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哥哥的替身作者长江以南(8)(2 / 2)
秦文远说:车上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陶蘅翻了个白眼,手机不要了,靠在椅背里闭目养神,突然听到秦文远对司机说:去季牧桥的诊所。
陶蘅猛地睁开眼睛,去干什么?
看病。
你看病?
是你,秦文远说,你最近情绪很不对劲,看来第一次效果并不好,那就再做一次吧。
我不去!陶蘅叫道,秦文远你别发疯了行吗?我没病!不需要做什么狗屁的心理治疗!
不行。面对陶蘅的激愤,秦文远依旧平静,一定要去。
秦文远认定了陶蘅有问题,陶蘅就一定有问题,这是秦文远的认知,轻易无法改变,所以这个医生陶蘅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
陶蘅有满肚子的话想要对秦文远控诉,可最后他只是闭了闭眼睛,什么也没说。
第20章 第二次看心理医生
第二次来到季牧桥的心理诊所,陶蘅熟门熟路,秦文远出去后,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我心情很不好。
看得出来,季牧桥倚在办公桌前,说说吧,怎么回事。
来杯水。陶蘅伸手,挺不客气的。
季牧桥倒了杯水递给他,等他说话,结果水都喝完了,陶蘅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陶蘅哭了。
声音不大,但看得出来是真伤心了。
季牧桥从来没见过有人是这么哭的,眼睛睁大瞪着一处,眼泪毫无预警地流下来,没一会儿就流了满脸,挂在下巴上要落不落。
季牧桥鬼使神差地伸手在他下巴上刮了一下,陶蘅看向他,轻轻地抽泣,眼睛红,鼻头也红,连嘴唇都是红的。他双手抱着玻璃杯,像一只找不到主人的小狗缩在季牧桥的沙发里,可怜极了。
季牧桥啧了一声,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温柔,到底怎么回事?
陶蘅仰头看他,带着哭腔道:你能不能不要站那么高呀。
季牧桥:
真服了他了。
他叹了口气,半跪在陶蘅面前,陶蘅又说:你干嘛要跪下来,跟求婚似的。
季牧桥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爆栗,拖了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来,无奈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陶蘅眨眨眼睛,又开始流眼泪,季牧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叠得四四方方的手帕递给他,陶蘅没接,季牧桥叹了口气,帮他擦眼泪,声音轻柔,再哭眼睛就要肿了,你不是节目主持人吗?眼睛肿了怎么上镜?
我忍不住。陶蘅含糊道。
季牧桥笑了一下,把手帕塞到他手里,自己擦。
陶蘅把手帕摊开捂在脸上,肩膀还在一抖一抖,过了好一会儿才平歇,季牧桥耐心等他,见他不哭了,问道:你今天还打算说吗?不说我还有别的病人,就不留你了。
陶蘅扯开帕子瞪他,抠门鬼。
季牧桥无语,我怎么抠门了?
陶蘅指他鼻子,我们好歹也算朋友,这点时间都不愿意留给我,不是抠门鬼是什么?
季牧桥举双手投降,好好好,我的错,大少爷可以说了吗?
陶蘅捏着手帕,缓缓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说什么说什么吧。季牧桥道。
陶蘅突然问他:你为什么喜欢陶卓?
季牧桥表情一顿,目光有些阴沉,你问这个干什么?
季牧桥喜欢陶卓很多年,但直到陶卓死了他都没有表白过,陶卓是他心里永远的痛,轻易无法提起。他盯着面前这个和陶卓有五分像的男人,腾一下站起来道:你走吧,别浪费我时间了。
季牧桥生气了,陶蘅意识到自己戳到了别人的伤心处,又觉得大家都喜欢陶卓而没人喜欢他,眼眶又红了。季牧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认命地坐回去,问他:最近睡眠怎么样?
老样子。陶蘅吸吸鼻子。
情绪起伏大不大?季牧桥说完顿了一下,解释道,有没有刚刚还情绪高涨,精力充沛,有很多话想说,下一秒就觉得很难过,不想说话,很累?
有。陶蘅扯了扯手里的深色格子帕,说道,上一秒觉得生活还很美好,我还有大好的人生要过,下一秒又觉得,人为什么要活在世上折磨自己,还不如死了好。
季牧桥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陶蘅没看到,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秦文远干的混蛋事,大多是上一次季牧桥就听过的。
季牧桥没出声,耐心地听他说,时不时在本子上写上几笔,等他第五次开始说秦文远刚带他上山却陪着小情人压山头的时候,季牧桥打断他:你愿不愿意做一个精神方面的测试?
这是他第二次向陶蘅建议测试,陶蘅还是摇头,不用了。
季牧桥仍旧没有勉强他,好吧。
这次怎么样?还是焦虑症吗?陶蘅瞪着他,似乎很怕他说出不好的话来。
季牧桥犹豫半秒,是的。
陶蘅松了口气,那就好。
季牧桥低下头,状似不经意道:我给你开点助眠的药吧,没有副作用的,你放心吃。
陶蘅问他:会被发现吗?
季牧桥笑了笑,小药丸,不会睡很死。
那行,来点儿吧。
陶蘅把药揣进衣服最里面的兜里,觉得差不多该走了,手帕我带回去洗干净了下次带给你。
说完他顿了段,又道:不过我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也许很快,也许
陶蘅摇了摇头,把手帕塞回季牧桥手里,算了,你自己洗吧,今天谢谢了。
季牧桥虚虚握着还带着陶蘅体温的手帕,看着他的背影走到门边,你
话刚到嘴边,陶蘅突然停下来,转身对他说道:对不起。
季牧桥没反应过来,什么?
陶蘅说:对不起,我不该问你那个问题,真的很抱歉,你别生气了好吗?
如同小学生一样的道歉,季牧桥笑了,没关系。
陶蘅站在原地没动,季牧桥看着他,轻声道:又怎么了?
陶蘅眼睛红红的,可能是哭得厉害了,再加上昨晚没睡好,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看上去可怜得要命。季牧桥突然觉得心尖尖上像被一只小手捏了一把,有点酸有点疼,只一秒的思考,他上前抱住这个可怜虫,拍了拍他的背,说:好了,我没生气,你别多想,再说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别跟我在这儿装可怜啊。
陶蘅哼了一声,我是什么样的人?
季牧桥没回答,只说:好好生活,多想想开心的事,好吗?
陶蘅在他怀里点头,嗯。
还有,季牧桥说,不要为不值得的人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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