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哥哥的替身作者长江以南(2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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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就现在,我想见你。

陶蘅想拒绝,他觉得不应该这样,他不该放任季牧桥对他继续抱有不现实的幻想,更何况这种幻想还是建立在他和陶卓的相似之上,他这辈子当一次替身就够了,不能再来第二次。

但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夜晚太寂寥,他太孤独了,他需要有人抚慰他千疮百孔的心灵,犹豫间,季牧桥那边已经传来钥匙和关门声,等我。季牧桥说。

罢了,等他来了再说清楚吧。

陶蘅挂掉手机,闭上眼睛靠在床上,护工不知道去了哪里,很久都没回来,夜渐渐深了,走廊上最后的交谈声也逐渐远去了,整间医院都仿佛陷入了沉睡状态。

又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有人走进来,陶蘅没有睁眼,只以为是护工回来了,脚步声走到床边,陶蘅正想把手机还给他,突然,有人叫他的名字,陶蘅。

陶蘅刚睁开眼,一张带着刺激气味的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

第62章 杀了他

傍晚,金色霞光满怀悲悯地抚摸城市的每一处角落,唯独探不进秦文远的心,秦文远独自开车走在路上,内心一片冰凉。

两个小时后,汽车驶进郊外的一座老旧居民楼,这儿面临拆迁,早已没什么人住。

秦文远把车停在楼下,坐在车里抽完了一整包烟,才打开车门,大步向楼道里走去。但是他的勇气只支撑他走完了三层楼,他的目的地在四层,剩下的一层他无论如何都踏不上去。

秦文远一屁股坐在楼梯上,他把手伸进发丝,紧紧地揪住发根,仿佛疼痛才能让他重拾勇气。

楼上传来开门声,随后响起惊讶的声音:秦爷,您怎么坐在这儿?

保镖出来抽烟,看到了坐在楼梯上的秦文远。

秦文远握了握颤动的手指,站起来往上走,人呢?

在里面。保镖烟抽不成了,跟着秦文远进了门。

这是老旧楼房里的一间老旧居民房,虽然长期没人住,但是打扫得很干净。秦文远站在玄关,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装修陈旧的客厅,客厅不大,摆有一张布艺沙发和一个电视柜,还有一套五斗橱和餐桌,其余就没什么了。

保镖分散在客厅各处,见到他齐声喊秦爷,秦文远听不到,他只看到沙发上背对他坐着一个人,熟悉的背影撞进秦文远的视网膜,秦文远意识到,他真的回来了。他千疮百孔的过去,终于在今时今日就要重见天日,鲜血俨然从胸腔里冒出来。

秦文远闭上眼睛感受血液在身体里凝固,感受呼吸压迫神经,感受大脑神经疯狂跳动,这些种种,都是那么的熟悉,仿佛昨天才刚刚经历过,却又似乎很遥远。

周遭的空气变得稀薄,颜色一下子暗淡下来,他闭上眼睛,手撑在鞋柜上缓了很久,那股眩晕感才逐渐消失。

他听见保镖在叫他,秦爷,秦爷您没事吧?

秦文远转头看了保镖一眼,摇了摇头,抬脚往客厅走去。

沙发上坐着的人这时终于转头看他,四目相对,秦文远指甲陷进掌心,几乎用尽全力才没让自己再次陷入那股眩晕中。

陶卓的状态比他想象的要好,虽然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一出机场就被带过来,但他的头发仍旧打理得一丝不苟,眼下有些青黑,精神状况却不错。至少在秦文远看来是这样。

秦文远不禁感到失望。

为什么他能过得这么好?凭什么他能过得好?

陶卓一身黑色的西装,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他仰头看着秦文远,幽深的瞳眸在那一刻突然紧紧收缩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半晌,他开口:好久不见,文远。

秦文远在他面前坐下,目光死死地盯着他,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处波动和细节,问出口的话像是在砂石中滚过,哑得几乎让人听不清,你为什么要回国?

陶卓喉结滑动,回国当然是有回国的理由。

什么理由?

我很想你,陶卓的目光突然变得有温度,且有越来越灼人的趋势,文远,我很想你,我回来见你了。

秦文远挪开视线,他闭了闭眼睛,再次问道:什么理由?

我真的很想你,陶卓说,而且我妈的忌日快要到了,我想回来祭拜她。

秦文远想起来了,再过不到一周就是陶母的忌日。陶母卒于深秋,曾经的很多年里,每到这一日,秦文远都会陪陶卓去看望陶母,而在陶卓出走的两年里,他一次都没去过,也不知是忘了,还是不想面对跟陶卓有关的人和事。

我两年没去看过她了,我很想她,你陪我一起去好吗?

两年这个词让秦文远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开始起伏,平静的外表下是汹涌的波涛,浪头越打越高,随时能把人淹没。

但他还没有失去理智,可以,你想什么时候去?

还是算了吧,陶卓突然又改口,你太忙了,我还是自己去吧。

秦文远没说话,他弯下腰,双手手肘撑在膝盖上,两人的距离突然被拉近。

面对秦文逼视的目光,陶卓喉结快速地滑动了一下,却没有躲开。秦文远抬手捏住他的下颌骨,逼迫他抬起头来,声音几乎从喉咙深处迸发:陶卓,你是不是以为,我还是两年前那个任你摆布的秦文远?你是不是以为,你轻描淡写地哄我两句我就能像狗一样的对你摇尾巴?你太天真了陶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为什么回国?说!

陶卓痛苦地皱起眉头,却没有挣扎,他眼眶通红地看着秦文远,道:文远你能不能别这样,我只是想回来看看你和我妈,你把我从机场抓来关在这里,你想干什么啊?要我再剁一根手指给你吗?

陶卓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将右手的手套从手上摘除,露出一只畸形的手掌,说是畸形,不是因为手不好看,相反,他的手很好看,只是因为少了一截小指,看上去有些怪异。

他把手伸到秦文远面前。

秦文远只觉得耳边有咕噜噜冒泡的声音,就像在烧水,水已经沸腾了,而有人却还在为那缸水添柴,咕噜声越来越大,水泡不停地涌动着,随时有溅起来将他灼伤的可能,秦文远意识到,那是他血液燃烧的声音,他的手开始颤抖,血色爬满他的双眸,陶卓的下颌骨在他不断加重的力道下发出咯吱声。

他手掌下移,握住了陶卓纤细的脖颈。

文远,你别这样。陶卓哭了,眼泪从眼眶中滑落,看上去既恐惧又悲伤。

秦文远五指收紧。

杀了他,杀了他!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只有杀了他你才能得到解脱!

杀念如同破壳的笋芽从秦文远千疮百孔的心脏中冒了出来,越长越高,越长越高,直至冲破防线,冲散他的理智。

就在这时,秦文远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浑身战栗地将手掌的力道卸了出去,闭上眼深深地喘了口气,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接起来,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哥,放了陶卓,我这儿有样好东西跟你换他,你一定感兴趣。

第63章 被绑

季牧桥挂了电话后,匆匆换上鞋子,连外套都来不及拿就冲出了家门。

他想见陶蘅,特别特别想!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即使当年那么喜欢陶卓,也从来没有体会过那么强烈的心悸感,就好像有一双手紧紧地握住他的心脏,酸酸疼疼的,让他急于释放,而释放的途径就是陶蘅。

他想见陶蘅,想抱住他,告诉他自己有多喜欢他,不是把他当成陶卓,他就是陶蘅,他喜欢的就是陶蘅!

从来没有哪一次,季牧桥那么想陪伴在一个人的身边,想陪他走出绝境,带着他逃离,走向新生。

季牧桥将车开得飞快,心情高高扬起,就像这快要起飞的汽车,连闯了几个红灯,不到十五分钟便来到了医院。晚上停车场空位很多,他将车随意停在就近的空车位上,跑上楼去。

陶蘅住在20层的单人病房里,电梯间六部电梯只有一部可以直达这一层,此时正停在16楼,下来需要些时间,季牧桥摁电梯的时候手在抖,摁完电梯后,他把手放进裤子口袋里紧紧握住,焦急地等待电梯下来。

终于,电梯到了,门打开后,他疾步走了进去,转身摁下20楼,电梯门顿了一下,缓慢阖上,而就在此时,对面的电梯打开,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高大男人背着一个人走出来,季牧桥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看到一双如鹰一般的眼睛,而他背上那人则整张脸伏在男人的肩膀上,脸被遮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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