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泽华(3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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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没征求你的意见。利苏年说,这笔资金我来承担。

不,不需要你承担。她说,我会转给你100万。她提醒他,剩余的是你自己的决定,当然你来承担。

利苏年顿了一下:我的财务经理说这笔捐款会用来处理我的税务抵扣,需不需要为你留出一半的额度?

不必了。安嘉说,还有,关于我和你的事,我想要和你说清楚

电话那端有人在叫,利苏年说:我在忙,先挂了。

安嘉人看着已经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界面,表情凝重。她不觉得利苏年忙到必须在这个时候挂断电话他在逃避。

三月。天气宜人,不冷不热。又是周五的利家晚餐日。

安嘉人没在餐桌上见到利苏年,但她并不意外。如果这是利苏年对她的退让,那她全盘接受否则,依照她的性格,她大可不必再为他扮演这样的好儿媳角色。

餐桌上的话题很多,包括了安琪入职利苏年公司一事。这让安嘉人心情很不好。

原本以为吃过晚餐便可回去,安嘉人有些意外地见到了很久没在晚餐上出现的利苏年。他身上的香水味仍然复杂,她不动声色地躲避。

利苏年却还有意加码演出,给她盛了一碗汤。

众目睽睽之下,她收回那句不用,转为:谢谢。

谢谢,礼貌但疏离,本不是夫妻之间应有的词汇。

安嘉人想,的确是快要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了。她一点也不擅长扮演某些角色,这两年以来的一切已经将她努力演出的精力消耗殆尽。

晚餐结束,离开利家,逃避那些审视的眼神,安嘉人决定和利苏年下最后通牒:我们离婚的事,还是尽快告诉他们吧。她想了想,大概于心不忍虽然她说不清,这些隐隐的不忍是为了谁还是强调,在不影响你爷爷的身体的情况下。

利苏年双手在胸前交叉,看起来是抗拒的:你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宣布离婚的消息,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们离婚了是一个事实,没必要隐瞒。若不是利耀华突然摔跤病倒,这两个月以来她也不必继续以他的老婆的身份在每个周五晚上定点定时到利家吃饭,更不必敷衍应付王彤的催生,你研究一下,什么时候适合说了,我们就和他们说吧。她补了一句,我希望尽快。

你这么着急宣告你恢复单身,不会是真的想和那个任秦宣结婚吧?

她怎么可能会和那个任秦宣结婚?那个任秦宣是物是人非的最好注解: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和他结婚?

利苏年看着她,没说话。

她不愿意纠缠这些了:即使是,那也是我的权利。她说,重点是我不想再让目前这种状态继续维持。

他比我好在哪里?

安嘉人不再看他,觉得他如同醉汉梦呓。如果任秦宣比她好,她就不会和任秦宣分手,而嫁给了他。她也许不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但她并不愚蠢如白痴,她很清楚她自己在作出选择时,孰轻孰重她顿住,为自己心里闪过的令她吃惊的结论。

她再次转身往回走。就在拉开车门的那一刹那,她听见他拔高音量叫她:安嘉人!

她没有转身,也没有看他,却听他说出那句:原来你说得没错,余情未了的那个人,真的是我!

她转身看他,笑容勉强:这是你同意她去你公司上班的原因?

第050章

闻言,利苏年无奈摇头:你不是聪明又敏锐的安小姐吗?怎么总是用错的频率去接收信号?你是故意的吗?

安嘉人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利苏年一样一样地罗列:对你来说,离婚好像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你设置好了你的行程时间,做好了你的计划,并且随时随地提醒我,我们已经离婚了,你需要自由,你需要从这段关系中解脱,你不想要再扮演我的妻子的角色。对,还有你那100万,我收到了。你看,你总是用各种行为提醒我,我们要划清两个人相处的界线。他苦笑,显得我对公开离婚这件事的逃避,婆婆妈妈,不够洒脱。利苏年看着她,更显得对这段婚姻余情未了的那个人是我。

安嘉人思考了一会儿:显得?

利苏年说:我在反省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像你那样,坦然地接受这个结果。他盯着她,我们离婚真的是你认为的最好的结果?

不管它是不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它已经发生了,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我必须接受。

我那天被那个任秦宣气疯了。利苏年说,整个过程,我最大的错误是,是在冲动的情况下做了这个决定。我应该搞清楚一件事,任秦宣到底是不是你和我之间的问题?他说,这个有关我接下来的一切决定,请你如实答我。

安嘉人语气轻而坚定:不是。

利苏年正要说话,安嘉人继续说:但我们之间一定是有问题的。她举手阻止他,安琪只是原因之一,我也并不认为你已经和她旧情复燃。否则,对于一个确定情感不忠的人,我无须浪费唇舌我只是需要处理很多因为不被理解不被接受所带来的情绪,在这段关系里,处理我的情绪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她摇头,你刚才说的话不就是印证了我的说法吗?你说离婚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事实上,离婚对我来说怎么可能不是困扰?我还没想好所有的善后方法,包括怎么和我父母说这件事,他们一定很失望,但我无可奈何。

利苏年问:如果不离婚呢?

安嘉人沉默了好一会儿:你是说,我们当之前发生过的一切都没发生吗?带着过去的很多负面情绪复婚?她说,你觉得可能吗?

利苏年看着她,最后点头:我知道了。他转头,看远处的夜空,我会尽快处理这件事,尽量不再继续造成你的困扰。

安嘉人不知道利苏年是怎么和他家里说的,但是她在星期三的下午收到一则消息,他说:我和家里说了,你自由安排你的事情。

她放下手机,不知道该作什么感想,也许是觉得终于解脱,也许是另一层悄然而生的迷惘。

她在办公室待到九点多,直到想到如再不回安家的话,安铭可能快要睡下,便有如壮士断腕般下了决心,交待司机:送我回远景路。

那么大的房子,仍然是留着昏黄的灯。一点也不热闹,一点也不喜庆。

安嘉人下了车,司机已经迫不及待掉头开车回自己的家。她站在原地,有片刻的怔忪,她突然回想,在她从这个家里嫁为利苏年妻子之前,利苏年曾无数过在这里把她接走又把她送回。

她深呼吸一口气,拎起包,往家里走。

大概是春意带来的生机无限,多年的石级竟然爬了薄薄的一层苔,安嘉人脚步有瞬间的失衡,差点滑倒,最后才拿出钥匙,打开了大木门。

听到声响,安铭和郑歆云不约而同地看向来人:怎么突然回来了?

安嘉人站在门口,她曾经以待嫁女儿的身份回到这里,再后来以嫁出去的女儿的身份回来,而现在她要告诉她年迈的父母关于她的一个新的身份,她是他们离异不久的女儿。

四月。

温度渐渐攀升,安嘉人只穿白色衬衫黑色西裙,在车间里也觉得热。

安一言跟在她身后,听着经理介绍新产品是如何一步步制成的。他对安嘉人吐舌:姐,实话说,我现在的脑子比那些糖浆还要糊涂。

安嘉人理解,当年她也是这样的,她说:你继续听,我出去吹一吹风,我觉得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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