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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真有这麽兇吗?
封尘砚手足无措中藏着点胆战心惊的新奇, 后硬着头皮接受了这个现实。
在心中默念了数十遍“师叔现在是小孩子”,才把声音压得温柔许多,重新开口道:“我帮你看看伤口。”
坐在地上的厉渊仍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封尘砚默认师叔同意了,手指凝着一道锋利的灵力,轻松地划开厉渊后背破掉的布料。
伤口不比他的小, 封尘砚把厉渊的上半身衣服全划了才露出全部的伤口。
那背后的皮,被殷二娘的藤条劈开了一大片,衣袍掀开后, 血腥气扑面而来, 散发着淡淡的腐味,伤口的位置只偏心髒一点, 整片后背的皮都肿得发紫,看上去触目惊心。
“怎麽这般严重?”封尘砚扶着厉渊的胳膊, 仔细探查, 不出所料, 厉渊丹田内半分灵气都没了。
伤口那麽大,没有灵力压着, 不得痛死?
“疼不疼?”封尘砚源源不断地将自己的灵力渡过去,帮着镇痛,又取出药粉,熟练地处理着伤口。
他该庆幸厉渊修为深厚, 若是换个筑基的拖到现在,估计早就死了好一会了。
下一秒, 封尘砚倏地感觉自己的手被抓住了, 视线从厉渊的伤口,移到对方的脸上。
“不疼了。”
厉渊声音很慢, 墨色的瞳孔里流淌着一种约莫是温柔的神采,嘴角微微咧着,对着他傻笑。
这样的师叔,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心间生出了几分莫名其妙,他反握着厉渊的手,转念一想,这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迅速的处理完厉渊的伤口后,他也没松开对方的手,因为他把厉渊的衣服划破了,又要进对方的储物戒中拿几件衣服。
第二次进去,要顺利的多,许是熟了,又或者厉渊心情好了,总是很顺利的就被封尘砚从里面掏走了两件衣袍,一件给师叔,一件自己穿。
把新的衣袍丢给师叔后,封尘砚干净利落地把自己的旧衣服换了下来,师叔现在和他的身形相仿,但过几年后,他会长得比师叔高一点。
脱下来的衣服被封尘砚丢了点灵气,哗得一下烧了个干净,他整理衣袖转身看师叔时,才发现,厉渊在抱着新衣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夜晚光线很差,即使有月亮,若是封尘砚修为此刻是金丹,必定能看到厉渊绯红的耳垂,而不是现在,自然地理解成了厉渊不会自己穿衣服。
封尘砚径直走了过去,从厉渊怀里拿走新衣服,扫了一眼上身未着寸缕的师叔。
挺好,肌肉比自己扎实。
给师叔换衣服的时候,对方很配合,让擡手就擡手,让伸腿就伸腿,封尘砚又迅速地看了一下厉渊身上有无其他的伤口。
弄好一切后,封尘砚又御着那柄破破烂烂并且质量不好的宽剑,带着厉渊赶路回元城。
“困了?”
剑刚飞没一会,封尘砚就察觉后面有个脑袋贴上了自己的后背。
“困。”
回答他的声音明显有了倦意。
封尘砚刚想说话,剑下的密林里,冷不丁传来一阵男人的哭声,撕心裂肺,带着绝望的喊“娘”。
这声音实在嘈杂刺耳,让封尘砚想忽略都不行,身后连连瞌睡的厉渊,都被吵得清醒了。
封尘砚犹豫片刻,便伸手拽着厉渊,宽剑一个急转直下,朝着密林里那个方向飞去。
这是位年纪不大的少年人,披头散发,神情恍惚地扑在地上鬼哭狼嚎,疯了一样,怀中紧抱着一只绣着精美刺绣样式的靴子,身上的衣袍虽然破了不少,但单论布料的光泽,也是上品的绸缎。
“喂,大半夜的乱喊什麽。”封尘砚问出声。
少年人被突然出现的两人吓得连叫两声,仰着身体,像虫子一样挪着往后退。
“别......别过来!别过来!”
少年的这副样子,才让封尘砚瞧见,此人只有一条腿。
他紧张兮兮地盯着封尘砚和厉渊,那悲戚的神情在看到厉渊腰上挂着的玉牌时,顿时激动起来,仿佛看到了救星,又匍匐着朝封尘砚的方向爬了回去。
他趴在地上擡着头,嘶哑着嗓子沖着封尘砚大喊:“是道恒宗的师兄吗?!我叫聂小芳!家父元城城主聂拂雪!”
“师兄!这林中有妖魔!来接我去道恒宗的师兄被杀了!我的腿......我的腿!师兄!”
聂小芳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喊得太过悲壮,封尘砚看不下那副狼狈样,走了一步,去弯腰将对方搀扶起来。
没料到那聂小芳起身后直接张开胳膊,死死抱着封尘砚不撒手,那哭得乱七八糟的脸对着封尘砚继续嚎道:“师兄!求你带我回城!我的腿没了!我娘给我绣的鞋子呜啊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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