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哥哥的替身作者长江以南(28)(2 / 2)

加入书签

季牧桥肺部受过创伤,冬天不能受凉,好在房子里暖气很足,又有阿姨每天买菜过来做饭,两人干脆整日窝在家里大门不出。

重新服药后,陶蘅的话越来越少,到了第五天,几乎一整天都不张嘴,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发呆,坐在沙发上发呆,坐在餐桌前发呆,甚至上卫生间的时间也在发呆。

季牧桥自己是医生,但他觉得自己都要去看医生了。他害怕,怕自己的治疗方式没有效果,怕陶蘅的情况变得更糟,但也只能咬牙挺着。

重新服药后的第十一天,阿姨有事请假了,季牧桥亲自进厨房准备午饭,陶蘅刚起床,在卫生间洗漱,突然,一声清脆的东西砸碎的声音传进季牧桥的耳朵,他一惊,顾不得炒焦的鸡蛋,扔下锅铲跑进卫生间。

陶蘅弯着腰坐在轮椅上,穿着冬天的厚袜子踩在一堆陶瓷碎片上,垂下的手里握着一片碎片,碎片割破了手指,正往下滴血。

脚底也在往外渗血。

季牧桥身体晃了晃,扶住门框才没让自己倒下,他扑过去握住陶蘅的两只脚腕将他整个人往上推,把他推回椅背里,随手扯了块毛巾包裹住他的双脚。

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大吼,握住他的手腕甩掉碎片,又扯了块毛巾包裹住他的手,然后一把将他抱起来放到外面沙发上,这个过程陶蘅始终一言不发,直到季牧桥扯开他脚上沾血的毛巾,他才轻轻哼了一声。

你还知道疼?

季牧桥怒极了,看了一眼伤口又包回去,回房从柜子里随手拽了件羽绒服出来将他紧紧裹住,收拾了车钥匙和钱包,再一次将他抱起来往门口走去,我们现在去医院,你的伤口需要止血包扎。

第76章 好久不见

秦文远在公司开会时接到陈伯的电话:陶先生自残,目前伤情严重,您看怎么处理?

秦文远皱眉,不是让你们把房里尖锐的东西都收起来,怎么会让他自残?

陈伯说:他用头撞碎了墙上的画框,用碎玻璃割破了手腕。

让陈医生先给他包扎,严重就送他去医院。

秦文远说完打算挂电话,被陈伯叫住:他闹得厉害,一直喊着要等您回来。

秦文远怒道:我秦宅的保镖这么没用?就这么一个人按不住?你们要是搞不定,就打110、120,让警察和医生来把人拉走!

陈伯忙道: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秦文远回到会议室参加完接下来的会议,直到中午休息,他再次接到陈伯的电话,说已经把陶卓送去医院,但是陶卓还是一直喊着要见他。

秦文远揉了揉眉心,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陶卓戒毒已经有一段时间,效果并不好,他吸毒时间太长,又数次复吸,想要真正戒掉,不去掉半条命是不行的。

秦文远不是没想过把他送去戒毒所,但是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把人放在身边安心,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对他还有多少感情,而是不敢低估一个瘾君子的疯狂程度,怕他再做出什么事情来。

从医院停车场出来,穿过前面门诊大厅,秦文远往后面住院楼走去,门诊和住院楼中间连着一条长廊,秦文远一边走,一边低头看手机,突然听到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刚刚医生的话听到了吗?不能吃刺激性食物,最近吃面放醋的习惯就戒了吧。

醋是碱性的,不刺激。

不行,我说不能吃就不能吃,第一次见你这样的,吃面倒半瓶醋,你不嫌酸嗓子吗?

不酸,我喜欢。

秦文远抬头看过去,看到陶蘅和季牧桥一坐一站地站在长廊一侧说话,两人谁也没看到他,陶蘅似乎对长廊外花圃中的雪松很感兴趣,正拿着手机拍照,他一边和季牧桥说话,一边按下快门,其中一只手被白色纱布包裹起来。

秦文远觉得眼前的画面刺眼无比,不止是站在他身边的季牧桥,还有他手上的纱布。

这时,季牧桥发现了他,转头朝他看过来,眉头深深地皱起,下意识往陶蘅身边跨了一步,企图挡住他的视线。不过已经晚了,陶蘅已经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秦文远在陶蘅眼中看到了波澜不惊四个字,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如果说前几天他还在奢望着再见到陶蘅时,能在他脸上看到念念不忘深情不渝,那么这时,他觉得带着那样奢望的自己就是个傻子。

陶蘅眼中什么都没有,没有爱,没有恋,没有惊讶、惊慌,甚至连厌恶都没有,看着他,就像看着陌生人一样,不带一丝情绪。

好久不见,陶蘅面无表情地开口,来看病?

秦文远上前一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指着他的手道:怎么回事?

同时他又看到,陶蘅的两只脚也被包成了粽子,他连忙又走上前几步,却被季牧桥挡在面前。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受伤?他推了季牧桥一下没推动,问陶蘅,你没找人照顾你?

我在照顾他。季牧桥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同样没推动,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秦文远怒瞪着季牧桥,照顾到医院来了?

关你什么事?季牧桥同样冷声道,跟你有关系吗?

秦文远又怒又气,怒季牧桥的话,气陶蘅的伤,但他不想在公共场合跟季牧桥动手,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再管陶蘅,于是就更气了。

他咬着腮帮子,嘴唇紧抿,脖子到下颌的线条分明且冷硬,但是眼神中却隐隐透出一点委屈。

他闭了闭眼睛,再开口时语气软了不少,陶蘅,到底怎么回事?

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没什么事。陶蘅说完,拉了拉季牧桥的衣袖,我们该走了。

好。季牧桥推着他转个身要离开。

等等。秦文远握住轮椅的一侧扶手,等等。

秦总还有什么事吗?季牧桥问。

秦文远不看他,只盯着陶蘅,给我十分钟,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季牧桥抓住他的手臂,放手,我们要回去了。

季牧桥,秦文远拨开他,你是不是以为你救过陶蘅我就不会动你。

季牧桥冷笑,秦总可以试试,我最多把诊所送你就是了,没有诊所,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秦文远当然不会把他怎么样,就是看在他救过陶蘅的份上,他也不可能再动季牧桥,但看到季牧桥在陶蘅身边转悠,他又实在觉得他可恨,恨不得把他绑起来扔进江里去,让陶蘅再也见不到他。

心中的畸念像杂草一样疯长,只有奋力克制才能将他按回原处,他深吸了口气,对陶蘅道:五分钟,就五分钟,说完我就走。

陶蘅垂眸坐了一会儿,点头,好。

说完他又对季牧桥说:等我一会儿。

语气中不乏亲昵,秦文远的怒火烧得更旺了,但又发不出来,忍得胸腔都疼了,甚至说出口的声音都是哑的。

季牧桥往远处走了几步,在长椅上坐下来,视线始终落在陶蘅身上。

恋耽美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