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泽华(3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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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嘉人也笑起来。

后面却听得有人在窃窃私语:是利正谦的二媳妇?

安嘉人缓缓收起笑容。

曾经是,听说已经离婚了。

不是吧,谁会心甘情愿和利正谦的儿子离婚?

安嘉人转身,看向那些表面上是窃窃私语,实际上并不十分掩饰音量,大概也想要被她听到、好挫伤她好心情的八卦之人。她眼神缓缓扫了一下,最后不冷不热地冲她们笑了笑。

后面一男一女尴尬,也对安嘉人笑了笑。

安嘉人正想回身,眼神一定,却看到了高挑的一男一女从侧门走了进来。

是利苏年和安琪。身量相当,如此般配。

安嘉人在拍卖活动刚开始十多分钟就走了出去。

她左边坐着陈景东,右边是安琪和利苏年。陈景东对她和利苏年之间的暗涌流动毫无察觉,只看到她和安琪打了招呼后,也顺带着对安琪笑了笑。但是,尽管努力危襟正坐,她仍然察觉利苏年不停扫视她和陈景东,让她如坐针毡。

当然,她承认自己也在扫视他和安琪。但愿他也坐立不安,好让大家都公平。

这样窒人的气氛实在难熬,她趁着人们把注意力都放在刚捧出的那件高价展品时,走了出去。

从洗手间出来,她拎着手包,缓缓地走,犹豫着向左走回到拍卖现场,还是向右走,随便去哪个角落先避一避。反正离她要拍的竞品,至少还有一个小时。

她想了想,决定向右走,右边却有个高大的身影,她心下一动,抬头看,确实是利苏年。

利苏年看着她,并没说话。

安嘉人看着他,审视他的表情。

利苏年任由她看他,始终没说话。

安嘉人不再看她,拎着包,径自往前走。大理石地面并无铺地毯,她不紧不慢地走,高跟鞋在地面留下一连串清脆的叩叩声。

她知道利苏年在跟着她,因为她每留下一声叩叩,后面便是他的脚步声。

她走到楼梯口,顺着楼梯走下了一楼。她扶着楼梯扶手,好让自己脚步安稳。她又从一楼走到了某个侧门,侧门有两个西装笔挺的保全对她点头致意,她笑了笑,又从某个侧门出去,往远处的喷水池走过去。喷水池有个裸女像,旁边有些路人在和喷水池合影,她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抬步继续往前走,继续信步往前走,走到了另一个角落,有一个男人打量着她,眼神不善。她转身,往马路边走过去。

马路边人声车声嘈杂,她已经听不太清后面的声音了。她停住脚步,猜想利苏年还有没有跟着她。她站了好一会儿,没有人叫她,也没有人和她说话,她想了想,回头,利苏年就在她身后,距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

第059章

利苏年问:爷爷,如果找个新的女朋友,你说我该找哪样的?

利耀华答:我总不能说让你找另一个嘉人,你喜欢就行。

利苏年看着安嘉人,她以看不清情绪的眼神回看他。是的,世间只有一个安嘉人,不管好的坏的,把那些让他喜欢的、恼恨的细节都集中在一起的人,只是她。也只有安嘉人才能这样对他,视若无睹地任由他跟在她身后,走了将近十分钟。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她身后?最可恼的是,她明知,却不顾他的感受。

但,她竟然回头了,在他觉得自己脸皮厚到连自己都厌弃的时候。

安嘉人把手背到后面,正式发问:那么多拍品,你都没兴趣吗,竟然跟了我一路。

利苏年凝了凝神,她终于问出口了:原来你知道我跟着你。他说,像遛小狗一样遛我,开心吗?

如果你不跟着我,就不会被我遛了。安嘉人看着他,她今晚穿了高跟鞋,拉近了与他的身高差距,说吧,你想跟我说什么?

利苏年很认真地研究她的表情,试图从她今晚显得过分坦然的表情去寻找她情绪里的真实答案: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今晚为什么和安琪来?

哦?你希望我问这个问题?安嘉人装作认真思考,因为你需要一个女伴,还是因为她对某件拍品很感兴趣,还是,你已经和她在一起?

利苏年眯了眯眼:看样子你能接受一切可能性。

我只能接受。安嘉人举起手,她的袖口是束口的,手一抬,便稍稍露出她白皙纤细的手腕。她要向他展示的是,她指间的婚戒早已摘下,同时她也看了他的手一眼,确认他的那只也已经摘下,不然呢?

你会这么认为,是不是代表,你今晚和一个男人一起过来,可能是因为你需要一个男伴,或者是因为他也看上了某件拍品你作陪客,还是,你也有了新的人选?

安嘉人有些故意挑衅的意味:不要告诉我,你为了吃醋而来,不需要我提醒你,现在我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利苏年说:我记忆力还可以,没忘了我和你已经离婚,你不用特意提醒。他说,还是忍不住,他是什么人?我没见过他。

你是这么没有自信的男人吗?

利苏年皱眉。

堂堂利总,将自己和我公司里普普通通的一个总经理相提并论,是你低看了自己,还是高估了别人?

利苏年细细品味她的话:这与我是不是自信无关。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能凡事看开。当初和我相亲失败了,没过几天就又安排了和别的男人相亲。以你的性格,如果很快在离婚之后找到新的人选,我一点都不奇怪。

不,我和你不同,可能你开始新生活的方式是再找一个女人,而我开始新生活的方式是,做我自己,做我想做的事。

意思就是他和你没什么关系?

安嘉人想了想:有关系,我是老板,他是员工。

利苏年承认,自己在乍见安嘉人和一个陌生男人坐在一起相谈甚欢的时候所产生的那点不安、发酸,已经悄悄淡去,他甚至能为自己今晚舔着脸跟了她大半个展馆而感到值得,并且释怀,至少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至少,她现在还没有找到新的人。

利苏年想了想,还是认真解释:今晚我不是和安琪一起来的,只是恰巧碰上。

安嘉人心里有怪异的感觉。安琪曾经是让她心里发酸的一个人物,但现在她似乎已经释怀,她看利苏年:是我一度把她当成了我的假想敌了。她摸了摸头发,坦白说,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女人,如果你和她在时隔多年再在一起,我可以理解。

利苏年看着她,强调,我百分之百确定我和她没有可能了,不管我和你的关系是什么样。

安嘉人低头。利苏年看着她露出的白皙的颈脖,颈后有几丝细细的碎发。他很久没有这样近地看她了。

最后,她抬头,对他说:有些事情是阴差阳错。她看了看表,进去吧,出来太久也不好。

利苏年抿了抿唇:好。

终究又是再一次的失望。

安嘉人在前面走,利苏年跟在身后,他们安静地沿着原路返回,再无对话。

安嘉人看远处的天空,市中心是难得见到星星的,与城市风光相比,她更爱自然山水,可惜,她的角色决定了她得天天生活在城市中央,面对并不讨喜的人与事。

她想对利苏年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只是那句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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