抱歉,你们开着门,我能听见你们说话。
安一言有些尴尬:姐夫,那个
利苏年说:听你姐姐的话吧,以后少喝酒。在她心里,你很值得被关心。他看了安嘉人一眼,我不是。
第042章
人的心情如六月的气温,热到躁。
虽然冷气已经开到最低,但利苏年还是因为现场的人浪而感觉到闷。安尼递给他一杯冻咖啡:看前面,三点钟方向。
利苏年知道安尼想说什么,他也看到丛园了。丛园带着她的小团队跳槽对家,他对此并不感觉意外。他喝了一口咖啡,由任苦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再盈满整个口腔,再滑落喉咙,侧头和安尼确认:都准备好了吧?那才是他真正关心的事。
一共有六家公司在今晚展出今年的秋季新品,他一点也不想丢脸,尤其是在丛园面前。
忽然又听得安尼叫了一声:噢!不是吧。
利苏年顺着他的视线过来了,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一个人,是安琪。只听得安尼猜测:她也过去华尚了?
利苏年眯着眼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活动结束后,利苏年和安尼在出口撞见安琪。安琪染了一头红发,头发扎成两个小小的髻,衬在她的脑袋上,显得有种远远年轻于她年纪本身的俏皮。利苏年和安尼都有短暂的犹豫,但又很快恢复自然,稍稍避开人群,站在巨幅海报下寒暄。
嘿,我知道你们今晚也会过来。她说,不过我实在太忙了,没来得及和你们打招呼。她竖起两只大拇指,真心夸赞,秀很棒。她对安尼说,ANNY,我猜,13号是你的作品,是吗?
安尼咧嘴:还真的不是。他说,不过你算猜对了一半,设计师是我的徒弟。
哇哦,看来我还算是比较了解你。安琪笑,对着利苏年,ALEX你呢?原谅我,我真的看不出哪个是你的作品,因为你们公司每个设计都很棒。
没有。利苏年简单地解释。
安琪说:是的,大老板业务繁忙,理解。她冲他们笑笑,我去了华尚,不过是刚入职,所以暂时没有新的作品交给大家改作业,嗯,希望很快会有。
安尼说:很期待,你一定是最棒的。
当然呢,我们是双ANN组合嘛,只不过你多了一个
只不过我多了一个Y。安尼马上接口。
安琪哈哈大笑:老天,已经至少十年了吧,想不到我们都还记得当初的笑话。
安尼说:你几乎没变,还是很年轻,很漂亮。
不,我都经历多少沧桑了。安琪摊手,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我离婚了,所以才会决定回来。
安尼看了利苏年一眼,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挤出来一句:让我们祈祷,明天会更好。
嘿,不用想着要安慰我,我很好。安琪比了比手指,那一点点感情伤害,已经愈合了,我现在完全没事。不合则分,很正常。
安嘉人一直知道,她和利苏年有着不一样的作息。她早出门也早到家,他则相反。她和利苏年碰面的时间,通常只有晚上他到家之后、她入睡之前。过去她并不觉得这是很糟糕的夫妻相处模式,但现在,她极度厌倦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的感觉。
她打开电脑,看了报表,在跑步机上走了一个多小时,又去洗澡,但利苏年还没有回来。
她大概知道他晚上有个服装展。但,利苏年这次没有邀请她。他们
恋爱时包括结婚后,她都有应邀参加过他类似的活动,坦白说,那对她而言未必是有趣的,现场都是人,都是各样的香水味,她并不十分投入。或许她该庆幸他不再要她做一些未必让她觉得有趣的事,可能他已清楚她并不热爱人群和交际。
不。她内心知道那不是真正的理由。
她知道为什么利苏年和她从亲密走向生疏。她对安一言无意间脱口而出的我只关心你,成了冲击他们的婚姻的一股钝力。她原意当然不是那样的,在面对安一言的狡辩,她只想让他明白,安一言对她而言、对整个家庭而言的重要性,她不希望安一言总是像个长不大的小孩顾左右而言他但是,那在利苏年耳里,大概是另一番体会至少,从那日开始,他对她开始变得冷淡。
那句类似小孩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的友好协议,隆而重之地开场,潦草急促地结尾。可见任何言语,都抵不过现实变迁。
当她第三次去看时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胡思乱想了。她得找点让自己快乐的事情去做。
利苏年回到家里时,家里还是一室暗。他开了灯,没见安嘉人。
他猜安嘉人是不是已经睡下了,不动声色推门去找,床上只有整齐的床被,不见人影。要是她在家,无论怎么有心沉默,也不会毫无动静。唯一的解释,是她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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