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泽华(28)(2 / 2)
至亲至疏夫妻。可以在床上毫无距离地亲密接触,也可以各坐一端毫无交流。
安嘉人又去看利苏年,他鼻梁到下巴的线条收紧,大概他也并不快乐。
利耀华去叫安嘉人:嘉人,来陪我看看我的新玩意。
安嘉人对王彤笑了笑:妈,那我过去了。
利耀华向安嘉人炫耀他新的战利品,都是以水墨画居多:这个是你的师傅最近给我花的,《初秋》。
安嘉人细细审视:老师画得很好。
自然是的。你要追上他,起码还要十年功夫。
安嘉人勉强笑笑:我恐怕是一辈子也追不上了。
利耀华又展示另一幅,这一幅也很好,卖得不贵,5000块钱就要到了。
安嘉人点点头:笔法生了一点,但整体还是不错。
还有这个,你一定猜不到我为什么买这幅画。
利耀华把她带到书房的角落,厚重的地毯上放着一些画框,大概那些并不十分如利耀华的意,所以被放在一边:我并不喜欢这种风格的画,但是在朋友那里看到之后,我就想到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安嘉人看到利耀华展示的作品,简直头晕,怎么又是任秦宣?
我看作品名字也是无头无脑的,《32号》。利耀华看着安嘉人,但我觉得画的这人,虽然面目模糊,但是轮廓像你。利耀华说,所以我就买下来了,当个话题也好,你说,像你吗?
安嘉人摸索了一下画框边沿,是吗,像她吗?面目模糊,底色暗沉:我看不懂。
你喜欢吗?要是喜欢,我送给你。
要是真收下,大概她一带着它上利苏年的车,就会被他丢下去:我不喜欢这幅画。也不再喜欢这幅画的作者。
利耀华点头:好吧,确实是我们看不懂的风格,人家有人家的风格。他说,我拿出去给他们看看,看谁喜欢,不然,我就转送出去罢了。
安嘉人喉底发出啊的一声,想叫住利耀华,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合适的阻止的理由。
众人对这幅画的态度褒贬不一。唯一的支持者是利舒颖:我觉得很特别,要是你们都不要,我可以拿去挂在我的工作室。
利耀华不持异议:那就送你了。
谢谢爷爷!
王彤在一边摇头:黑沉沉,看了心情就不好,不知所谓。
这叫艺术,妈你是不懂的。
安嘉人去看利苏年,他表情如常,对画并不感兴趣,安嘉人庆幸并没有任何人提及到任秦宣的名字。
我查一查哈。利舒颖拿起手机,32号,青年美术馆青年画家任秦宣的展品之一。据说是为了纪念自己的前女友而画啧啧利舒颖啧了两声,艺术家都是多情的。要是没这样的作品介绍,我以为他是在画他的仇人。
安嘉人又偷偷瞥了利苏年一眼,利苏年却像没有听到利舒颖的话,也像没有察觉到她的快速一瞥,反而是利耀华,在听到前女友时看了安嘉人一眼。
第044章
利苏年坐在利耀华的书房,看着墙角那盆兰花,安静地。他偶尔会有些瞬间想点根烟,但只要熬过去那个瞬间,也就不会真的破戒。挺好的,他想。
最近你和嘉人感觉生生疏疏,不怎么热情?利耀华坐在藤椅上,看利苏年,说说吧,特意把你叫进来就是想和你聊聊天。因为你们还没能要上个孩子,还是因为什么?
利苏年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段时间自己的心境变化:我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不是因为孩子的问题。
你是男人,无论出现了什么问题,解决问题的主动权应该在你手上。利耀华说,我喜欢嘉人,她和你也十分匹配,你要学会珍惜。
利苏年突然轻笑出声:爷爷,你喜欢她,只是因为她能陪你一起赏花赏画?
她有很多可取之处。未见得天下所有三十出头的女性都可以和她一样,同时担任那么多重要的角色,她已经做得足够好。
利苏年想,安嘉人确实勇于担当。她是她的父母的好女儿,独力担起那么大一家传统企业的管理工作,她也是一个好姐姐,安一言都二十三四岁了,她还把他当成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全心爱护,连她在他的父母家人面前也努力表现得得体妥当,至少她深受爷爷的喜欢。他曾经也喜爱她这一点,但是再之后,他有个失落的发现,她似乎忽略了一点,她并没有很用心地去做一个让他高兴的妻子,或者她根本不屑于那样做。
他自问是个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人,但安嘉人的冷淡把他的能力和能量一点点消耗了。他对这段关系变得有一丝丝厌倦,于是没有马上再去调整些什么:是,她挺好的。再去解释什么,都是多余,两人之间生出的罅隙如同齿间的细小空洞,只有当事人察觉冷热或疼痛。
我有些旁枝末节的话要说,但是可能会让你有些不开心。利耀华说,还记得我上个月带回来的那幅画吗?
利苏年几乎是马上想到了那副人像画。他装作茫然:什么画?他不想在爷爷面前泄露自己太多的真实情绪。
但也许他的遮掩是失败的,因为爷爷比他多活了那么多年,多见了那么多人。那副人像画,说是作者为了怀念之前的女朋友所作的。利耀华说,我是特意带回来给你们两个看的。说实话,我对这个姓任的观感很不好。他说,青年男女,在谈婚论嫁之前,谈过一些男女朋友很正常,但既然各有各的去向了,就不应该再刻意制造什么交集,惹人疑窦。
利苏年不认识那个任秦宣,但他同样对他毫无好感。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并未出声。
我原本以为这是他的一厢情愿。正如舒颖说的,才子多情。利耀华说,但是,我前段时间买画的时候,无意之间知道,之前那幅画,你还有印象吗,有上下两卷的,那幅下卷,又被原作者展出去了。
利苏年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细问之下,我才知道,从我这里出去的东西,辗转又回到原来的作者手里了。利耀华停了一下,画是嘉人从我这里拿出去的。
利苏年知道,他一度以为安嘉人带走那幅画是为了让他高兴,他还以为那幅作品的最终归宿是垃圾桶。
出乎安嘉人意料的是,虽然利耀华无端在众人面前拿出了那么一副莫名其妙的画,但利苏年从头到尾没有问那幅画,没有问任秦宣,都没有。
大概,情绪的尽头是沉默。
安嘉人合上笔记本电脑,几不可闻地叹气。
助理小心翼翼地探问:小安总,我怎么了吗?
安嘉人马上察觉自己的走神和失态,她明明在听助理汇报工作,怎么突然想到了利苏年,还因此忘了正事?她整理了一下神色:没事,继续说。
可见她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企业管理人。不够冷静,不够理性,不够心无旁骛。
上一次开会您提出做低糖低油的糖和点心,产品部已经开始调味道。助理说,但是,我也有个担心,小安总,如果调整原来的配料比例,新客户是未知的,但会不会反而丧失一些老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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