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潮(36)(2 / 2)
她也许应该先跟向挽商量,俩人看看怎么跟苏唱说。她能想见向挽被问到的时候有多尴尬,因为她当时一无所知。
晁新,向挽摸着她的下颌,没有理会她前面的话,只突然问她:你累吗?
她发现好几次了,晁新睡着的时候总要轻轻皱着眉头,睡着了才无意识地放开。
什么?
我能够感受到,你说话总是有些懒,但你的状态很紧绷。
她像一个连轴转的陀螺,要维持收入的不断档、牌牌的成长和教育、事业的转型、工作室的筹建,后来又多了一个向挽,现在还要考虑向挽朋友的感受。
有时候看她回到家,马不停蹄做饭,双手撑着在灶台前一动不动,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趁机眯一会儿。
向挽也是后来才猜测,晁新喜欢高跟鞋,或许并不是想要高人一等。
而是让自己保持在不够舒适不够放松的状态,能够绷直自己的小腿。
所以在见到她推门而入,脱下高跟鞋的那一刻,向挽的心软就打败了其他。
向挽双手环着晁新的脖子,深深地抱住她。
像叹气一样,说:我不会怪你,你也要相信我,你以后再有什么,都告诉我,好不好?不是怕信息不对等有所误会,而是我不知道你还有谁可以说。
她蹭着晁新的颈窝:你若是想要和我在一起,你也应当学会依靠我,不是么?
晁新紧紧绷着下巴,抿住的唇线动了动,眼神晦涩地暗下来,被下垂的睫毛遮住。
一下一下地摸着向挽缎子似的长发,然后才说: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女孩子呢。
她真的可以拥有向挽这样的人吗?
这么善良、这么体贴、这么聪明,聪明到可以一击即中别人的软肋。
只有你才觉得我十分好。向挽离开她,糯着嗓子说。
不会吧?晁新笑了,谁觉得你不好吗?
话音刚落,她想起了什么,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头。
你作何表情?
你想说于舟,是不是?晁新稍稍提了一边的嘴角,眼里却没笑意。
我几时说她了?
那还有谁觉得你不好?
我分明只是同你撒个娇。
眼珠子往右挪了挪,向挽又自下而上地盯着她:你吃醋了。
是吃了。晁新直视她。
哎呀。向挽偏头,猛然想起了什么。
晁新抬了抬眼。
今儿中午你走了,我还约她喝咖啡了,特意送走你,背着你来着。向挽笑道。
晁新嗤笑一声,转过头睡觉。
向挽攀上她的背部,绕过去瞧她的脸,发丝垂下来,贴在晁新身上:你几时去同苏唱说呢?
我为什么要跟她说。晁新闭着眼,懒声道。
她是后辈,如果有话要谈,应该她来找我,不是吗?
可你是
晁新躺正了,睁眼看着上方的向挽:我是什么?
如果只是工作上的关系,她连对苏唱交代的必要都没有,圈里截胡再正常不过,无非是有更好的条件和选择,没什么好说的。苏唱手里的钱之南还是在签聆悦的前一天晚上被苏唱抢过去的,苏唱自己清楚得很。
我是什么?
她又拖着嗓子,轻轻地问了向挽一遍。
她是因为什么,才要去跟苏唱解释的,她要向挽自己想。再好好想想,究竟应不应该拿于舟故意气她。
向挽俯身,轻轻印上她的嘴角。
然后鼓了鼓腮帮子,明眸对着她。
明天去。
晁新揽着她的腰说。
第65章
晁新和苏唱见面后,又请苏唱、彭姠之和于舟吃了一次饭。
这次是向挽在群里发起了群语音,晁新主动询问她们喜欢吃什么。
挽挽想吃什么?于舟问。
挽挽晁新看一眼向挽,她最近喜欢吃日料。
那就吃日料。于舟的语音带着笑。
那头也有一个不明显的气息,像是苏唱笑了一下。
这顿饭吃得气氛算不错,晁新甚至难得地讲了一个项目中的笑话。除了一头雾水的八大芹菜以外,四个配音员都笑得很开心。
圣诞节晁新带着向挽和牌牌又去了水镇一次,因为上次没有泡到温泉。这回她们定了一个私汤小院,在竹影和月影里一边泡汤,一边吃白天向挽和牌牌一起手工做的姜饼。
这一次向挽没哭,牌牌对她的印象就好了很多,尤其是她的姜饼做得十分漂亮,令牌牌对日益坚强又好手艺的她多了一点敬佩。
晚上三人住在亲子间,牌牌一人睡小床。晁新从身后搂着向挽,向挽面对侧躺的牌牌,同她讲久远的历史故事。
她的声音古色古香,牌牌几乎要听痴了。
李朝晚上玩儿什么呢?
有夜宴。高朋满座,银烛画屏,胡舞踏歌,玉笛箜篌。
哇~~~牌牌听她四个字四个字的,有一点崇拜了。
我觉得你说成语的时候,特别像一个公主。她枕着自己的手背说。
向挽笑意吟吟,轻轻对她皱了皱眉,向身后使个眼色。
晁新竟然听睡着了,呼吸安然地停驻她脖子后方。
牌牌恨铁不成钢:我这个小姨,从小就不爱学历史。
从小?你怎么晓得,她幼时是什么模样?
我外婆说的。
你外婆?怎么牌牌还有别的亲人么?从未听她和晁新提起过。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外婆了,有时候,小姨想起来外婆的生日,会让我给外婆打个电话。牌牌想了想,从我到江城,打过三四次。
打电话向挽无意识地重复,这许多年,只得三四回,你外婆不想你么?
想,有次外婆说着说着就哭了,嗷嗷哭,说想见见我,小姨发了好大的火,后来就不让我跟外婆打电话了。
我那次偷听到小姨在卫生间跟外婆吵架,小姨很不耐烦,说牌牌还小,让外婆不要跟我说一些有的没的。
可是外婆什么也没说呀,只说了想见我。
向挽垂下眼帘,心内游移。
哦,我外婆还说,她活不了几年了,走之前高低是想见见我。
好像说要被打死了。
牌牌皱眉,她那时很担心,问晁新外婆怎么了,晁新却说外婆老糊涂了,说昏话。
向挽若有所思地唔一声,叫牌牌把被子盖好,然后关了床头的灯,就着月色入眠。
从水镇回来的第二天,接到赵女士的电话。
乖乖,学校几号放假?今年过年早,你早点回来呀。赵女士报了美声班,声音听起来更像在唱戏了。
1月中旬考完,向挽回忆了一下,考完我要赶几个影视项目,今年恐怕不会回去得很早。
哦哟,你上一年赶了个年尾巴才回来,那时候你跟我讲的,今年要早一点回来的哦。赵女士有点不满意了。
向挽莞尔一笑:我尽量。
忖了忖,她又问:干娘,若是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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